<>后山深处,一处巨大水源处,水雾弥漫。一头斑点豹静悄悄的把身体藏在雾气当中,一边饮水一边警惕着周围。
突然后面树丛中传来沙沙声,斑点豹大惊,掉头就跑,几下跃进另一方的灌木之中消失不见,
随后几匹红狼小心翼翼的从树丛走出,不停的打量周围。确定没危险后,迅速靠近水源饮水。
在红狼对面瀑布下有一个山洞,金石**着上身,身上到处都涂满了油绿色的药膏。几米之外秀儿皱着眉头卷缩成一团,小手中抓着一缕布条,仔细看能发现是金石穿过的衣服布料。她脸上痛苦与悲伤并存,还有两行泪痕没人去帮他擦拭。
诺卡奥就坐在他们身边冥想修炼,身边准备好了水和食物,还有衣服。
金石缓缓睁开眼,即刻难耐,想伸手去拿水,不曾想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他五指成爪,龙趾蹿上指尖,反手在岩石上来回不停的抓。浑身也只有五行天麟保护的这条手臂能稍微动一下。
“哧哧”龙爪滑动石板的声音很刺耳,诺卡奥被干扰皱着眉头,随后缓缓醒来。寻找声源时,竟然发现金石已经醒来,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笑着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随后他发现金石似乎在说什么,于是把耳朵靠上去,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水’字。
诺卡奥连忙拿起水一点一点的滴进金石嘴里。因为他身上大面积被灼烧,火焰的灼烧感还未退去,自然感到非常口干。嗓子也是因为干涩才不能说出话来。
良久后,金石喝了很多水,体内的灼烧感终于褪去。他向秀儿的方向望去,一脸担忧道:“秀儿怎么样了?”
诺卡奥道:“放心吧!秀儿只是受了点轻伤和情绪波动过大,只是昏睡。”
听到这金石就放心多了,他当场昏死过去,后面发什么什么事就不清楚了。
“我睡了多久?”金石问。
“两天。”
金石被吓了一跳,竟然睡了这么久。当下想想也是,接二连三受到高一个位阶强者的攻击,没死全托五行天麟的福,两天能醒来是托苏南离药膏的福。
他神色黯然道:“很抱歉,把你们也牵连进来了。”
诺卡奥一阵摇头,说道:“秀儿说你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是我胆子太小没敢跟你一起去,不然你也不会受伤。”
金石苦笑,安慰道:“一个法宗一个战宗,即使去了我们也不是对手。”
金石想过可能赤血佣兵团会帮虎爷,却漏掉了狂牛这个因素,毕竟他们在这一片做同样的勾当。
“宕在哪儿?”金石问。
“你怎么知道宕学长来了?”诺卡奥奇怪的问道。
金石自然知道,因为他感觉到身上有兴奋的效果,无疑是宕来了,不然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醒来。
宕和雷默刚从洞口走进来听到诺卡奥的话,脸上一喜,道:“你醒了。”
“你怎么才来啊!若是晚一点我就没命了。”金石疑惑道,他托赵顺给宕送过一封信,并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本以为某一天狼崽会带着虎爷突然死掉的消息来,结果就是等不了。虽然昏迷了两天,可想想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宕靠近金石坐下,道:“你们什么都别说,让我说完。”
“我很早就收到了你的信,但同时我也收到了院长的信。他要求我不到最后时刻不准插手。”
“为什么?”金石问。
宕面色变得冰冷,责备道:“这是对你的考验,也是给你的教训。你太鲁莽了,小南寨的局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杀一个虎爷容易,虎爷后面还有人。你应该庆幸赤血佣兵团没有插手,若是他们插手,你们几个根本撑不到我赶来。”
“院长虽然很少出门,但你们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他也知道我们在桑格城做的事,他从没阻挡我们。但你最近太急功近利了,把自己**裸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难道你不奇怪,你刚查出有虎爷这号人,院长就把你委派到小南寨来?”
“那些人是该死,但你也要有相应的实力与他们对抗才行。”
“院长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被仇恨蒙住双眼的话,只会害人害己。”
“如果我有其他事真的没赶过来怎么办?你知道会有什么过后吗?”
“雷默当时因为拦截那个战宗力竭倒地,若不是我赶到,他现在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是诺卡奥,他扛着你和秀儿难道能逃脱一个战宗的追捕吗?”
“因为你的鲁莽差点把所有人害死你知道吗?你看看秀儿,现在都没醒过来。”
宕越说情绪越激动,这样的他众人都没见过,想来是动了真怒。
他的一番话让金石沉默了,这件事本来就与雷默,秀儿和诺卡奥无关,但还是把逃命牵扯进来了,而且差点把他们害死。
洞里除了瀑布击打岩石的声音,什么都没了有,只有长久的沉默。
宕情绪终于平静,缓缓说道:“我在铁肯城听说了关于你的故事,天罡护卫,影子部队,好不威武,军团之中这两个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收容院里都传开了。”
“班索宗师告诉我,那支部队你曾经带领过,还打出过相当惊人的战绩。你那个时候是如此鲁莽吗?”
宕受院长之命来骂金石,可越对他了解就越骂不出口。全村人死在盗匪的刀下,只有他一个人活了过来。石芒镇一战,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再次被盗匪摧毁。他恨盗匪,恨进骨子里,恨得发疯发狂。
而且他做得已经很好了,只是无奈敌人太强大。
害人害己吗?听到这句话金石咯噔一跳,往秀儿的方向望去,心里一阵绞痛,她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从盗匪手里救下来的啊!他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乖巧,现在全因为我而躺在这里。
再看看诺卡奥,这个傻小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要自己开口,他从不推脱。他凭什么要因为自己的鲁莽而丧命。
再看看雷默,他明明被自己整得那么惨,到头来还为了自己差点送掉小命。自己的命什么时候那么值钱了?自己本就不该活下来,在石芒镇一役就应该和队伍一起战死。
“院长说得对,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认不清敌人的强大,也看不清自己的弱小。对不起,是我一厢情愿把你们牵连进来。”金石目光呆滞,淡淡的说着,言语中有说不尽的悔意,还有阵阵后怕。
宕叹息道:“或许你还没真正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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