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野外狩猎,原本就在散心,没想到结识了铁牛这等好汉,此刻又听他愿意投到自己麾下,马小山自然欣喜万分,于是拉着铁牛跪在雪地上就要义结金兰。
陆大有突然拦住他们,说道:“铁牛,我先把话给你说明了,咱哥们干的可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脑袋别在裤腰上,过了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捱到明天,你要是害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本是个莽夫,谁料想他还有心细的时候?
马小山一听,暗暗恼恨自己,铁牛是个老实人,拉他下水不等于害了他么?“是啊铁牛,刚才是我疏忽了,你……”没等他说完,铁牛就梗着脖子叫道:“山哥救了我一命,我应当报答,怕死的是孬种!”
陆大有哈哈一笑,照他胸肌上使劲捶了一拳,说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山哥,咱们五兄弟一起结拜吧。”于是天地为证,焚烟为香,五个热血的年轻人在茫茫的雪地上进行了结拜之礼。
返回途中,马小山从铁牛口中得知,他母亲早亡,自小跟随父亲在这片山林里以打猎为生,勉强维持生计。不幸的是,他父亲近几年患上了哮喘病,不能出大力,所有的家务,包括进山打猎,都全落在铁牛一个人身上。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等回到县城,马小山便一边差陆大有把铁牛的父亲接到城里来住,一边叫刘恒去打听县城里专治哮喘的医生,以便消除铁牛的后顾之忧。
铁牛心里感动,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非要给他们下跪。马小山突然板起脸,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结拜兄弟,这件事我们不替你做,谁替你做?”
被他这一句训斥,铁牛顿时止住了眼泪,嘴里也不再说什么感激的话了,但他在心里暗暗发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这辈子都誓死追随马小山。
两天以后,他们和龙头交易的时间到了,为了防止对方耍手段,马小山他们几乎倾巢而出,六七十人早早就来到了s市东郊的旧砖瓦厂,占尽一切有利的地势,静静等着龙头的到来。
这座废弃了的砖瓦厂,附近是一片树林,一到夜晚,人迹稀少,是个从事违法交易的好地方。马小山和张远站在大门外面,各自身穿一件黑色的风衣,高高立起的领子遮住了他们的半张脸,一边吸着香烟,一边警惕地向四周巡视着。
傍晚五点半时分,三两黑色的桑塔纳缓缓停靠在砖瓦厂大门外。龙头一共十几个人,扛着两只大木箱子走了进去。
见他们进来了,张远指着龙头对马小山低声说了几句,他点点头,一脸带笑地迎上去,和龙头握握手,说道:“果然够守时,你看看,一分不差!”
龙头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四周都安排了人,心道:“这帮孙子人数还不少啊,那天竟看走了眼!娘的,不会给老子玩没本钱的买卖吧?”
此刻听到马小山这样说,他也只能报之一笑,朝他的手下摆了摆手,两个人把木箱子放到了地上,然后打开拨去上面覆盖的稻草,露出一排泛着蓝光的“五四”式手枪,另一只箱子里则并排摆放了三杆ak-47自动步枪。
“请验货吧!”龙头微笑着对马小山说道。
张远后从面走上去,伸手拿出一把,感觉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崭新的枪身上带着烤蓝,在月光下泛出蓝幽幽的光泽。他检查了一下膛线,发现这支枪还没有被使用过,膛线上还保留着出厂前机械加工造成的细微纹路。他退下弹匣,拉动套管,一颗黄澄澄的子弹从退壳窗里蹦了出来,接着又试了试复进机簧的力度,觉得很满意。
“山哥,很不错!”张远说完这句话,又伸手拿起一杆自动步枪,同样先是观察一阵,然后将所有部件拆下来,一一看过之后又重新组装上,最终点点头,说道:“山哥,也没问题。”
马小山对龙头很满意,扭头说道:“刘恒,把钱拿过来。”
刘恒拿着皮包刚要过去,突然被陆大有一把抢过,他嘿嘿笑道:“山哥,这可是二十多万,你真的就这样给他了?”
马小山眼睛一眯,喝道:“这是交易,咱们不能不信守承诺!”
陆大有红着脸说道:“反正是黑吃黑,把别人算计了那是本事。除非把我杀了,不然这些钱决不能给他们!”刚说完,龙头身旁的一个人迅速拔出手枪,“砰”的一声,陆大有腿上中弹,扑到在地上。
“混账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敢跟我们玩这套,老子们在这条道上混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毛还没长齐,就像跟我们叫板,找死啊这是!”
马小山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说道:“龙头老大,我兄弟是不懂事,可你们也没必要开枪吧!”
龙头脸色也不好看,在他眼中,马小山是在隐忍,就像一座蓄势爆发的火山,他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和解了,即便那些钱自己不要,也不会得到他们的原谅。况且,龙头也不是泛泛之辈,光听他那手下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了,事到临头,只要是个爷们,枪口对着脑袋也不能服软!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相信你我都是没有料到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龙头说到最后,语气陡然加重,由此可看出,他并非怕事之人。
马小山摇晃着脑袋嘿嘿干笑了几声,突然脸色严肃,说道:“兄弟们,动手!”
张远身形一晃,站到了刚才开枪打陆大有的那人面前,不等他扣动扳机,左臂早就闪电般地划出一道弧线,一个上勾拳击中他的鼻子,“啪!”地一声脆响,那人鼻梁骨被硬生生砸断了,拳头落在他鼻子上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柄十八磅铁锤迎面击中,整个世界在眼前爆炸了,视野里一片漆黑,繁星万朵纷纷飘落。
张远不动手则罢,一旦动起手来就是连续动作,决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狠狠地一脚踢中墨镜的裆部,墨镜像触了电一样两眼翻白,捂住裆部痛苦地弯下腰。张远宁伟毫不迟疑地又是一脚,踢中他的脸,墨镜仰面飞出三米远,跌倒在地面上。
他一连四个动作连续紧密,只用了三秒钟就结果了墨镜。陆大有看得解气,不停地大叫:“好兄弟,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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