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见马小山瞪着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她,本来就有点羞涩的笑脸更加像熟透了的红柿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声道:“你看啥?我脸上没有蚊子吧。”
马小山恍过神来,嘿嘿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难道还是无意的吗?我又不好看!”女孩儿说着句话的时候,明显秀气的小脸流露出一窝浅笑。
马小山一听,不知怎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谁说的?我觉得你很漂亮。”说完了才感觉有点鲁莽,她会不会怪自己太轻浮了呢?
可是女孩儿并没有生气,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刘海掩盖下的一双大眼睛微微转动透出一丝别样的光芒。
马小山“呃”了一声,笑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黑峪口里x县县城有多远?”
女孩儿抬起头望着他,“怎么?你要去那里干活?那可是一处山地,交通很不方面的,就算要和家里人来往通信恐怕都是一个问题呢。”
马小山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没关系的,只要能挣到钱给我娘治病,偏僻一点也无所谓。”
女孩儿看他说的很果断,对他的好感更多了一层,“这两个地方大概相距有一百多里路,不算很远,以后要是有机会,没准儿我还回到你那里作采访呢。”
“呵呵,那你可千万别把我忘了!”马小山兴奋地说道。
女孩儿闻言怔了怔,羞怯地说道:“不会的,我……”后面的声音小的可怜,叫人听不清楚。
马小山对女孩儿的这副表情并不感到陌生,他以前和龚玉兰在一块的时候,她就曾这般的羞涩,还夹杂着一点说不清的高兴。难道她对我也有意思?不会吧,难道我天生就这么讨女孩子喜欢?先是玉兰和我聊了不到一两天就喜欢上我了,难道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也对我动心了?
他在心里不停地发出疑问,但答案他想应该是明确的,眼前的女孩儿似乎很简单,或者说至少不老练,她还不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藏得一丝不露,对人对事,哪怕一个眼神,一丝微笑,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能叫别人洞穿她的全部。
这样的女孩儿,马小山心想,自己应该是喜爱的。
“你怎么啦?咋不说话?”女孩儿见他一段时间不说话,有点着急。
“没有啊,我在想下了火车以后该怎么到黑峪口去。”马小山随便说了一句。
“这个容易啊,每天上下午都有汽车往那去。不过我劝你在县城先把需要的东西买好,毕竟山沟里啥都缺。”女孩儿像是在叮嘱一个孩子,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马小山感激地对他笑笑,然后说要讲笑话给她听,算是自己的报答。女孩儿听了眉梢一挑,很高兴,“好啊,你说吧,我一定认真听!”
就这样,马小山一连跟她讲了七八个长短不一的笑话,不过都是纯粹的,不带一点黄的味道。女孩儿只听得不停地娇笑,夸赞他讲得好。俩人一路上有说有笑,饿了就把东西分给对方吃,不知不觉时间推移,火车“咣当”着往西北挺进,已经来到了山西地界,经过太原,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开足马力朝着x县的方向奔去了。
这时,车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了,正是夜里十二点多,车厢内的说话声渐渐稀疏,大多数乘客都在浑浑噩噩中睡了过去。
马小山看看女孩儿,她的眉眼间也有一点疲倦了,只是还在和自己低声说这话,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美美进入梦乡。马小山看她突然打了个呵欠,知道她在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但他心里有点不舍,于是对她说:“你先睡一会吧,你放心,你的行李我会帮你照看的,保管叫人偷不走。”
女孩儿见他像是说笑,但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很明显的,于是一双秀目投去了感激地信号,然后点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带着甜甜的小酒窝沉沉睡去了。
马小山看她睡得很放松,知道她对自己很信任,完全愿意把她的东西叫自己保管。这样想着,心里也是甜甜的像是喝了蜂蜜。
女孩儿足足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马小山正直直地望着自己,不自禁害羞了一下,“你真的没睡啊?”
马小山伸伸懒腰,笑道:“我说过充当你的守护神,咋能够不尽心尽力耍滑头呢?”
女孩儿扑哧笑出声来,“你叫什么名字啊?只顾着和你说话,倒忘了这个。”
“马小山,马王爷的马,小桥流水的小,山不转水转的山。很简单,好记!”马小山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喜欢,说话间都显露出一股子自豪。
女孩儿听了也开心的笑了,“我叫田青梅,田野的田,青青河边草的青,梅花三弄的梅。”她学者马小山的口吻也自报了闺名。
马小山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嗯,你的名字真好听!”说完和她相视一笑。
火车又奔驰了近四个小时,终于进入了x县,速度也一点点缓慢了下来,直到“嘎登”一声就一动不动地停住了。
马小山叫醒一路上呼呼大睡的刀疤三人,说道:“下车啦,咱们到了。”刀疤揉着惺忪睡眼,惊讶道:“这么快!”然后急忙从行李加上取下来包袱。
马小山见田青梅除了一个小挎包,另外还有一个大箱子,害怕她女孩家没那么大劲力,就把自己包裹给刀疤背了,主动说要帮她提。
田青梅似乎很愿意顺从马小山,点点头没有推辞。出了兴县火车站,马小山转头问道:“青梅,你要到哪去?我送你吧。”
田青梅听他叫自己叫的亲热,无端小脸变得通红,说道:“就在附近不远,我一个人过去就行啦,你不用麻烦了。”
刀疤很识相,知道大哥喜欢这个女孩儿,就笑道:“麻烦啥?一点也不麻烦!大哥,你去送这位姑娘吧,我们在这里等你。”说着朝马小山淫亵地笑笑。
马小山也说:“是啊,反正又不远,我把你送到家就回来,不会赖到你那的!”田青梅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哪有这种意思?”
马小山笑道:“我随便说着玩的,你咋就当真啦?”说完拎起箱子就往东边走。
田青梅急忙哎了两声,“不是那边,是这边!”心里觉得马小山有点憨的可爱。
马小山哦了一声,摸着头笑着,就转身往西面走。刘恒对田青梅说道:“我大哥平时挺机灵的,今个儿咋就这么笨呢?”
田青梅听出了他话里的话,羞答答地低下头。马小山说道:“行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然后朝他们挤了一下眼睛,和她往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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