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出儿子不乐意了,便喝道:“你挺大个嗓门叫唤什么,那个王妈手大脚大屁股大,身板好,那才是生儿子的料呢,你就听娘的,娘不会看错。王妈虽然脾气挺犟,可这生米一旦做熟了饭,她恐怕也就没有法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妈端着水壶走过来,刚到老太太的窗下,听到了老太太最后一句话,她心中纳闷不知道他们谈论自己什么事情,刚要进屋,忽然发现管家马精明急匆匆地走过来,便连忙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生怕那个邪心八道的马精明对她有什么非分不想。可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却是另有其人,这是王妈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周之后,马精明在家里吃罢晚饭,在刘府大墙外忽然发现郑二虎在牛棚附近转悠,因为他惧怕二虎的功夫就没敢上前询问,回到刘府径直走进了刘子豪的房间。一进门就说道:“大老爷,刚才小的看郑二虎那混小子在宅院外转来转去的,不知他要干什么。”
“什么?居然有这种情况?”刘子豪听了,阴沉着一张老脸,在屋地上踱来踱去想了又想,忽然一拍脑门说:“看来这混小子是要进山打狼了,他一定是在踏查狼的踪迹。”
“哦……”马精明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混小子真的有能力射死那只恶狼?”
刘子豪说得没错,二虎放学之后急着回小孤山,就是为了打狼。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到刘府的大墙外,踏查一下狼的踪迹,做到心里有数,以便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猎狼方案。经过反复勘察,那狼爪的印记就在刘府牛圈的墙外。因为刘府墙外的地势很高,加上从草原上刮来的沙土,在墙根下堆积成一个小土包,那草原狼就是从小土包跃入牛圈的。
天刚一擦黑,二虎回到家刚刚吃完饭,刘子豪和马精明就来了。刘子豪一进屋便问道:“怎么样,贤侄,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猎狼?”
二虎默不作声地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弓箭,说道:“走吧。”
“哈哈哈……好小子!”刘子豪的那张大脸上即刻就露出了笑容:“好,真爽快,好样的。不过……你小子还是别拿弓箭了,我们府上猎枪、快抢有的是,你还是用狼吧,兴许能把握点。”
二虎不冷不热地说:“不不不,我习惯用弓箭。再说用弓箭比较隐蔽,几乎没有动静,如果一箭不中还能射第二箭。用枪动静太大,另外我也使不惯那玩意儿。”
“哦……”刘子豪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穷小子喜欢用弓箭。他只好附和着说:“嘿嘿,贤侄啊,只要能猎杀那只祸害人的草原狼,用什么兵器都行。不过,你这次打算进草原几天才能都打死那只狼?”
“不用进草原,在你们刘府守株待兔,就能一箭要了那畜生的小命!”
“你小子说什么?在我家守株待兔?这……这能行吗?”刘子豪对二虎这个毛头半大孩子猎狼的能力似乎有所怀疑。
二虎信心百倍地看了刘子豪一眼说:“我想那只咬死黄牛的草原狼在你们刘府已经尝到了甜头,它一定还会再来。这几天你们刘府不是很消停吗?”
马精明从刘子豪的身后钻出来疑惑不解地说:“是啊,这周我们刘府没有再来草原狼。”
“哦……”二虎想了一下说:“这回快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那只草原狼的死期!咱们走吧。”
一只在一旁默默无语的杏花连忙说:“二虎兄弟,我也去。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打狼的。”
“姐姐,你还是别去了,陪咱娘在家呆着吧。”二虎见刘子豪的那一双大叫驴眼睛总是盯着姐姐的身子不放,就感觉他不怀好意,所以不让她去。
可是,杏花似乎并没有理会刘子豪的眼神,非得执意要去。
刘子豪一听,杏花要跟着到府上,心中大喜,连忙说道:“欢迎,欢迎,你们郑家人都是稀客,平常我们刘家请还请不到呢,杏花你就一块走吧。”
二虎不知道姐姐今个儿为什么如此天真,也就不再阻拦,大家一起走向了刘府。
一路上,二虎想那只吃牛的野狼早晚是个祸害,不如尽早除掉,只要今晚它一出现,老子就一箭射死它!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刘府。二虎和杏花到院墙的炮台上踏查,选择最佳观察地点和射击方位去了。
然后,二虎和杏花被请进了正房刘老太的房间。而刘子豪却一头钻进了七太太的房间。
刘老太正端坐在小火炕上,手里擎着那个二尺长的大烟袋锅吧嗒着老旱烟。听说今晚上郑二虎要来打狼,也兴致颇高,见郑二虎和杏花来了,赶紧招呼坐下。其实,她更关心的是二虎手中的那件银狐皮。她想用那张银狐皮做件坎肩,驱驱寒气,赶走哮喘,保住她的那条老命。
王妈分别给二虎和杏花到了一碗茶,她也听说了郑二虎的名字,就没有走,站在一旁静静地侍立着,随时听候召唤。
王妈见杏花长得水灵灵嫩生生的,十分招人疼爱的摸样,心里便多了几分喜欢,忙着搬过一把椅子让杏花和二虎坐下。可是二虎和杏花坐不惯刘府家的椅子,所以一直没有坐,杏花只是向王妈道了一声谢。
刘老太见大家干坐着,就打破了寂寞,对二虎说:“你父亲可是咱小孤山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草原好猎手啊,以前我们家的皮张,差不多都是他供应的,现在你父亲走了,我家的皮张也就少了,你要是有好皮子,只管拿来,这价钱不会少你的。”
“那是,那是。”马精明说:“我们家老祖宗可是个有钱的主。”
二虎心中不快,刚才见老太太还挺热情的,便想在屋里多呆一会儿,可是一提到父亲的死,他的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本不想回答老太太的问话,只是出于礼貌说道:“我现在手中没有要卖的皮子,以后再说吧。”然后,对马精明说:“我们到院子里准备一下吧。”
马精明点头哈腰地说:“也好,也好。”
二虎和杏花出了老太太的正房,正要准备到炮台上再次查看一下,忽然听到一阵银铃般说话的声音:“二虎哥,你怎么来我家了?”
二虎借助刘府院里的光亮,蓦然回首,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府的大小姐刘红菱,在那边不远处高高挂起的无数个灯笼的照耀下,显现出一派灯火阑珊的感觉,灯光下的刘红菱显得格外光彩照人!
二虎心中豁然开朗,急忙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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