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缓缓悬浮在流云命石下方的,是一小块淡白色固体。
仔细看去,那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一个算不上球形的块状固体。像是一块生长在病人体内多年的结石一般粗糙丑陋,表面依稀可见一些粘稠的液体。
这莫不是那怪物的本体?
流云稍稍发愣,只是这次不敢贸然分出灵力试探,随即左眼金光一闪,开始复原刚才一刹所发生的一切。
时间飞速倒退,画面停顿在那怪物的黑色触手接触到流云命石的那一霎。
“是黑炎······”
流云心下有些恍然。
只见放慢了无数倍的画面中,强光依旧耀眼。但是流云依稀看得见,在那怪物触碰到自己命石的瞬间,像是想要将之毁灭一般,试图抽出流云命石中源源不断的生命本源。
不过好在流云命石之内,是黑炎圣器的沉睡之所。像是察觉到外来的能量入侵,黑炎圣器在怪物触碰到命石的刹那迸射而出的强大能量,将那怪物瞬间融化。
速度之快,甚至那怪物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转眼灰飞烟灭了。
怪物像是一团烟雾一般迅速消融,最后只剩下了一块丑陋的结石一般的东西,扛过了圣器黑炎的威力镇压,缓缓悬浮在流云命石周围。
流云从未想过,自己偶然得来的‘黑炎’,竟然蕴含着这般强劲的能量。
流云的确是低估了自己这轻易得来的黑炎圣器。七界之内,一共存在着九大圣器。相传是开辟这片天地的最初代主宰,也是最历届以来强大的渰,临终时所创。每件圣器,都是由那位至高强者身体的一部分血肉所打造,九件圣器中的任何一件出世,都会掀起整个七界的一场血雨腥风。
哪怕是排名最后的圣器,黑炎,若是被开发最大化,正确运用,足有摧毁一个灵武一界的威力。
只是这一切,目前阶段的流云还尚未了解清楚罢了。
流云在知晓那涌进自己体内的怪物已经消散之后,便分出一束灵力,将那悬在自己命石周围的丑陋物体缓缓包裹,试图从中得到一些他想要的信息。
在流云的灵力接触到那形状丑陋的物体之后,流云只觉得眼前一黑。
顷刻之间,不仅是流云分出的那一束灵力被顷刻之间吸走,就连流云意识海里剩余的所有的灵力,都在一瞬之间被吸干。
灵力瞬间干涸,流云的灵魂好像也随着灵力一起被那丑陋的物体吸走了一般。
“扑通。”
流云双腿一软,摊在山尖之上。
彻底失去知觉。
······
“这······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流云缓缓苏醒。
睁眼的瞬间,流云一瞬间的恍惚。他记得昏迷之前,他应该是站在那拔地而起高耸入云的山尖之上,怎么这苏醒之后,不仅连周围的地貌变了,就连所处的时间和空间也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看着周围一片安静祥和的怪异森林,虽然依旧是卡在大与小颠倒的光怪陆离世界之中,但是眼前不是夏日炎炎,而是白雪皑皑,一片肃廖的冰霜景色。
寒风吹过,远处月光之下的一片冰雪之中,依稀闪烁着几个人影。
流云脑子有些乱,幽都秘地已经开启了?
看着头上挂着的那轮发着柔和光芒的饱满圆月,流云想起了老三的那句低吟。
“风涌之日,日烈之时。”
这是······已经结束了吗?
众多的疑惑一其涌上心头,流云慌忙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在一刹那怔住了。
感官意识异常敏感的他,瞬间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流云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件单薄长袍,呼啸的寒风带着冰碴向着流云吹来,流云垂下的衣袍微风不动。
自己现在,倒像个鬼魂。
流云看着自己在月光下半透明的下身,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一点生机。
身体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向着远处铿锵作响的几个人影飘去。
伏在半空之中,流云将那几个人影尽收眼底。
是两队人马,在战场厮杀。
流云眯眼。
他凝视着那白雪纷飞之中,一名身穿黑色裘皮的男子。
男子一双眼睛像是寒星一般凛冽,弯眉似尖刀,周身的气场强大无比,虽以少敌多,却宛如神明降世,手持一柄巨大铁锤,英勇对敌。
那男子像是受了重伤,腹中依稀流出斑斑血迹。男子的五官流云从未见过,但是就是说不上的一种感觉,有种致命的熟悉。
“通天苑竟如此卑鄙,表面上是为我等护航,实则是欲将我梁家赶尽杀绝!”
周围的同伴一个个被杀死,那男子红了双眼,向着将他包围的另一伙人怒喝道。
“梁淮安,这就是你的命。你们梁家注定要为我天苑众星铺平一条端庄大道!待我天苑一统巨虎之日,你会明白你梁家今日的牺牲,值得!”
另一个方向,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直视着怒视自己的男子,轻笑着说道。
那男子眼中怒意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冰冷的笑意。
“你还真以为你通天苑能只手通天了?”
那男子胸口开始泛出丝丝银光,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我梁家上下拼死也保不住的东西,就算自毁,也断断不会送入你通天苑这种卑鄙之徒手中!”
“梁淮安······你···”
那领头之人像是没想到那男子竟会走这样一步,脸色微变。
“你这是和整个通天苑作对!”
那青年一声呵斥,手下一震,想要在那男子出手之前取下男子首级。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一束惊天的银光迸射而出,极为强劲的能量波动从男子胸口射出。
一个银色旋涡,凭空而出。
那男子死前自杀式形式的倾力一击,直接将周围所有的武者席卷进了那场巨大的旋涡之中。
银色光芒熄灭之时,所有人,无一幸免。
同归于尽。
流云飘在半空之中,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许久之后,大雪将这片肃廖的血腥之地厚厚遮盖。
画面开始像被谁按了快进,转眼,冬去春又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直至某天,一个贼头贼脑有些可爱的小穿山甲跌跌撞撞的在这片土壤之下翻刨着食物,直至那小黑爪子抛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亮片。
一口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