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人修为大进,也可以给人消除病痛,甚至可以使一个已经将要死去的人死而复生。
只不过一般来说,越不合实际越难实现的愿望,所付出的珍宝就越珍贵。
通常情况下找她办事,她打眼一望,看中了一个人身上的什么,那个人就得给她什么。
她想要的有很多,范围也很广。
可以是世间稀有的宝贝,也可以是一个人最在乎的一样东西。
一张青春的面容,一个动听的嗓音,甚至是那来人自己的生命。
除了奇珍异宝,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想要那些奇怪并且对她毫无用处的东西。
当然,也没有人在乎。
毕竟求她办事的人,大多数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有些人为了保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总要相应的舍弃些珍贵的东西作为代价。
‘你想因着我得到什么,当然就要用我看中的东西来交换。’
这句经常挂在她嘴边的话,所以人们称她为“玉菩萨”。因为“玉”与“欲”同音。
可是每个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活着。
毕竟谁都不能免俗,不是么。
太阳一点点爬到高处。热烈的阳光渐渐地炙烤着水岭涧每一颗植物。
流云抬起手擦了擦汗流满面的脸,跟在楚南赫和郭先生的身后默默地走着。
“歇息一下,一会儿去更深的地方找找还有没有沧夙群活动的痕迹。”
三人坐在一片大树的树荫下,头顶的夏蝉吱吱地叫着,略显聒噪。
突然,郭先生皱着眉睁开了微合着的双眼。
这股波动......
“师父?”
楚南赫觉察到了郭先生小小的异样。
郭先生看向远处,缓缓地摇了摇头。
......
竹林深处的一间小屋内,奇奇怪怪的各式珍宝被随意放置在地面上。在堆集着一堆物件里的某一个角落,一个淡白色椭圆形的小球突然平地颤了两下,奇怪的是,周围的其他物件却丝毫未动。
那站在窗边闻着花香的女子,眼眸微睁。
“啧啧......快苏醒了么......”
掉捎着的丹凤眼微微斜了一眼那个角落。
“可惜,没时间了啊......”
稍稍使力,几朵娇艳欲滴的淡紫色和淡白色的花朵被随之摘下。
慢悠悠的踱步到书桌前,拿着刚刚摘下的三五朵花将书桌上的一处花瓶里几天前就已经枯萎的干花,取而代之。
那已经枯糜的花被她随手丢下,干枯的花瓣和枝丫在下落的过程中逐渐分解,变成一些深褐色的粉末,最终飘向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生命渐渐消逝的淡涩的苦味。
那女人弯腰轻轻将怀里的灵猫放到地面。慢悠悠的走出房门,缓缓踱步到一间深灰色的屋子内。
“吱呀——”
慢慢地推开了紧闭着的房门,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寒气四溢。
瞬间从小屋内吹出了几股寒风,将门旁那在盛夏绽放的几簇鲜花冻住。
亮闪闪的冰碴在火辣的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
那女人缓缓的走下台阶,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地下室的地方。
“滴答——滴答——”
这里寂静的让人有些心底生寒。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这里很空旷,偶尔有几滴寒气凝结而成的水珠缓缓落下。那女人明明穿的是夏季的轻薄纱衣,看上去却像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一般,依旧面色如常地下着台阶。
台阶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密室。
密室的门被旋转着推开,若是其他人看到这里,定会大吃一惊。炎炎盛夏里竟能有一个如此封闭的地下冰洞出现在这片竹林的一所不起眼的小屋下方。
密室的四周都是不断冒着寒气的冰墙,密室中央有一个白玉棺材正正当当的放置在那里。
“吱——”
那女人一脸淡漠的将白玉棺材的棺材盖儿旋开。
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少女的尸体。
少女精致的脸上了无血色,嘴唇苍白间带着有些发黑,长长的睫毛和弯弯的眉毛上凝上了细细的冰霜,一头如雪般的长发垂在身前。
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些透明之感,像是个不小心坠入人间的病态的精灵。
站在棺材前的女人缓缓地从袖中拿出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淡白色的花,轻轻地放在了那少女的胸前。
“姑娘,芙蓉草绝世了。就让这安魂花陪你最后一程吧。”
寂静阴暗的房间内,床榻上躺着一个正在梦魇中痛苦挣扎着的男子,浑身缠满的绷带甚至有种快被汗水打湿的趋势。床榻对面的一个精致的木质挂钟,时针和分针都已经和“12”这个数字差之毫厘。整个寂静的房间内,只有秒针机械运转的声音。
站在棺材前的女人估算了一下时间,缓缓的拿起了棺材最上方的一块白色的玉石。
玉石和棺材分离后的下一瞬,那躺在棺材里的病态少女竟渐渐地开始消失,从头发开始,渐渐地,身体开始变成淡白色的粉末状形成的烟雾,最终消散。
直至最后,连粉末也没有留下。
空旷的白玉棺材内,只剩下了一朵带着晶莹水珠的白色花朵安静的躺在那里。
一片白色的花瓣缓缓掉落,花瓣上带着的那滴水珠,渐渐滑落在冰冷的棺材内。
“咔”
秒针终于是在“12”的地方和分针时针汇合了。
床榻上正在梦魇中挣扎着的男子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只是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清泪。
......
流云坐在火堆旁艰难的吞咽着嘴里干涩的食物。
“今天晚上好冷啊。”流云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水岭涧深处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昼夜温差极大,也有别处看不到的稀奇景色。”楚南赫又往火堆里添了几块柴火。
燃烧着的柴火在黑夜里噼里啪啦的响着。
“小赫”
半晌,流云突然轻轻地叫了楚南赫一声。
“啊,怎么了?”楚南赫偏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着黑亮黑亮的光。
“你......身上,很疼吧。”
“唔......刚开始特别疼,后来就一点点习惯了这种感觉。其实......也还好吧。”
听罢,流云望着噼噼啪啪着火的火堆出神。
身后传来脚步的声响。楚南赫起身,向后跑去。
“师父,回来啦。”
郭先生应了一声,随即走到了火堆边上坐了下来。
“属这附近周围沧夙的痕迹最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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