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心悸起来,隐隐也听到囡囡撮吸有声,不觉又想起那白皙耀眼的**,心里绮念丛生,不由喉干舌燥,喝了一大杯冷开水也没使自己平静下来,极度渴望再看看那‘诱’人的‘胸’脯!
赵翠娥等了会没听到声响,不禁问道:“杨老师,你睡着了啊?”
杨陆顺支吾着说:“没、没有,我睡觉半夜醒不得,醒了就再难入睡了。,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
赵翠娥歉意地说:“那都怪我不该叫醒你的,耽误你休息了。”
杨陆顺说:“没什么,反正明天没晨读课,起晚点没关系。”
赵翠娥忽地又轻笑着,说:“我这人真是肤浅,老是想笑,杨老师,你真幽默,随便一个笑话都让人这么开心。我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了。”心里不知怎么又哀怨起来,咬着嘴‘唇’说:“我明天也没第一节课,都睡不着,还不如听你再说几个笑话。”她顺手熄了灯,侧身躺下,用手臂枕好囡囡。
杨陆顺自然是求之不得,难得有这么个聊得来的,便也搜肠刮肚地想些小笑话,直到窗户发白,两人才停了说话,昏昏睡去。
杨陆顺又在做梦,可不再是让他害怕的噩梦,至于是什么梦,没人知道,可从他恬静地微笑中可以得知,应该是场好梦。
然而梦境终归的梦,再美好、再幸福也只不过是虚无飘渺的,现实在是真实的,有时候还真实得残酷、真实得无情。
杨陆顺是再次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叫他的是班上的学生,那孩子隔着‘门’惊慌地说:“杨老师,不好了,昨天晚上学习委员曹红在家喝农‘药’死了!”
杨陆顺顿时震惊了,不信地反问:“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学生呜咽着说:“杨老师,是真的,我家只隔曹红家几个屋,我昨天放学后还去看了她的,她只是用被子捂着头哭,就是不说话,今天早晨,她屋里闹翻了天,我去后才晓得曹红已经死了,连她爹娘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喝的农‘药’!”
杨陆顺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他飞快地穿好衣服出了‘门’,木着脸对那学生说:“我知道了,你到教室去吧,我这就去跟校长汇报。”他急匆匆地找到马银满家,对还在洗脸的马银满说:“马校长,我昨天应该去曹红家的,如果我去了就好,就好了!”
马银满一头雾水,说:“杨老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曹红出了什么事?”
杨陆顺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他发疯似的敲打自己的头,悔恨地说:“马校长,曹红她喝农‘药’自杀了,刚才有个学生来报的信,我昨天去劝劝曹红就好了,她就不会去寻短见了!”
马银满也吓了一大跳,说:“杨陆顺,你也莫急成这样,曹红的死与你无关,菊仙,快把杨陆顺扶到屋里坐,我去找叶校长他们商量一下,一起去曹红家,
你句在这里等会啊!”
杨陆顺已经陷入了半痴‘迷’状态,他揪着头发只晓得翻来覆去地忏悔:“我昨天应该去的,曹红最听我的话了,听了我的劝,那她就不得喝‘药’自杀了!”
杨菊仙到底是‘女’人,边劝着杨陆顺,她自己也眼泪巴腮:“傻妹子,真是傻妹子叻,有么子事解决不了,要去寻短见喽!”
等他们骑自行车赶到曹红家,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人们都很惋惜,不少人还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杨陆顺等分开人群挤进堂屋,曹红那瘦小的身子停在了席子上,衣‘裤’还算整齐,一块‘蒙’住头脸的大手绢告示着她已经人世两隔。曹红她娘瘫坐在旁边呼天抢地嚎啕,不知道到在哭诉什么,旁边还有两个小点的男孩子也在哀哀地哭,只怕是曹红的弟弟。曹红他爹红肿着眼睛与一些人在商量着什么,应该是办理他‘女’儿后事,见学校的领导来了,赶忙过来装烟接待,马银满等人到底年岁大见识多,虽然心情沉痛,但还能应对自如,问的问情况,出的出主意。
杨陆顺就不行了,他看见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学生今日就魂消‘玉’陨,陈尸眼前,不觉心如刀绞,他屏住呼吸,怕惊动了曹红似的轻轻走上去,蹲下身子掀开手绢一角,曹红脸‘色’乌黑,曾经活泛灵动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巴微微张开,似乎还在呐喊着,昔日柔软纤细的身子硬硬地绷着,不大的手死死地捏成一个拳!
杨陆顺轻轻拉着曹红冰凉僵硬的手,脸上充满了关爱地轻呼:“曹红同学,杨老师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啊,我是杨老师呀。你现在应该背着书包去读书,怎么还在睡懒觉啊?快起来读书了,你平日最听杨老师的话,你就听话地起来啊!你不去学校,杨老师和同学们都会想你的,你快起来啊!”说着说着脸‘色’就变的雪白,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曹红她娘更是放声悲号,周围的人们也被杨陆顺这番话说得泪水涟涟,人们在一旁擦着眼泪说着孩子的好处:“红妹子平时几多好的孩子,又懂事、成绩又好!死得真的可惜哟!”“是的叻,世界上少有的怪气妹子,读书从来没让大人‘操’过心,自己成绩好,两个弟弟也带得好,洗衣煮饭做田里的活是样样行,都是她那个娘老子‘逼’死的叻,妹子有病不去医院诊,还跑到学校去献丑,叫这细妹子颜面何存呢?”“红妹子从小就作孽,她屋里娘自己是‘女’的,我就不晓得她怎么就不喜欢自己亲生的‘女’,从小就挨打挨骂,她娘在外面受了气,回家也找红妹子出,我是好多次看红妹子打得作孽去扯开,实在是个好妹子,那命就硬是苦!”
曹家亲戚见杨陆顺哭得泪人一样,都很感‘激’,也怕他哭久了伤身体,便把他扶到外面坐下休息,曹红她爹从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摸’出张本子纸,‘抽’噎着递给杨陆顺说:“杨老师,曹红走的时候只给你留了几句话,我晓得我们做爹娘地对不起她,她是恨了我们才去死的,她硬是没半句话留给生她养她十几年的爹娘啦!”
杨陆顺接过本子纸,上面娟秀的字迹正是曹红亲自写的,那一笔一划是那么工整,比任何时候都要写得认真仔细,看得出写之前曹红的心是非常平静的,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杨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做您的学生。曹红”
杨陆顺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学校,他一直沉浸在深深地自责中,他总认为是自己没及时去给曹红做思想工作才导致她想不通自杀的,他吃不下、睡不着,神情恍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门’,就连赵翠娥叫他,也不答应。
两天后,县文教局闻讯下来了个副局长带队的调查组,因为县文教局听到了许多不同的版本,主要是反映杨陆顺搞大了‘女’学生的肚子,导致该学生喝‘药’自杀。调查组问遍了学校的老师、不少学生,也到公社卫生院去找医生核实情况,也找了曹红的父母,事实总归是事实,调查组最后得出结论:‘女’学生曹红服毒自杀与杨陆顺老师无任何因果关系,亦与新平中学无任何因果关系。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调查组在了解杨陆顺的情况时,很多教师都认为杨陆顺这人持才傲物,目空一切,不尊重老教师,不团结同志,怪话很多,喜欢夸夸其谈,务虚不务实,工作态度散漫等等,这让带队的副局长大为诧异,没想到这大学生杨陆顺的表现这么糟糕,既然不是个工作积极的教师,那他那套什么新式教育法岂不是空谈?调查组回去后,立即把情况原原本本地做了汇报,那副局长还郑重地建议马局长取消新平的试点,理由冠冕堂皇:一个工作散漫、表现糟糕的教师是不可能会把‘精’力放在教学上的,更不可能指望会有什么成绩,何况新式教学法对教师本身的素质要求非常高,教师本身基础差底子不好,怎么能灵活运用各种教学手段去教学生呢?
马局长对新平中学这起学生自杀事件引起的社会舆论很不满意,而且还受到县里领导的批评,便也觉得那大学生也不过耳耳,遂同意了副局长的建议,取消了试点,并对杨陆顺全系统通报批评,毕竟是他带的班死了学生!
在新平中学的教师会议上,马银满依照上级指示对杨陆顺进行了批评,杨陆顺也虚心接受,他始终认为曹红的死与他有莫大的关系。当时在会上,老孟就提出:鉴于发生了学生自杀事件,杨陆顺刚从学校毕业从事教育工作时间甚短,没有任何带班经验,不适宜继续带班当班主任。
老孟的建议马上得到不少老师的同意,就连叶副校长也表态支持,马银满没坚持,当即同意了大多数人的意见。
叶盛看着一脸不服气的杨陆顺,心里很是痛快,你小子也太不把我这副校长放在眼里了,只晓得讨好老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他表情严肃地说:“杨陆顺老师,你是大学生,也只是学历较高,但不代表你有丰富的教学经验,有丰富的为人处事经验,这次在调查组调查期间,不少人对你提出了意见和看法,总的来说,就是你这个同志太不谦虚,骄傲自大,在处理问题方面缺乏应变能力,曹红同学的死,虽然与你没直接关系,但身为她的班主任,学生出了那么严重的问题
,你居然不闻不问,如果你能及时做好学生的思想工作,及时地了解学生的思想动态,我想悲剧也许不会发生!这就是教训,一条生命换取的沉痛教训,我们这学费未免也付出得太昂贵了!”
杨陆顺本来还觉得自己能胜任班主任,但叶副校长义正严词地批评击中了他的死‘穴’,什么辩解之词也抵不过一条生命换来的代价,他的头重重地垂了下去,对曹红的愧疚,是他心里的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