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夏被郭巽一脚踢掉塞在嘴里的破布,缓过劲来便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郭巽见肖云夏连血带脏吐了一地,大骂了一声,又是一脚,照着脑袋踢去。刚一抬脚,只听的陈樟元突然大喊一声:“慢着!”
“不知陈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听见叫停,郭巽赶紧收回已经提到肖云夏脑袋边上的脚,退到陈樟元身边,满脸笑容的看着;一旁两个道士连同侯严利在内都在惊讶郭巽的脸色变化之快,就像是川剧里的专演变脸的戏子。
陈樟元看了一眼郭巽,没有说话,接着又看着肖云夏,看到地上的污秽,满眼厌恶,一口唾沫吐在肖云夏脸上,赶紧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你们,赶紧收拾了,真是晦气!”
收拾完地上的脏物,陈樟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句话来:“比狗都不如的东西,你们是怎么活在这世上的……”。
“是,是,陈少爷说的极是,我这就了结了他……”那刚打扫完地面的道士一听陈樟元说这话,就像是一直等着机会拍马屁一般,赶紧附和,紧接着举手过头,五指并成一掌,照着肖云夏的天灵盖拍去。
见那道士要结果了肖云夏的性命,郭巽眉头一皱,双脚一动,正欲阻止,却听的陈樟元突然大喝一声:“本少爷叫你杀他了吗?混账东西!郭巽,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那道士被这么一吼,手掌僵直的停在半空,愣了一会,随后赶紧低头哈腰,连连的赔不是,不停的说着自己猪脑子误解了陈家少爷的意思,还望陈家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奴才话,郭巽也是跟着一起赔了不是。
陈樟元没有理会,直接走到肖云夏跟前,伸出脚踩在他的头上,慢慢的加着力道,一边增加一边问到:“那天那个小妞,现在在哪里?这么些日子了,我可是思念的很……”
“哎哟!”陈樟元还未说完,就哀嚎一声,却是被肖云夏挣脱了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脚尖。
见肖云夏咬住了陈樟元的脚尖,郭巽和侯严利赶紧上前来拉,却不想肖云夏咬的死,这一拉非但没有拉掉,反而让陈樟元更大声的尖叫起来,赶紧罢手,照着肖云夏脑袋上提出一脚,才将陈樟元拉了回来。
陈樟元嘴里哼哼唧唧的揉了揉自己的脚,走到一旁坐了下来,似乎是要稍作休息,再行审问。
见陈樟元这般模样,还不忘问女人的所在,郭巽往侯严利身边靠了靠,小声的笑道:“瘦猴,这陈少爷,和你当年一样色急啊。”
侯严利没说话,摸着胡茬,笑了笑:“当年我们刚到这连云城的时候,在山道上遇到的那女子至今我还记得呢,可惜,可惜,身子骨弱,兄弟们还没玩够,就断气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我们粗鲁了些……”
郭巽听了,哈哈一笑:“别人可还在月子里呢,你们几个混账东西!”
侯严利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哥几个跟着师父东奔西走,已经好久被碰过女人了,算她倒霉……”
肖云夏虽是被踢得七荤八素,但神智还算清晰,听到郭巽和侯严利的话,心中猛地一震,睁大眼看着两人,脑海中想起肖富贵告诉他的事来——肖瑶的娘,正是在月子里死在了恶人的身子下面!
肖云夏双目血红,望着郭巽和侯严利,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你们!畜生!”
但郭巽和侯严利似乎并未听到,依旧谈笑风生,只留肖云夏一人怒火攻心,几乎窒息。
陈樟元休息了半刻,方才过来。
“这个家伙,那日里不是保护这个没有用的废物么?今天,就让本少爷看看,他怎么保护这个废物!”陈樟元看着肖云夏,突然阴森一笑,那笑容落到肖云夏眼里,就像是一只磨的尖了的冰针,闪着寒芒直接刺进他的心里,那寒气瞬间袭遍全身:“郭道长,我家有一架专门款待贵客的椅子,你去代我取来!”
郭巽听的陈樟元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先是一愣,紧接着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看着肖云夏阴冷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陈樟似笑非笑的看着满嘴血污的肖云夏和小,似乎正在为自己刚才的决定得意:“一会,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把那小妞的消息告诉我——让你咬我!”
肖云夏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要准备做什么,吐干净嘴里的血,向着陈樟元破口大骂,而陈樟元似乎听不见一样,任凭肖云夏骂的如何难听,都只是优哉游哉的晃着脑袋,还时不时的盯肖云夏一眼,丝毫不怒,仿佛肖云夏就是一名小丑,而他的叫骂便是小丑嘴里的无聊笑话,不听也罢。
不多时,那郭巽搬着一架椅子回来了,肖云夏也骂累了,扭头瞄了一眼郭巽手中的椅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恨不得将他生吞下去——郭巽手中的椅子,分明就是一个刑具,椅子左右扶手都是铁钉,靠背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的细针,坐垫倒是很厚;垫子倒还是可以坐一下——肖云夏还有些乐观的想着。
郭巽搬过椅子,冷笑着将肖云夏一把抓了过去,狠狠的向着椅子上一摁:“好好享受吧,这可是陈少爷特赐的!”
肖云夏原本以为坐垫厚实至少可以让他好好的坐上一阵,却不想被那郭巽狠狠一摁,却是痛的大叫一声,猛的撑住身子,不敢再往下坐,低头一看,坐垫已经被竹签刺破,深深的刺进了肉里——原来那坐垫下,满是尖细的竹签!
肖云夏试着将身往上撑起,想将竹签抽出,却突然感觉到肌肉被撕裂般的疼痛,这才知道那竹签却是带着倒签,根本不敢用蛮力拔出,就这样,肖云夏只得用力的支撑住身子,不敢坐下,也不敢站起,左右扶手全是铁钉,后面靠背却是细针,只的将手放在膝盖上,苦苦支撑着,不消半刻,便满头大汗。
陈樟元见肖云夏那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一边笑一边向郭巽说道:“小心点啊,可别让他昏过去了,还有好戏让他看呢!”
说完,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放在手掌,走到小八身前,托起小八的下巴,扭头看着肖云夏说到:“喂,那边的废物,你那天不是很威风吗?本少爷给你个机会,你猜猜我要怎么对付他啊?猜对了,本少爷就放了你们,我可是很仁慈的。”
肖云夏此时全身紧绷,疼痛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哪里还能分神去回答这些挑衅的问题,只的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哈哈,你不说吗?那就怪不得本少爷了。”说完,用手帕擦了擦小八嘴角的血迹,“算你倒霉,你朋友不管你了——不过,你告诉本少爷,本少爷就——”
“不、不知道。”小八动了动嘴唇。
陈樟元面色突然阴沉下来,回头看着肖云夏:“看好了!你要是不说实话,就在一旁看着吧,我看你能看多久!”说完,看着郭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郭道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郭巽听陈樟元问自己,想了一下,便说到:“之前听陈少爷说,这小子之前是个叫花子,想必平日里餐风露宿,食不果腹,那我们就干脆让他吃个够,也显得陈少爷豪爽大度……”
“让他吃?”陈樟元有些不理解。
“是是,吃个——饱~~~~”郭巽笑了笑,故意将饱字托的很长。
郭巽这么一说,陈樟元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哈……好!好!好办法——来人啊!”
话音刚落,一个家奴便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少爷,有、有什么吩咐?”
“去厨房,给我拿一百个馒头过来……要快!”陈樟元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小八。
“是,小的马上就去……”那家奴听了,楞了一下,便转身去了,快的如同一阵风。
家奴去的快,来的也快,陈樟元还没和郭巽他们多说几句彰显他身份的话,那家奴便端了一大簸箕白生生的馒头回来了,放在石桌上,等待着陈樟元的话。
陈樟元见馒头来了,向着那家奴摆了摆手,让他下去,随后和郭巽说到:“那么接下来,就有劳郭道长了。”
“陈少爷客气了,在下应该的……”郭巽笑着点了点头,上前拿起一个馒头,递给了侯严利。
侯严利眉头皱了一下,接过馒头,走到小八跟前,将他的嘴巴硬生生掰开,使劲的向里面塞,一边塞一边说到:“吃吧,吃吧,这可是陈少爷恩赐给你的,可不要给我浪费啊!”
而那两个道士则用力的摁住小八,其余两人不停的递给郭巽馒头;陈樟元在一边,一会看看小八,一会看看肖云夏,高兴的合不拢嘴:“有眼不识泰山,我好言相问却不回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小八却没有哼一声,肖云夏也是睁大眼看着,没有说话。
肖云夏在一旁,看着小八不停的被塞进馒头,肚子被撑得越来越大,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膝盖的肉里,满眼血丝,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几次想要站起身来,却都被插在肉里的竹签硬生生拉了回去,好几次都痛的两眼发黑,几乎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