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萨伸出手,粗暴地插入了陈图的脑袋,竟然血淋淋地将陈图的大脑抓了出来!
由分裂体构成的鲜嫩大脑还冒着热气,下面一根根神经紧绷,仿佛在抗议着阿东萨的粗暴行为。
阿东萨仔细分析着陈图的大脑,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从不见过的结构,剧烈增生的松果体形成了一个桥状结构将左右半球的大脑融合在了一起,德塔波的剧烈波动就是以这里为源头辐射全身。
阿东萨心里有了猜测,它突然间将整个大脑与肉体分离,切断了残余的神经,发现肉体中的德塔波顷刻间烟消云散,而陈图也传出了惊人的痛楚。
再次将大脑接回去,活性极强的分裂体快速修复着破损的神经。
陈图惊怒交加地瞪视着阿东萨。
“果然,所谓的炁脉在解剖学上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脉者理论中的虚指罢了。”
陈图这样的脉者自以为体内存在炁脉,甚至在被阿东萨寄生后还自己催生出来一套流动着德塔波的炁脉,实际上他们力量的源泉应当是来自大脑的变异松果体。
这种松果体极大地增幅了大脑的德塔波频率,而直接表现就是靠着脉者强烈的自我认知来扭曲现实。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可以修炼的超能力。
脉者们通过强化自己潜意识的印象,深度催眠自己,用东方哲学体系中阴阳五行来扭曲现实,赋予可自己心想事成的能力,以血肉之躯对抗钢铁机械。
他们称这种精神状态为——武道意志。
凡人的肉体被这种特殊的德塔波覆盖,拥有对抗热兵器的强大武力。
也就是说,在脉者与外界接触的前一刻,他们自身是处在一种不确定的自我观测状态,在与外界接触的刹那,强制物质世界接受自己的强大,造成一种力大无穷的假象。
如果是平常,脉者的这种自我认知不过是重度癔症罢了,但在变种德塔波“炁”的帮助下却成为了真正的现实。
这种强大是建立在他们独特的哲学体系之上,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惊世骇俗。
不过归根结底,炁之力也不过是一种另类的超能力,只不过可塑性和成长性都极强罢了。
但炁之力也极难运用,脉者研究了数千年才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修炼体系,很难大范围推广。
也正因为如此,相比异能者,脉者们更像是一群古典哲学家,用自己语言去规定世界的本质,相当唯心。
唯心?为什么唯物宇宙中会出现这种唯心的力量?为什么只有脉者会拥有这种力量?
具体的原理极为深奥,阿东萨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下定论,只能先尝试复制量产一下寻找规律。
阿东萨突然间收回了所有的精神压制,让陈图喘了口大气。
阿东萨并非是放弃或是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因为继续实验下去会对陈图的精神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这样珍贵的标本可不能太粗暴地对待。
像之前的车矩臣就是因为第一次没把握好分寸,已经被破坏得失去了研究价值。
被折腾得半死的陈图硬声道:“你休想控制我。”
“哦?”阿东萨平静道:“我记得你很关心一堆人类的幼体,明明那不是你的血脉,难道你是……萝莉控?”
陈图气得拉断了一根缠绕的血管:“你!”
阿东萨突然间发现虽然炁脉这种器官虽然是空想出来的,但分裂体所催生的这套前所未有的炁脉网络却真正成为了一种实用的战斗器官,让陈图的炁之力增幅了三成有余。
可见精神与物质之间的联系有多么神奇,精神可以影响物质,物质也可以反过来反哺精神,不能切割开来单独分析。
面对陈图的怒斥,阿东萨依旧心平气和:“好好享受全新的人生吧。”
越过窗口,能看见昨晚的大战余波未尽,惊慌的人们躲在家中不敢出门,让喧嚣的城市竟然一片寂静。
拥有足够力量的阿东萨开始迅速扩增分裂体的数量,很快就可以达到支配这座城市的目的。
分裂体们分散在城市各处,做着看似微不足道的种种布置,但却悄悄地掌握住了城市的各种命脉,包括经济,包括物资,也包括最宝贵的人类。
阿东萨并不打算彻底吞噬这座城市的生灵来将自己增殖到一个庞大得累赘的地步,原因有二。
第一,大量平民的滞留可以有效操控这个世界的舆论,让国家对使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投鼠忌器,不至于一下子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第二,人类的血肉对阿东萨而言并不特别,但人类的大脑却是大自然最精彩的杰作,其潜力和价值都无法估量,阿东萨可不想用吞噬的方法随便浪费掉。
昨晚的乱象暂时还有亚美斯特出来背锅,但也瞒不了太久。
人类,特别是脉者,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这个异类的存在。
以脉者嫉恶如仇的传统来看,自己的处境着实危险。
但在度过了第二阶段的进化后,阿东萨的实力又何止增长了百倍。
只要不是正面硬扛重火力,阿东萨还真想与传说中的脉者们面对面来一番深入交流。
就在阿东萨似乎愣神的瞬间,陈图陡然挣脱了浑身缠绕的血管,凶猛地扑了上来。
失去了成名武器的银丝,但这名顶尖脉者依然可以徒手击穿钢板。
可是就在陈图扑到一半之时,全身突然间麻痹,来自更高阶的命令轻而易举地封锁了他所有的运动神经,他只能滑稽地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阿东萨看着他:“我尊重你,脉者。所以我可以原谅你的这次冒犯。但请你记住了,下一次,你再敢违抗我,我就只能做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血肉墙壁上浮现出一个屏幕,播放出了一个熟悉的宿舍,孩子们在其中瑟瑟发抖,似乎被昨晚的异动吓得不轻。
护工们自己虽然十分害怕,但也在尽力安慰孩子们。
好一幅患难见真情的图画,却危如累卵。
“阿东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懂我为何如此牵挂他们……”
陈图颤抖着,终于放弃了挣扎,垂下头颅,表示臣服。
阿东萨点点头,解开了麻痹,陈图长叹一声,垂下眼帘,径自走出了这片血肉空间。
阿东萨也不想过分刺激这个骄傲的脉者,并没有强留他。
远方的天空传来战斗机的轰鸣,阿东萨皱了皱眉头。
天京国的动作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