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的头,一般人不许碰。”
凤舞神经兮兮的对他竖着一根食指,左右摇摆,待夜兰追上前来又撒开腿就跑,和夜兰相处,就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你追我打无所顾忌,她咯咯的笑着,在各个院子和走廊之间穿梭,夜兰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赶着她,却也没有真正的追上她。
也许是玩的太欢了,她只顾着看身后的夜兰有没有抓到她,却忘了看前面,跑到一个走廊转角处时,和迎面走来的人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相貌,不过此人的身形比她高大许多,虽然是她先撞上去的,可他一下子把她撞出三四米远,正好滚落在夜兰眼前。
“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啊,快起来我看看。”
夜兰惊慌的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替她拍净身上的灰尘,见她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只是手心擦伤了少许,他把自己平常都带在身上的金创药拿出来,倒了些在她手心擦伤的位置,轻轻的吹吹,竟也忘了去看撞倒她的那人是谁。
凤舞楞楞的站在夜兰的身边,任由他帮自己检查伤势、拍净灰尘、在伤口上洒药粉,此时的她没有任何感觉,连手心的疼痛感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她的心痛大过于手心的伤痛,她就那般楞楞的看着她撞上的那个人,连呼吸都变得那么小心翼翼。
颜冥夜看着夜兰紧张兮兮的扶着她替她拍掉灰尘,连他的存在都没有注意到,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只是看到她手心的那抹殷红,他便放弃了想叫住夜兰的念头,看着他小心的为她上药,和夜兰朝夕相处多年,颜冥夜知道夜兰从来都是一个会照顾别人的人,可她对于夜兰,似乎是特别的……夜兰对她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他这个主子。
颜冥夜默默的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凤舞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走廊又只剩下她和夜兰两个人,那般寂寥,那般凄凉,她心里的忧伤无处诉说,颜冥夜对她竟然是如此态度,就算他们之间有着种种误会,他曾有着多么痛苦的经历,可她又何尝不是尝尽百般变化,人家说不经历风雨怎么看得见彩虹,她为什么风风雨雨之后还要赏她一个龙卷风呢。
凤舞的心隐隐作痛,那种想诉说却又没有合适的听众的憋屈郁闷,使她的心情越来越压抑了。
“伍儿,你的脸色怎么突然变这么差,噫,刚刚撞到你的那个人呢?”
“他走了。”
凤舞低声回答着他的问题,声音很小,像是只在对自己说着。
她也转过身,朝着和颜冥夜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着,夜兰还在她身边说着话,可是她再也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想着的都是那个男人,他们之间,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越行越远,再也走不到一起……
“伍儿!”
看着凤舞脸色苍白的转身离开,他再说什么她也没有反应,夜兰已觉得有些奇怪,这没走出几步就见她的身子摇了两下,就要倒下。
夜兰冲过去扶起凤舞,只见她双眼紧闭,呼吸低缓,看上去很是虚弱。
夜兰急勿勿把凤舞抱回她的房间,再命人去找大夫替她看诊,自己则一直守在她床前。上一次她的昏倒他有些怀疑是假装的,毕竟这昏倒的时机太诡异了,可是这回……
他细细看着躺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的凤舞,她的脸上苍白毫无血色,一边脸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不知是否因为晚上睡的不够,眼睛下方留着重重的黑眼圈,之前还活蹦乱跳和他有说有笑的那个丫头竟然突然变得如此憔悴,是他太粗心忽略了她的情况,还是她……
夜兰开了口,大夫自然是速度被带到了夜王府,一见自己却是要给一个丫环看病,大夫不禁咂舌起来,“一个丫环也用得着这么大动静。”
他这自言自语的话听在夜兰的耳中分外刺耳,他纠住大夫的衣服恶狠狠的说道:“丫环怎么了,丫环就不是人啦,你给我听好了,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上你。”
“是、是、是,我这就给她看看是什么问题。”
虽然不认识夜兰,可大夫看他穿着很是体面,想着定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能在夜王府里说的上话的更是表示他身份不一般,他的话,大夫当然不敢不听,立即上前,为凤舞把脉,这一把脉,大夫的脸色渐渐转为凝重。
他还只当是一般丫环常见的营养不良、身体虚弱之类的普通状况,可这姑娘的身体状况严重太多了,这一不小心,可能随时会丢了性命的。
“大夫,她什么病?昨天她是不小心落了水,可能稍稍有些着凉,后又被人打了一巴掌,但就一巴掌也没有伤得太严重,只是脸部红肿嘴角流血而已,怎么今天就突然昏了?”
大夫换了一只手,重新为她把了一次脉,之前不敢确定这么年轻的一位姑娘会有此等严重的病症,两手的脉像都显示一样的结果,看来八成是没错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对夜兰行了一礼,“大人,这位姑娘患的病可不轻啊。”
“怎么说?”
“您说的之前她曾落水着凉、还有被人打了的事情,都是小事,比起她身体的病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完全不算是一个事儿的。她现在这身子,纯粹靠药物调养着,平时养气凝神好生休养也就罢了,如果与人较真生气,使得自己心情抑郁的话,就会使得病情加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可能!她还这么年轻……”
夜兰又一次纠住大夫,一副想打人的架势,大夫倒是十分的从容淡定,“我们身为大夫,绝不会胡乱给人断症,依在下之见,这位姑娘想必对自己的身体情况知道得很清楚,因为看的出来她之前一直有服药来调养身子。”
他看着床上的凤舞,难以相信她的身体会差到如此地步。
这时候,凤舞幽幽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很是不解,转头看见夜兰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自己床边,气氛很不对头,似乎刚刚发生过争执,看那夜兰面红耳赤的模样就知道。
“你们……”
“伍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病?!”
夜兰松开大夫,打断她的话对她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凤舞完全是不明所以,眼都不眨的回了他一句,“你才有病呢。”
骂完感觉有点不妥,那中年男子的穿着,难道是大夫?
“呃……”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夜大人,你是问我,我是不是有病?”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我当然以为你在骂我呢。
凤舞心里悄悄嘀咕着。
“姑娘,我看你不仅仅是身体虚弱到不得不服用药物来调理,而且你曾经滑过胎,胎死腹中之后还没有好好调理过,所以给你留下很多毛病,我说的对不对?”
嘴上说着绝对相信自己医术的大夫还是很急切的向她证实,连她的隐私也不管不顾了,当着夜兰的面全都说了出来。凤舞看着这位不知道替人着想的大夫,心里哀叹着,这古代的大夫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学以致用,连妇科也是随便哪个大夫都能断症的了,这让她她她……情何以堪……
“伍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比起大夫,夜兰显得更加的急切非常,大夫的话这要他怎么能相信,她不仅危在旦夕,身体差到不行,还曾怀过孩子又小产,还没有调理过……
当着夜兰和大夫的面,凤舞有那么一刻想要摇头否定,只是往深了想吧,夜兰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其实不是她随便胡编几句就能蒙混过关的了,他现在只是惊讶的过了头,有些无法接受事实,才会一度的问她大夫说的对不对。
等他静下心来了的时候,其实大夫说的话是对是错,他该晓得的,毕竟他请来的……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没错,他说的都对。”
凤舞点点头,笑的有些牵强。
“你……”
夜兰看着她的眼神极度复杂,有心疼、有愤恨、有抱怨、有……很多很多,她并不完全懂,只是她明白夜兰对她是真的关心。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夫说,只要不生气不压抑自己就没事了,暂时还死不了的。”
夜兰静静的看着她笑,看着她说着那些话,好像这些事情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无关痛痒,她越是这样,他看着越是心疼。
他为自己之前恶劣的态度向大夫道了歉,这才送大夫出门口。
“替伍儿拿药的事就交给我小月吧。”
爱八卦的小月不知什么时候就候在了凤舞的房门外,夜兰和大夫刚一走出来,她就迎了上去,在送大夫出门的一路上,她不断打听着凤舞的状况,听着大夫说的那些病症,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夜兰走回凤舞房间,她平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看似在睡觉的样子。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
夜兰拍了拍床板,震得她一皱眉,便再也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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