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喝茶听戏的寿殿,经过楚千侯这一顿茶壶猛砸后,短暂的安静之后,接着开始传出一阵嗡嗡地窃窃私语声。Www..Com
“喂喂,那为少年到底是谁,好痞气的性格。”
“就是,连漕运总督都敢得罪,难道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夫不成?”
“瞎说,你见过哪个山野村夫敢在大司徒寿宴上如此胆大妄为,不过他居然敢让总督大人在寿宴上如此丢失脸面,以后若想在朝堂上混,只怕是半步难行了。”
“张知府此话错了,不要忘记总督大人的儿子可是如今漕帮的掌舵人,手下浑人不下千人,别说他能否在朝堂上混,只怕今日走出大司徒府能否活着江宁府都是个问题。”
“李知府此话甚对啊,那小子太过狂妄过头了。”
“……”
确实,能在大司徒寿宴上,敢以白丁之身用茶壶砸晕一个漕运总督,在整个南唐史上也就楚千侯一人,想不引人讨论都难。
杜昌远悄悄听着众人谈论声,手心也开始为楚千侯捏了一把冷汗。
楚千侯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不安分守己逢迎献媚,却先是与神为统军指挥使皇甫继勋结仇,现在又与漕运总督结上了梁子,若是一般人早已落荒而逃,再瞧咱这位爷,老老实实地坐在此地,当真是不怕死啊。
楚千侯干咳一声,面不改色地端坐在方凳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就连早被众人看得浑身发毛的杜昌远,都忍不住竖起一根指头赞一声,这货好厚的脸皮。
楚千侯移动方凳背靠向众人,装作吃茶小声问道:“昌远兄,可曾在这寿殿中见到皇甫继勋?帮我指认出来。”
话归重点,楚千侯今日的任务之一便是指认出皇甫继勋,这个敌人,才是楚千侯现在最大的敌人。
杜昌远向周围宾客扫视一圈,摇头道:“没有,殿中所坐之人都是总督知府等文官,武官一个也没在,想必他还没有来吧,再说这指挥使的职务负责整座江宁府和皇宫的安全,也许等到了正午开席的时候他才会到吧。”
楚千侯点点头,吃了一口杯中茶,别有深意地笑道:“那不着急,慢慢等,不出半个时辰我料定他一定会到!”
杜昌远眉头轻一挑,道:“哦?你如此确定莫非你也有探子安插在他的身边?”
楚千侯微微摇头,浅笑不语,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
杜昌远大奇,追问道:“千侯兄,看你如此淡定,莫非果然如此?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进城时身旁还带有一个随从,这几日我一直没有见到他,莫非你是派他去了皇甫继勋的身边卧底?”
楚千侯反问道:“昌远兄那不是太小看我楚千侯了吗?何必劳我派遣卧底,他人卧底为何不能为我所用?”
杜昌远双眼一亮,道:“你是说你收买了皇甫继勋手下的卧底为自己所用?说说,是谁?我认识一下,以后若是我与她打斗也能放她一命。”
楚千侯听织环织羽说过,别看杜昌远别每次都被小周后狂虐暴打,其实还是一位师拜大将军林仁擎的耍枪好手,现在又视楚千侯为兄弟,楚千侯也不瞒他,向两旁微微一扫,确定无人窃听后,低声道:“昌远兄,你可知你家中丫鬟有一对名叫织环织羽的同胞姐妹?”
杜昌远点头道:“当然知道,织环和织羽这一对姐妹还是我家大哥从绿叶居(丫鬟贩卖店)买来的呢,当时她俩还小,如今几年已是出落楚楚动人,我家大哥还想纳这对姐妹为妾呢,千侯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二人了?”
“她们二人便是皇甫继勋安插在你家中的奸细!”楚千侯直接了当地说道。
杜昌远瞳孔陡然睁大,低声道:“你说的是真?”
楚千侯瞅他一眼,“当然是真,我还能诓你不成?”
“原来是她们?”
这一刻,杜昌远眼神深邃,陷入了安静中。
楚千侯能懂得,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视为亲人的两人居然会是敌人隐藏在家中的卧底时,即使装作浑不在意,但这种受骗的感觉内心很不好受。
楚千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昌远兄,心放宽些,她们虽是皇甫继勋的卧底,我在受毒危难的时候,织环还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不知她们到底作何目的,但是可以证明一点,她们并不把皇甫继勋视为主人,或许,她们现在委身与皇甫继勋身边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正是因为此点才留她们一条性命。”
杜昌远微微点头,摸着胡须,却是说道:“你说的我都能懂,如此看来,我就得劝说我家大哥不能纳她们为妾了。”
楚千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我靠,家中出了奸细,你先不考虑安全与否,居然先想到的是纳妾之事,你丫的心也太宽了吧。
遥想明朝锦衣卫盛行时,曾有大半数人隐藏在朝廷命官家中,据说晚上官吏在床上与女人做些少儿不宜的运动,第二天连姿势带草图就能送到皇帝的书桌上,如此来使皇权加大了对官吏的管治。
而皇甫继勋只是一个朝廷神卫统军指挥使,居然也在其他官吏家中启用这种方法,其用意之深值得让人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而杜昌远压根儿就没向那地方想,楚千侯真是对这个脑中只有情爱的家伙感到无语了。
楚千侯摆手道:“算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跟你说了,你太过单纯,根本不懂这其中道道。昌远兄,这二人在你们府中也是个隐患,不如送给我可好?”
杜昌远无所谓说道:“你想要就拿去呗,两个丫鬟而已,我替我家大哥做主了。”
“那就好,多谢了。”楚千侯真诚拱手一谢。
杜昌远赶紧一压楚千侯的手臂,奸笑道:“你先别忙着谢,我送你两个丫鬟你也帮我一忙可好?”
楚千侯忽然感觉这货的奸笑声中让自己有种不祥的预感,弱弱的问道:“说,何事?”
杜昌远向周围悄悄地扫视两眼,胸口衣襟微微一掀,露出一抹银白色的光晕,贱兮兮地小声道:“此时距离寿宴还早,你帮我去忙些正事呗。”
楚千侯向着她的衣襟内仔细一瞧,好家伙,这不是那壶喝一杯就能让贞洁烈女变为只求索取的青楼顶级圣药千金酒嘛,丫的,这小子居然真给带来了。
楚千侯一把摁住他的衣襟,小声惊叫道:“我的好兄弟哎,你不会真打算在人家老爹寿宴上干迷.奸人家女儿这种事吧?你平常调戏调戏人家也就算了,你若真这样做了那就是找死的举动啊。”
杜昌远盖好衣襟,一脸淫.笑道:“千侯兄不懂了吧,女子之心犹如海底之针,我们根本揣摩不着,别看我平日调戏她时她对我拳脚相向,或许我们真生米做成熟饭时她会倾心与我呢,到时候就是我不想娶她,她也得哭着喊着嫁给我。”
楚千侯登时就无语了,这***算是什么逻辑?
“虞若,你们女人都是这样吗?”楚千侯弱弱地求助向虞若。
虞若晃晃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翻翻大白眼,蹦出五个字:“那女的脑残?”
“……”
楚千侯个杜昌远同时无语。
迫于杜昌远的“威胁”,楚千侯干咳两声,小声答应道:“好吧好吧,看在你送我两个丫鬟的面子上我帮你这个忙总可以了吧,不过你得帮我时刻注意着皇甫继勋啊。”
杜昌远喜道:“还是千侯兄够兄弟,我那两个亲兄弟听我说此事时差点甩起大耳光来扇我,哼哼,等着吧,等我娶了周二小姐来看他们还有何话可说。”
“你这霸王硬上弓来的女人也值得炫耀?”
楚千侯心头恶寒一把,现在就想扇他一记耳光。
杜昌远晃着大脑袋,色迷迷地小声嘟囔,道:“只是我实在不知周二小姐的闺房在府中何处,野战我又不十分喜欢,这要到了关键地方改如何行事才好,千侯兄,要不你帮我去找找?”
楚千侯差点跳起来,“为何是我?我也不知道啊,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四处问一个女子的闺房,这算怎么一回事儿?我丢不起那人啊!”
杜昌远一脸奸笑地说道:“你若不去,织环织羽两个丫头可就嫁给我家大哥了,至于皇甫继勋,抱歉,我也不认识他长什么模样了。”
“额……”
楚千侯微微一滞,***,这货居然跟我玩起威逼利诱了,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小人得志嘛!
“怎么还不愿意吗?只是让你帮我问问周二小姐的闺房而已,又不是让你上战场拼命,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找到,我一定履行我的诺言,而且周二小姐的陪房丫头我都送给你怎么样,我够哥们吧,嘿嘿。”杜昌远冲楚千侯挑挑眉尾,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楚千侯瞬间被杜昌远所打败,好嘛,原来这货不光只打小周后的注意,居然连人家的陪房丫头也早就惦记上了。
相对于一个小陪房丫头,楚千侯更关心的还是皇甫继勋,权衡利弊,迫于形势,楚千侯只得选择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憋了好半天,艰难蹦出几个字,“好小子,算你狠!老子去!”
杜昌远大喜道:“哈哈,还是千侯兄重兄弟情分,昌远先在此地谢了。”
“少来,你这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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