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什么话,不要憋在心里,关于谁的就讲给谁听。”
无论是我,还是父母,朋友,宿二一或者是宿七七。我们每个人都很信任你,支持你,所以没道理不体谅你啊。
所以,就像护禾大人说的,你要给予我们的,就是信任,这也是对我们的尊重。”
“嗯..”
鹿瑶用力点了点头,黎折说的对,以前是她太狭隘多虑了,没办法,她就是太缺少安全感。
“我知道,你曾经被关在学校,失去记忆,身份,朋友。以游魂的形态四处漂泊,不要因为自己是鬼就有所顾虑,
人不比鬼高尚,鬼也不比人低贱。你在世间不曾害过人,这也曾是属于你的世界,你不必把自己当成异类,和该被驱逐的人。
真正该被驱逐的,是那些恶人,恶鬼,丧尽天良的败类。”
“可是,这阳间本就不属于我啊。”
“阴阳之分,在于调解这世间的秩序。人鬼磁场互扰,终究是不能在一个维度和空间里生存。
人都会变成鬼,鬼也会重新做人,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人变鬼,鬼又变为人的过渡而已。
为什么你要把它看得如此重要?你已经在地府做了一段世间的鬼差,阳间的外勤也参与了,难道不是更应该看开这一切吗?
命运虽犹如一盘棋子,但是就算做为棋子,我们也有将棋局翻转的能力,只要你不在受它的支配,那一切就都变的不再可怕了。”
“会有那么一天吗?我简直不敢想。”
“人类现在的世界,本是远古人们脑子里天方夜谭。”
“对啊,我们要相信奇迹不是吗?”鹿瑶拿起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为自由干杯。
“和老古董谈话,效果果然是不一样!”
与黎折吃完午餐,两人离开餐厅时,方爸已经不见了。
他们俩决定像普通情侣一样去看场电影,吃些甜点,但是老天爷似乎不太满意他们落入俗套的约会方式,
电影没抢到票,甜点也没吃成,两人被困在车里看着车外的电闪雷鸣,闪电劈着大地轰隆隆的作响。
“是不是有人在渡劫啊?这雷打的有点吓人啊!”鹿瑶趴在窗户上,看着人行道上匆匆奔跑的狼狈人群。
“渡劫的时候可不是这种雷,这只是正常的天气现象。”黎折无奈的看了看她。
扭头对上黎折似笑非笑的眼神,鹿瑶忽然又想起了鬼婆的话。
“嗯,对了,还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说。”
“其实我挺在意你和这具身体有亲密接触的,毕竟这不是我的身体。”
“”
“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
“不会,人之常情。”
“真的不会?”
“我能理解。”
“我知道是我小肚鸡肠了,可是不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
“没有,圣人尚有懊恼之时,更别说我们,是我没有考虑到这方面,也有我的错。”
“不不不,都是我,是我计较太多了,我只是这暂且只是具肉身,但是我就是没办法”
“没办法什么?”
“没办法忽略这具肉身不是我的”
“鹿瑶,如果你修成肉身,而我他日离去化为虚幻,你会在意吗?”
“当然不会!”
“那你觉得我现在会在意你是如何的形态吗?”
“.”
“以后我们尽量晚上约会吧,抛开一切你在意的。”
“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鹿瑶低下了头。
“你完全没把我刚才的问你的问题记在心里!”
黎折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丫头要纠结这个问题纠结到几时。
“我知道了,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就像一开始我们彼此都考虑清楚时,那样的不在意。”
“嗯,还算乖,你要是再问我类似的问题,我就要被你气死了!”黎折假装很是生气的拍了拍心脏。
“不问了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我就是讨厌一些情侣那样有问题不是憋在心里,非要让对方去猜,猜来猜去又猜出了新问题。
可是要让我说出来,才发现也不是那么的简单。”
“鹿瑶,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要当面立刻说出来,误会也罢阻碍也好,都要一起去化解,不要闷在脑子里堆积成山,最后变得无话可说,分道扬镳。”
“嗯!”鹿瑶使劲点了点头,“想不到你这个老古董对恋爱还蛮有研究的,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了?”黎折皱起眉头,这家伙怎么心思变的这么快。
“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你活了也一个多世纪了,谈过几个女朋友啊?或者,你娶过老婆没有?”
“哈哈哈哈哈你觉得像吗?”黎折听闻笑出声来。
“怎么不像?长的好看懂得也多年纪还那么大,阅历一定很丰富。”
“阅历丰富我不否认,但可不是情场的阅历,我算上这次是第三次下山到人世间。”
“第一次呢?你从来都没和我提过第一次!”
“我不是和你说过,第一次是十二年前因为魄魂门下的山,一直和师兄们在一起。”
“哦,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才下山没多久就认识你了,你忘了?”
“我怎么知道你那时候下山多久了?有没有在公司认识什么莺莺燕燕花花草草。”
“你还想问什么?都问了吧,反正这会外面大雨,车暂时没法开,你也回不去。”
“没了,我很满意,不需要再问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你?关于你的情史?”
“嗯啊我的情史有什么好问的,我都不记得了,应该也没谁吧?”
看着鹿瑶支支吾吾的样子,“真的没谁?”黎折假装不信。
“就是没谁,我大脑空空的看你能问出来些什么。”
“也是,和你开个玩笑,我没这么无聊。”黎折笑着想摸摸鹿瑶的头,却忽然停在半空。
鹿瑶没有注意,眼睛望着车外,怎么还不见雨势变小?
黎折的表情微沉,缩回了手,心思微微一动。
鹿瑶说的那些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从一开始,他就因为这些原因在动摇,在疏远。
坚守一时的海誓山盟无数个人都能说,但真正跨越一切相守的却是寥寥无几,尤其是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一般,
牛郎织女只在传说中,一年一次的鹊桥相会,也在于他们有那么一次机会可以互相依偎,他无法给鹿瑶承诺,
虽然话说的很美好,未来也编制的像模像样,可谁知道走到那一步时,又会是何种景象?
感情这种事不只要享受当下,还要观望一下未来,但在未来十分渺茫的情况下,就只能先顾好当下了。
“想什么呢?雨变小了。”
“嗯”黎折应声发动了车子。
“怎么了?我不就几分钟没搭理你吗?”鹿瑶以为是自己只顾着看雨,冷落了黎折。
“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真拿我当猫啊?”
“我都快忘了你变成黑猫什么样子了,要不一会你再.”
“打住,休想!”黎折一副你想都别想的表情。
“好吧,反正有的是机会!”
就算说尽世间所有的情话,也比不上一张时间的火车票,能将你我分道扬镳,两人谈了一下午的知心话,到头来,该存在的隔阂却依然存在。
鹿瑶到家时,已是天黑,因为怕回家太迟所以没有和黎折去吃晚饭。
方爸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方妈在厨房。
“怎么才回来?出去一天了?”方爸拿出了做老爸的威严教训起女儿。
“哦,同学叫我留在她家吃饭,我着急就先回来了。”鹿瑶吐了吐舌头。
“诺诺回来了?”方妈在厨房喊道。
“是!”
“饭菜一会就好,刚才给你打手机你也不接。”
”我没听见”
“咳咳,咳咳咳。”
“怎么?感冒了?”方爸从报纸中抬起眼。
“嗯,周末还加班,最近公司挺忙的?”鹿瑶试探的坐到了方爸身边。
“嗯”
“那个,爸爸”鹿瑶看了眼厨房,见方妈似乎还在忙活。
“怎么了?”
“我今天中午,和同学逛街,在一家西餐厅里好像看见您了?”
“西餐厅?”方爸听闻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
“嗯,我也不敢确定,只看见了侧影,爸爸,是您去了西餐厅吗?”
“啊,嗯,是!”方爸神情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和谁去的?我看见对面是个女孩?好像和我差不多大?”
鹿瑶觉得,既然选择要问清楚,自然不需要拐弯抹角,旁敲侧击。
万一方爸不肯说,或者搪塞过去,反而落实了她心中的猜忌,她不敢赌,所以选择直白的追问。
“诺诺,嘘!”方爸瞥了眼厨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放心吧,妈妈暂时听不见,如果您不和我讲清楚,那一会我可不敢保证”
“去!臭丫头,你把你老爸当什么人了!”方爸作势抬高手臂拍了自己女人的脑瓜壳,既觉得气愤,又不舍得狠狠的打下去。
“哎呦,爸,您打我干嘛?”
“你都这么误会你老爸了,我还不能打你了?”
“误会?那您倒是说清楚那女孩是谁啊?”
“这事,你千万不能和你妈说,知道吗?”
“哦!”鹿瑶揉着脑袋凑近方爸。
“那您快说啊!”
“唉!那女孩”
“那女孩是谁啊?”
“那女孩..那女孩是你..姐姐!”
“姐姐?我哪冒出来个姐姐?”
“等一下!”鹿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终于知道为何方爸不愿告诉她了,她记得方诺是被抱养的,所以方爸方妈一定以为自己女儿还没恢复记忆,所以忘了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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