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昀阁院,浣卯正站在院子门口张望,见鹿瑶来了赶紧走上前来,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鹿瑶的一脸伤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被蜜蜂蛰了?”
“我去找那个缝皮娃娃打了一架,没打过她。”鹿瑶没好气的瘪了瘪嘴。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有种,都告诉你先别去招惹他。”浣卯说道。
“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护禾大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集树低着头跟在他后边。
“大人刚刚回来的,他不知道你出去了。”浣卯比划着口型。
“这是怎么了?你这脸被什么给咬了?”集树伸着脖子问。
鹿瑶撅着嘴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几天不见怎么闹了个大花脸?”护禾大人笑道,心情似乎变好了。
“笑个屁!”鹿瑶自是十分不爽,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一旁的集树算是发现了,护禾大人的快乐全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过来和我说说,被谁给欺负了?来来来!”护禾大人招招手,就像是在叫唤自家的小狗。
鹿瑶不情愿的走了过去,看了眼护禾大人身后站着的集树。
只见集树点了点头,反正这件事情早晚都要告诉他,不如就趁早。
鹿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她没说她刚刚是旷工偷跑回家,只是说今晚午夜之前去找娃娃打了一架,带了一脸伤回来后,怕被笑话,就一直躲着集树和浣卯他们。
“哈哈哈哈哈!笨是笨了点,但是勇气可嘉。”护禾大人说道。
眼看今天师父心情不错,打铁需赶快趁热。
集树瞅准机会开口说道:“师父,你看这小娃娃连咱们昀阁院的鬼都敢欺负,而且再不抓住他,他恐怕会祸害更多人。”
“不是他敢欺负她,谁不爱捏软柿子,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捏你?”护禾大人仿佛不为所动。
“硬柿子以前不也是软的要命”浣卯躲在树下嘟嘟囊囊着。
“可是,师父,这缝皮鬼灵娃娃的所在之处,可是隶属咱们昀阁院的管辖范畴。”
“哦?有意思!”护禾大人斜眼看了眼集树,这丫头没来几天,倒是会拉拢人心,哄的浣卯和集树都向着她说话。
“我倒有个办法!”他继续说道。
“什么办法?”集树赶紧问道,难道师父这么快就同意帮忙了?
“鹿瑶,你想出外勤吗?”
“外..外勤?”
“就是可以出外参与抓鬼行动。”
“我?我可以吗?”鹿瑶看了眼自己这满身的伤。
“现在当然不行。”护禾大人说:“不过,如果你这次单打独斗的赢了那个鬼灵娃娃,我就教你些真本事,让你以后出外勤,不用在窝在这昀阁院扫院子。”
“单打.独斗?”鹿瑶瞪大了眼睛,这确定不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对,不许找外援,不许找帮手,只能是你自己。”
“师父,她根本就不可能打的过那个缝皮娃娃!”集树着急的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护禾大人忽然变得严肃,盯着鹿瑶等着她的回答。
连不远处的浣卯也竖起耳朵想听鹿瑶怎么说。
“好!”鹿瑶点了点头,没有第二句废话。
“就喜欢你这爽快劲,像极了从前的我。”护禾大人赞许的说:“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都不用下来了,三天为限,把那个鬼灵娃娃的皮给我剥了带回来。”
“是!”鹿瑶忽然有些想哭,是你个头,娃娃把她的皮剥了还差不多。
“浣卯,进来,我有事安排。”护禾大人叫着浣卯,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喂,你疯了?不出外勤就不出外勤,干什么把命都搭上?”集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就是不想他永远都看不起我!”鹿瑶蹙着眉头,就三天,她该怎么办?
“就算我最后没打赢那个破娃娃,至少我试过了,也不用再受护禾大人的白眼。”
“唉,也是够倔的,不过,你不是有那几个挺厉害的朋友吗?”
“护禾大人说不许找人帮忙。”
“你傻啊?他说不许找人帮忙,没说不许让他们帮忙出主意,也许能从他们那借点宝贝防身用。”集树小声的说。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快去吧,天快亮吧,回去想想办法。”集树推着她走出了院子。
回到家,哭包坐在客厅里。
“哭包,怎么样了?”
“没事,那个娃娃没再过来。”哭包肿着一张脸说。
“你的脸怎么办?”
“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鹿瑶问。
“只不过主人如果这几天去西街,千万别把我唤出来,我不想.”
“好了,放心吧。”鹿瑶笑着摇了头,这丫头是被她这副样子被宿七七看到。
反正她不怕,事情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她还害怕什么脸肿,再耽搁下去,脸皮被快被撕下去了。
“哭包,我这三天有重要事要办,你每晚都替我守着我妈妈,有事我会赶回来。”
“好的,主人。”哭包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鹿瑶洗漱完毕后,方妈已经做好了饭。
“妈妈,昨晚睡的怎么样?”
“特别好,别看昨晚那么折腾睡的也晚些,没想到一夜无梦。”方妈笑着说。
“那就好!”鹿瑶笑了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吧。”方妈说。
“对了,今天我上午请假,我得让人过来把淋雨喷头修上。这真奇怪,这么结实的东西怎么就能自己掉了呢?”
“也许是质量不好吧?”鹿瑶心虚的低下了头。有那个鬼娃娃在,就算是焊接的喷头他都能给你拔下来。
“不会啊,这淋浴刚换了没多久啊。”方妈小声的嘀咕着。
鹿瑶没再接话,吃完早饭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早早的来到教室,安娜已经到了。
“安娜!”鹿瑶叫道。
“啊?”安娜茫然的回过头,看到是方诺。
“方诺?有什么事吗?”安娜问。
这两人可是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我有点事问你!”鹿瑶转身走出了教室。
安娜楞了几秒钟,起身跟了出来。
“有什么事吗?”安娜问,不知道因为什么,对于这个方诺她总是有些忌惮,只要方诺一靠近她,她就浑身不舒服。
“你的那个娃娃,你不准备向班主任要回来了?”鹿瑶开门见山,她可没功夫跟她拐弯抹角。
听到娃娃,安娜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
“我我不想要了!”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很宝贝那个娃娃吗?”
“我我妈妈知道了这事,不让我再要回来,说是怕影响我的学习。”
“你是?一辈子也不想再要回那个娃娃了?”
“嗯!一辈子也不想!”安娜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一个娃娃而已?你和他有是深仇大恨?”鹿瑶好笑的靠在了墙上。
“你什么意思?”安娜皱着眉头问。
“那个娃娃有问题!”
“什么问题?”
“你心里清楚,你现在这么急于摆脱娃娃,就是因为你在害怕他!”
“我..我害怕娃娃干什么.”安娜心虚的狡辩着。
“我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那个娃娃你在哪弄回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是想让班主任惨死你才高兴吗?”
“惨惨死?”
“哼!你是逃过一劫了,班主任怎么办,等她对那个娃娃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她会死的很惨。到时候,恐怕你也跑不了!”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安娜瞬间没了力气,差点坐到地上。
“所以,你最好还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那个娃娃的来历,也许我还可以救你一命。”
鹿瑶没有搀扶她,而是继续用语言刺激着她。
“好,好,我说。”安娜略带着哭腔稳住了自己摇摇晃晃的身体。
“鬼节的前几天,我们一家人去给我爷爷扫墓,那片墓地是新建的,虽然偏远但是风水很好,我们家每年都要去祭拜一次。
说是先人墓地好风水,后人庇荫好乘凉。”
“那天,我们照例去扫墓,我忽然肚子有些不舒服,祭拜过后就想先下山回到车里坐一会。结果走到半路,忽然在墓地旁边的林子里看到了一个娃娃坐在树下。
当时我吓了一跳,那个娃娃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
“我觉得自己是看到脏东西,因为我本来体质就弱,很容易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话,鹿瑶不由得微微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怪不得这丫头总躲着她,敢情是能感应到她的磁场。”
但是安娜自顾自的回忆着,没有注意到鹿瑶反常的举动。
“我想快点跑下山,却不知道怎么忽然就不能动了,耳边响起一个孩子的声音。”
“过来,过来,过来我带去你玩啊。”
“过来,听话,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过来。”
“我们做朋友吧,过来。”
“后来,我就像着了魔似的走了过去,不受控制的把他捡起来抱在了怀里,还带回了家。之后的几天,我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只想没日没夜的抱着他,看着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跟我说话,给我讲他是如何被人杀害,如何被人控制,如何被人炼制成了傀儡禁锢在娃娃里。”
“我同情他,但我更害怕他。”
“我知道自己受了控制,却没有办法,我每天食无味,寝不眠,我觉得已经快要疯了。”
“后来,那天下午,被班主任无间发现,抢走了我的娃娃。当时我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想抢回娃娃,但是老师怎么也不肯还给我。”
“放学时,我妈妈把接我回家,我才稍稍恢复了些理智。请假在家的那一天时间里,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不敢再要回娃娃,我不想再受它的控制了,那太可怕了。”安娜委屈的说道。
“所以,那个娃娃确实是你在墓地捡的?”鹿瑶问。
“对,千真万确,我没有撒谎。”
“那个墓地周围还有什么吗?”
“那个墓地的后山有很多荒坟,已经有几十年的年头了,我曾经远远的看过几眼,那山里杂草从生,已经分不清是土是坟了。”
“那个墓地在哪里?”
“出了市区大概四十多公里,一个叫农架坳的村子后山。”安娜说。
“好,我知道了。”鹿瑶点了点头,“你最近身上最好佩戴些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否则那个娃娃还会影响到你。”
“谢谢你了,不过,方诺,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安娜疑惑的问。
“哦,我除了八卦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研究通灵。”
“研究通灵?你的兴趣也太可怕了。”安娜撇撇嘴。
“好了先不说了,要上早自习了。”鹿瑶支开安娜,一个人悄悄的走向了老师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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