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本来是打算为这些慕名而来的妖族子弟免费炼丹,但这些人说什么都不肯轻受之,非要付给飞羽一定的酬劳,否则他们宁愿无功而返。飞羽无奈,便只有答应下来,每炼制一枚丹药,抽其一成的灵药做为酬金。
另外,飞羽还有一个声明,那就是每个人的材料都只能炼制一枚丹药,所炼制出来的丹药到底是治伤的,还是可以增加妖族战士修为的,那都得看运气。
如此一来,这些妖族子弟更加把飞羽当成了天上的“炼丹圣君”,因为只有天上的神仙,才会根据凡间之人的因果之不同而给予不同的福报。
只有飞羽自己心里明白,他这一份材料只能炼制一枚丹药的奇葩之事,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米粒”只告诉飞羽这一种炼丹方法,至于丹方、灵药分类什么的,飞羽一概不知,他要帮助这些妖族子弟炼丹,除了此法又哪里还有什么别得方法?
即便如此,当飞羽开始动手炼制第一份丹药之时,还是有些后悔答应这些妖族子弟了。原因无他,只因这炼丹的“提纯”一步,实在是太耗费意念之力了。仅不到半皮袋的灵药,以麒麟鼎的高温,只需不到一刻钟就能将灵药完全炼化分解完毕。可是“提纯”这一步,飞羽竟是足足花费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甚至在完成“提纯”这一步之后,连最后一步的“成丹”,飞羽都要歇上半个时辰以上,才能有力气为之。
如此算下来,只炼制一枚丹药,飞羽就能花去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而排队等待飞羽炼丹的妖族子弟足有几十人之多,这一天下来,飞羽也就最多能够帮助五人完成炼丹。几十人之多,飞羽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也得两个月之后才能完成。这还是飞羽的麒麟鼎可以无休止的喷出“无根之火”,若是让一个灵族之人用其灵识之火,想要将这么多的灵药全部炼制成丹药,怎么着也得半年的时间吧。
然则,妖族之人最是重义重信,飞羽既然答应了人家,不管花费多长时间,不管有多累多苦,他也得兑现自己的承诺。
接下来,飞羽开始进入了枯燥、单调而用乏味的炼丹生活当中。
一恍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来飞羽是要多苦有多苦,要多累有多累,要多烦有多烦,那以意念之力给分解出来的物质提纯这一过程,简直就是飞羽的噩梦。
不过,如此辛苦之下,飞羽倒是也有一些小小的收获,那就是他给丹药提纯的速度,在半个月的反复练习中,竟有了一点点的提高。原来需要一个时辰的提纯时间,现在飞羽只要三刻钟就差不多完成了。虽然这对提高自己的修为实力并没有什么帮助,但却是也可以大大减少他为妖族子弟炼丹的时间了。
如此又是半个月下去了,飞羽在给丹药提纯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一般情况下,就算所炼化的灵药足有一整皮袋,飞羽也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提纯这一步。
飞羽默默在心中计算着,按着这样的速度,将余下那些求飞羽炼丹的妖族子弟全部都打发了,根本就不用再有一个月,最多也就十来天,就可以全部完成。
如此,飞羽便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牛角号响彻整个部落上空。在人族之时,这种牛角号声是妖族袭村的警报之声,因此飞羽对这种号声最是敏感。但闻号声,便立刻停止炼丹,草草地收起麒麟鼎,飞身掠了出去。
及至飞羽来到帐篷外面,这个部落的所有妖族之人几乎是全都集合到了一起,为首者正是老者。他们这个部落虽小得不能再小,但所有人加到一起也足有几百人之多。几乎每个人手中都牵着一只被训服了的野兽,各种“呜呜”的兽吼之声此气彼伏,让本就紧张的场面更加肃杀起来。
“老爹,这是怎么了?”飞羽快步来到老者身边,呼吸急促地问道。
老者一脸的肃穆之色,声音冰冷地说道:“人族这些可恶的剑士,从正面进攻我妖族不行,竟又迂回到我妖族的大后方,欲从我妖族的贫弱之地打开缺口。”
飞羽起初之时对老者的话还存在着一丝怀疑,老者他们生活的地方距人族之地何止万里,人族又如何会耗费这么大的力气来侵扰一个小小的妖族部落?
可当他顺着老者的目光,远远看见在雪山半山妖所停着的那艘只有人族才有的“天梭飞舟”之时,终是相信了老者的话。
“无耻至极!”愤怒的飞羽终于是忍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飞羽的愤怒并不仅仅来源于人族突然迂回到妖族大后方,欲对妖族最贫弱之地发起进攻这一点,还来自于这人族平日里口口声声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而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却证明,真正的贪婪的恰恰是他们自己。
就在飞羽还在心中对人族的卑劣行径痛恨气愤之时,人族那边已经集结出了一个近千人的进攻方队,飞速地朝着飞羽这边卷了过来。
老者立刻大声吆喝一声:“山娃子们,跟这些人族剑士拼了!”说罢妖族这边也人人怒吼连连,迎着人族的进攻方队飞奔而去。
眨眼间,人族和妖族两阵便杀在了一起。
妖族这边最高修为者就是那位救了飞羽的老者,才堪堪战师二级的修为,其他之人也有几个战师级修为的,但大多数都战士级别的。反观人族进攻方队这边,青一色的人族剑师精英,领队者更是一个剑尊级的强者。
如此双方交战到一起,局势便再清晰明了不过,那就是百分之百的人族对妖族单方面的斩杀。
飞羽本无意再卷入人妖两族的争战,但此情此境,飞羽又焉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质朴憨厚的妖族父老,全都死在人族的利剑之下?
然,真正让飞羽彻底愤怒的,还是人族对已经失去战力的妖族的无情屠杀。有一个足有七旬的妖族老者,其修为也就仅是一个战士七八级而已,在其砸向一位人族九级剑师的双拳被那个人族剑师轻松斩断之后,自然是哀嚎着滚落于地,再了没有一战之力了。可是那个人族的九级剑师竟然飞身至那断了双臂的七旬老前身前,先是以脚连连向老者头部猛踢不止,而后又脚对准了老者的裆部。口中还不断地大声侮辱道:“你们妖族不是哪都硬吗?怎么踢你头几下就受不了了?你倒是再给老子硬一个看看!”说完,那一脚已经狠狠地踢向了老者的裆部,老者瞬间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可是,这还不算完,那个人族剑师竟然变态的扬起手中长剑,狠狠的一挥,老者的一颗白头竟如球一般向远处滚去了。
飞羽这才彻底愤怒了。刚刚飞羽还仅仅以为人族比妖族更贪婪,可现在在飞羽的脑海中对人族的评价,又多了一个词汇,那就是嗜杀。原来,人族所说得妖族之人人人贪婪、暴虐、嗜杀,说得反而恰恰是他们自己。那个七旬的妖族老者本已经失去反抗之力,可是那个人族的九级剑师,非但先是对其进行一番毫无底线的侮辱,最后竟还对这样一位再也无法对其构成威胁的妖族老者痛下了杀手。
飞羽猛然间抽出背上的“黝黑巨剑”,爆喝一声,一剑向着那位九级剑师狠狠刺去。这一剑,飞羽没有用任何招式,也没有用丹田中的玄气,而是只以炼体之力道挥舞着“黝黑”巨剑,对准那位人族九级剑师的腹部猛然刺去。
飞羽之所以会不用体内玄气和剑招,倒不是因为怕被人族之人看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竟打心里生出对人族的一种厌烦,厌屋及乌之下,连人族的练气功法和剑招都不屑于用之。
那位人族剑师正在得意的大笑之中,忽然感觉一种极为可怕的气息骤然逼近。笑声不禁立刻止住,手中长剑凌空划过,近尺许长的剑气在空中留下如彗星之尾一般的弧线,直向飞羽劈来。
飞羽对那个人族剑师劈向自己的一剑,根本就是视若无睹,仍旧握剑向其腹部直刺而去。
飞羽此时所穿的是一件由雪儿亲手为其缝制的兽皮,再加上他本就皮肤黝黑,而那个人族九级剑师又没真正见过飞羽,又哪里知道飞羽的真实身份。自然是将飞羽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妖族战师。
不过,那个人族九级剑师倒是从飞羽裸露在外的皮肤之古铜颜色上,十分准确地判断出了飞羽战师十级的修为。因此,那个人族剑师见飞羽对他的长剑不闪不避,立即便知道,凭借他那一剑,怕是很难伤到这个突然向自己发起突袭的妖族战师。
于是,人族战师立刻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硬生生将其刺向飞羽的长剑给收了回来,并向飞羽的“黝黑巨剑”斜挥着荡去。欲以其手中之剑将飞羽的“黝黑巨剑”荡开。
飞羽即便对这个嗜杀的人族剑师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佩服刚刚其展露的这一手攻守兼顾的剑招。但早已学会人妖两族功法“总诀”的飞羽,又岂能没有应对之法?
只见飞心立刻将“黝黑巨剑”由直刺变为横扫,瞬间之内一股由“黝黑巨剑”带起的凌厉劲风,直向人族剑师扑了过来。
但此时人族剑师招式已然用老,再想变招已是不能,虽然其深知以他手中之剑或可勉强荡开飞羽直刺向自己的一剑,却断不能荡开这突然横扫过来的一剑。因为,妖族战师本就是以力著长,直刺之时欲荡开其剑,是改变其力量的方向,而横扫之时欲荡开其剑,便只能是硬碰硬了。
多少年来,级别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人族剑师与妖族战师实打实的硬碰硬之结果,连想都不用想,败者一定会是人族。
果然,下一瞬间,只闻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那个人族剑师的长剑竟然被飞羽的“黝黑巨剑”给齐刷刷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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