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答应了紫衣男子,带其回七曜门,杨清之才不禁说,“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要是师父师祖们商量一下,不然如何能够安排这位道友住在七曜门?”
只听沈亭回了一句,“没事,让他在我洞府住下,我洞府也空了不少房间,多一个人也不会妨碍什么。”
沈亭的话音一落,杨清之顿时瞪大了眼,活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
果然他们的大师兄,已经将魔爪伸向了这位素未平生的道友了么?
“怎么?”沈亭不知道杨清之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挑了挑眉尖,瞅着杨清之。
一听到沈亭的声音,杨清之连忙摇了摇首,“没有没有,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师兄果真仁义正直,是我等楷模!”说到这里,他还竖起了个大拇指。
随后他转过头,莫名的用着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紫衣男子。
原来他们大师兄是真的是变成断袖了,还看上了这名紫衣男子。再想想之前沈亭的行为,为了他们七曜门上下的安全,看来只能牺牲这一位无辜的道友了。
沈亭瞥了杨清之一眼,面对杨清之这莫名其妙的行为,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转而将视线放在了紫衣男子身上,他扶着紫衣男子,关怀的问道,“你伤势可还好?可还能走?”
杨清之这时就见到沈亭一直在盯着紫衣男子瞧,这让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测。他们家大师兄这深情款款的眼神,绝逼是看上人家了啊!
杨清之哪里知道,沈亭是一直在盯着人家脑袋上的那一串数字瞧。
这数字可是十分出乎沈亭意料的,就算是他们七曜门那满口仁义道德,拯救苍生的师祖,脑袋上的数字都才六六六,而这个人竟然有这么多个九!
要这真的是做善事的次数,沈亭又怎么会不感兴趣?
要是能让这紫衣男子待在七曜门养伤的话,他就能够近距离观察其到底是不是用生命在做善事的圣人!
“多谢沈道友,我还是能走的,就不劳烦沈道友扶我了。”紫衣男子声音有些轻轻的,听上去他似乎很虚弱。只听他又是说,“我叫陆锦书。”
“原来是陆道友,你日后安心在七曜门养伤便是了,我会护你周全。”沈亭那一张面瘫脸难得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这吓得杨清之瞪大了眼。
都是因为这段时间闹的,害他一看到沈亭的笑容,就老觉得他家这大师兄有什么阴谋似的。
“大师兄,既然那些魔修跑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和师父复命吧。”杨清之说。
沈亭颔了颔首,“那是自然。不过那些魔修兴许这几日还会在附近徘徊,我们也要多注意点才是,莫要让其害了七曜门的子弟。”
杨清之这才应了一声。
这件事确确实实要让师兄妹们知道的,这几日附近不太平,还是不要乱晃比较好。
回到七曜门之后,沈亭将关于陆锦书的事情禀告给了玉清真人。
玉清真人念陆锦书被魔修追杀,又加上扶伤在身,就同意了沈亭的提议,让陆锦书暂时在七曜门养伤,同时也以防魔修的迫害。
因此,陆锦书自然而然的住进了沈亭的洞府。
沈亭将他旁边的那间房间给打扫干净,让陆锦书好好的在里面养伤。
他从衣襟里拿出了一瓶丹药,交到了陆锦书的手中,“我看陆道友伤得不轻,这瓶丹药是治伤所用的,记得早晚各服一粒。”
“多谢沈道友。”陆锦书轻轻的颔了颔首,也没和沈亭客气,将丹药给收了下来。
沈亭弯了弯眉眼。
沈亭模样生得也是十分俊俏的,若不是前段时间闹出了那些事,本还是七曜门年轻的师妹们所倾慕的对象。
按照常理,他弯眉笑起来,理应好看。
可偏偏他那幽深的眸子,这一笑起来,倒是让人不禁觉得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似的。
“……”陆锦书也算是领略了沈亭的笑容。
还好沈亭这人很少笑,平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然还真是对人的心脏不太好。
只听沈亭说,“你也别那么客气,你我修为差不多,不如我叫你锦书,你叫我沈亭罢。”
“……好。”陆锦书先是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有些勉强的答应了沈亭。
他这样的态度,沈亭也不疑有他,只是道,“那你就安心在我洞府养伤。”
随后,沈亭才又是说,“那你好好休息,待我去和师父讨要几瓶伤药,再回来看你。”
“嗯。”陆锦书高贵冷艳的应了一句。
沈亭也没再说什么,便是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洞府。
等到沈亭一离开,陆锦书猛地从软榻上坐起身来。
感受到自己的经脉堵塞,陆锦书轻轻的蹙起眉尖来。他也没想到,自己在走火入魔昏迷之中醒来,就变成了一名只有结丹修为的修士。
他能够确定自己的修为没有降下来,但为什么他如今只有结丹的修为?
算了,现在阴差阳错的到了这七曜门来,也算是有点意思。
这七曜门的修士,要是知道他陆锦书的身份,怕是要吓得腿软罢。
而这沈亭,竟是这样随意的就让人进到他洞府里来,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别人偷走他这里的法宝秘籍之类的东西。
要说哪个修士不是藏着掖着的,杀人夺宝在他们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稀奇事。结果沈亭倒是心大,把他陆锦书一人放在洞府里。
不过陆锦书也不屑于一个结丹修士的东西,对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解决他经脉堵塞的问题。若是让人知晓,他陆锦书如今只有结丹修为,怕是会招惹出不少的麻烦。他也因此躲到了这七曜门之中,这样一来,也不容易吸引那些图谋不轨家伙的注意。
沈亭确实是心大,他这把陆锦书一人放在洞府里,压根就没担忧陆锦书别有居心。
就如同他所言的,他是要去玉清真人的洞府,找玉清真人讨要一些伤药,为陆锦书治伤的。
刚一到玉清真人的洞府,他就看到玉清真人打量了他好几眼。
“师父,怎么了?”沈亭不解。
听到他的问话,玉清真人才将自己的视线给收了回来,轻咳了一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热心,难不成真像是你小师弟说的那样……”
这沈亭和陆锦书初次见面,也不相熟,这沈亭也太过热络了罢?
就算玉清真人不想想歪都不行啊!
“清之说了什么?”沈亭哪里知道杨清之那点花花肠子,这杨清之才回七曜门没多久,就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他的那点猜测到处宣扬去了。
所幸沈亭不知道,不然杨清之怕是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没,你是来讨要伤药的?”玉清真人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沈亭应答,“嗯,我看锦书受的伤不轻,便是特地来向师父讨要伤药的。”
“哦……伤药给你倒也无妨,不过亭儿啊……”玉清真人这别有深意的一喊,让沈亭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
随后,玉清真人才接着往下说,“在门派里,你稍稍收敛一些,为师也没反对你,毕竟墨霜刹也是有两位师祖是那,那样的,师父很看得开,就是你别闹出太大的动静,对你的师弟师妹们影响不好。”
“……”沈亭这听得云里雾里,压根就不明白玉清真人这一番话的意思。
沈亭没吭声,玉清真人又是语重心长的说,“这伤药给你,你看上人家那倒也没事,但是记住,要你情我愿,别像是前几回似的吓着别人,怎么说来者也是客。”
沈亭这是越听越迷糊,可玉清真人已经把伤药给他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回一句,“知道了。”
他不回倒也还好,这一回,倒像是他承认了是这么一回事。
玉清真人颔了颔首,听沈亭这么回答,他就知道事情确确实实是杨清之说的那样了,便是回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拿着伤药回去吧。”
沈亭茫然的转身,离开玉清真人的洞府。
他怎么想,都不知道玉清真人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照顾受伤的人,怎么还和你情我愿扯上关系?越想越是觉得莫名奇妙的。这段时间莫名奇妙的事太多了,他最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拿着伤药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走到陆锦书所在的房间,正巧房门没关,他便是径自走进去。
陆锦书果真是躺在软榻上休息。
沈亭也没有立即出声叫醒陆锦书,而是静默的站在榻旁,盯着陆锦书脑袋上的字。只见他一双眸子在此时变得幽深起来,仿若深潭的水,幽幽带着些许涟漪。
陆锦书并没有睡着,当然,就被人这么看着,他就算是睡着了,也一样会立即醒转。
不过他想知道沈亭到底想要做什么,便是没有那么着急睁开双眼。
可是他等了一会,沈亭还是站在榻旁,不吭声,也不动。
最后陆锦书不想被人一直盯着看,只好睁开了双眸,看看沈亭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他刚一睁开眼,就正巧对上了沈亭的眼眸。
沈亭也不笑,看见陆锦书醒来,也还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陆锦书,压根就不觉得有半点不好意思。
看着沈亭的眼眸幽深,让陆锦书蹭的起身来。
说起来,陆锦书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人的眼神能够像是这样,好像是要看穿他似的。
他这一动,倒是让沈亭回过神来。
沈亭全然不知刚才自己的眼神有多幽深,他也不觉得尴尬,而是将自己手中的伤药递给陆锦书,“这些伤药是我找师父要的,你也收着。”
陆锦书收下这些丹药,再看沈亭,也不觉得他像是看穿自己身份。
看来是他自己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