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众愤愤不平的新兵,被质问的林军,单单只用自身气场就压得他们不敢再出声后,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只在最前头第一个动身,要带他们去别的地方。
到底是这些几十年都碰不上两次大仗的地方!如今因为浮云秘境,白云峰这片区域,开始变得特殊起来,变得有点儿像杀峰战场。然后,在这片地方生活的人,一下子就不适应了吧!
这里是战场,不是什么事情咱们大家都有商有量的地儿。在这里,有的时候,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要拼命的去争抢。那么紧张,谁有功夫去给人细细的解释一些东西?
凭着自己的能耐站在了高地位上的修士说的话,地位低的,就马上去照做。在这里扯上一会儿皮,妖兽说不定都已经打到阵点外了。
他之前把话说的很清楚,在他这里,规矩就是谁先拿来十颗炼化好的妖兽内丹,谁就马上脱离新兵这个队伍。至于那些妖兽内丹怎么得到,他讲的是偷也好,抢也好,虽然他没再举例说找别人骗,找别人借,或者是丛林中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妖兽内丹,者都可以,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这些新兵,可以不择手段!
他们靠自己各种各样的能力,去争取自己的未来,至于那些能力是好还是坏,没人愿意多管!
小偷贼人怎么就不能过关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妖兽内丹,这不能说是本事,这可以说是很大的本事!将来在战场上,有这种本事的人,不知道能做多少事情呢!他们可要比那些一脸正义,身上却可能还没两颗妖兽内丹的修士有用!
林军根本没有搭理人,那个已经集齐了使科内丹的修士,向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便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冰泉山,丝毫不在意部分新兵向他投过去的似乎下一秒就能从他身上剜下来一块肉的目光。
妖兽的内丹在经过元气炼化之后,就已经被打上了那个修士的印记,所以,一个人炼化过的内丹,不可能再转借给另一个人。所以,那个可恶的小偷贼子偷走的本该是属于他们这些在杀死妖兽的时候出了很大力的人当中的某一个的内丹,他们再也抢不回来了,抢回来也没有用了。
林军已经向前动身,依旧还是新兵的修士们,只能紧紧跟上。部分人一脸恨恨的望着早已经不见人影的“小偷贼子”离开的方向,许久才猛然转回头,把这点仇怨记在了心中。
很快来到了第二个历练的地方,已经继续是独自一人。这一次,他倒是很快的寻找到了妖兽的踪迹,又循着那些线索,找到了刚刚凝丹的妖兽。但是,他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
刚刚找到妖兽还没有过三秒钟,那畜生一声吼,一天都还来不及动手的时候,周边一大圈的修士,就都已经聚拢了过来。并且,他们丝毫不认为能够找到这头妖兽,是易清的功劳,也不打算给最先找到的一听最先动手的机会。
一群修士看到妖兽,说的难听些跟一群饿疯了的狗看到骨头一样,搞不好他们都没注意到一轻,顺着妖兽的吼声找过来之后,各种各样的法器就已经开始招呼了起来。
已经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注视着眼前这个在他脑海中已经被构想出来过很多次的画面,想着他所决定好的应对之策,真正的化为行动加入这个画面之后会出现的新的画面,整个人倒是淡定了。
无论如何,在这场试炼当中,新兵的零头,一千是怎么都要摘掉的。这是必须要完成的目标,哪怕是要让他还没打死多少妖兽,就要他不得不整死一些人类修士,他也要做!
从沙芬战场来的林军的风姿,实在是让一群很欣赏。她很向往那里,但是目前,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前往那里,那么,他给自己的底线就是,至少留在白云峰战场。
一天不想去连白云峰都不如的地方,他得不到足够多的锻炼是不行的。除此之外,听别人一天到晚的说浮云秘境,以前也不是没有惦记过的。
要进浮云秘境,首先需要成为林君,这是一个很高的门槛。但是,浮云秘境最少最少也还有五六十年才会出现,门槛就算是再高,她现在也还有较多的时间去跨越。
已经遏制不住想要进浮云秘境的想法,她也打算要为这个目标更努力。那么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要留在白云峰这片地方。
被从白云峰这片战场淘汰出去之后,天知道他又会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去!如果到时距离白云峰很远的话,就算是她突破了仙台之境,他要赶过来也很危险。而且,离得远了,他就没办法掌握最新的情况。
浮云秘境出现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他只有待在白云峰附近,才能在看见富裕秘境的那一瞬,立刻往过赶,这样才有可能抢到一个名额。
浮云秘境并不是能够塞无限多的修士的,几千年来,秘境每一次出现,都只接纳一千到两千左右的修士,觉得人数够了之后,浮云秘境就再也进不去人了。
在白云峰附近,一天到晚的等着浮云秘境,到时候说不定都进不去,都抢不过,更别说离开这片战场了。
虽然对于突破千台之境,一千还没有一点儿头绪,但他有那个信心,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好努力,几十年之后,谁知道她什么样子?
微微垂下头去,看着腰间的灵嗜剑,一天又很快抬眼,密切的关注着此刻的战况——一群聚拢过来的修士,真的是将他忽视的彻底,妖兽越来越高亢,大概很快就会越来越虚弱的吼叫,从一堆在半空中快的变成了道道影子的法器之中传出来。
他要留在白云峰,他绝对要去掉这个新兵的名头,谁也不能阻拦他拿到十颗妖兽内丹!眼前这个,是第一颗!
脚步轻轻挪了挪,换了换自己站的地方,保证了一个好的方向之后,以前的一只手,落在了剑柄上。
有不止一个人在暗地里悄悄注意着他,还有跟他抱着同样目的的几个新兵。看见他的剑缓缓出鞘,那渐渐显露出来的颜色有那么一点不祥意味的淡红色剑刃,躲在暗处的曲白,听见身边的人跟他说的话,一时只是笑了笑,不曾回应。
“倒是很不错的一把噬元剑!一个小世界的修士,竟然有这种东西!”
评论一千零事件的,正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灵君领队,他跟曲白好像认识,在众人面前一副没见过的样子,私底下说起话来,竟有点熟稔之气。
以前不知这些,不用去感觉,他都知道周围有像他一样悄悄拨着如意算盘的人。因为心中很肯定,她就没有多花心力注意四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无论如何要拿到的那颗内丹上。
第一颗拿不到,会影响他的士气,第二颗就很有可能也拿不到了。所以这次,他得一击成功才行。
已经默默等待着,手中长剑已出鞘。那头被围殴的可怜妖兽,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哀鸣,之后便再也不会有声音的那一刹那,他毫不犹豫的持剑奔了出去。
跟他在同一时间抓准了机会出发的,东南西北还各有五个人,也不知他们之前藏在哪里,易清完全都没发现。
六个人同一时间奔向一个点,暗地里悄悄观察的人们瞪眼睛的瞪眼睛,眯眼睛的眯眼睛,全都在期盼着事态发展——到底那六个人谁能够抢到这一颗内丹?还有,之前是内丹被偷,这次是直接明晃晃的被抢,也不知道那些组成大队伍一起死了这头妖兽的修士们,到底是什么心情……
还能是什么心情?短暂的惊讶和反应不及之后,出了最多力的那几个实力最强的修士,当然是气疯了!
他们人落后一步冲向妖兽的尸体,法器先行,毫不留情地带着杀气,以真的想要闹出人命的气势,恶狠狠砸向了一天他们六个人。
一听也是没曾留情,他之前就打定了主意不会留情的,要是这一剑劈下去,真劈死一个,他也没什么心理障碍。他现在想要内丹,只想要内丹。
跟易清一起想要在终点之前截胡的五个人,他们一边防备着彼此,一边当然也小心着出了最多力的那些人。但不管再怎么小心,他们反正是没想到在这战场上,他们还没有跟妖兽起什么大规模的冲突,反倒是开始跟人类修士你死我活了。
那些出了大力气,之前就没收到成果,现在还要收不到成果……这说起来真的是挺生气的,但不曾留守的想要直接伤人,是不是有一点儿过分了?五个没有跟以前一样做好准备的修士,一边连忙闪躲那带着一个结丹真人的所有怨气怒气砸过来的法器,一边眼睛依旧死死地盯在倒地的那头妖兽的尸体上。
易清第二个抓的,就是这个机会,她手中的灵嗜剑,本来就是抑制阻挡别人元气的利器。那朝她砸过来的法器,被灵嗜剑随便一挡后就威力大减,她便是生生挨上一下,也不怎么打紧。
而他的五个对手,他不仅不会关心他们是否有可能会挨上一下受重伤,她还要让他们躲不了,而且,还要让他们小心她的剑锋。
那些出了力却收不到成果的家伙,现在可真都是气昏头了的。他们的法器把人砸出什么好歹来,可是很有可能的。
跟一千竞争的五个人,本来就因为那些吃力没成果的修士好像真的已经燃烧得太盛的怒火而感到惊讶。他们本来就在半路停了下来,打算先小心的躲过能够绰绰有余的把他们打伤的法器,却在这时感受到体内的元气运转起来格外僵涩,然后一时又来不及反应,瞬时过后已经来不及躲,只能硬生生的挨下那些愤怒的攻势,然后五个人,同时受伤。受伤了还不算结束,最先到了妖兽尸体旁边的一清,拿内丹之前,灵嗜剑运了许久的一道元气,被他抡圆斩了出去。
那一道元气,没有金的锋锐,没有土的厚重,没有火的张扬……一天还是不曾找到他最擅长的元气,直到现在,他用元气作战,他的元气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拔尖的一种。
但,或许是因为林事件的缘故,他那一道元气斩出,竟令人有一种深邃沉蕴的可以湮灭一切的感觉。五个刚才就被打伤的修士,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他们脸色一变,不顾受伤的也想要躲。
危机之下,再大的情绪都能瞬间平复,那些气得发疯的出了力的修士,就像一个普通人看到天上有块巨石,直直的向他们的头顶砸了下来,他们肯定什么烦心事都不会挂怀,要是还没有吓呆,那肯定第一时间就要躲开一样,他们也瞬间恢复了理智,想要先扛过这一道元气刃。
但,又是因为灵嗜剑的缘故,那一道元气刃越来越近,他们体内的元气便越来越无法调动,最后,竟然是全都吃了易清这一下。
而易清的这一下,造成的后果,略微有些严重。几个受伤的直接被劈飞出去,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几个原本没受伤的也是一块还受伤了……总的来说,就是没死人!
再也没有竞争对手,没有任何疑问的,易清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生怕会有人抢走,刚拿到内丹,以前还随手便用元气炼化了。
这一颗内丹板上钉钉了是他的之后,易清这才有心思去管别人。看到几个被元气刃一下子劈飞的修士,以前并不曾觉得惊讶。
他的修为就放在那里,再厉害也不会有多逆天。造成现在这个场面的,其实最重要的还是他手中的法器……这把林事件,当真是好东西,他用三点灵石就买到了,这便宜是不是占的有点儿大发?
收起了他重要的法器,以前默默看着这些跟他默默对看的人们,把那位从沙芬战场来的林军的派头,学得十足的像。他也是就那么看一眼,然后,转身便走,没有解释,没有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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