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夏天的天气,已经挺热的了,他却一阵阵打哆嗦。
谷小满吹干头发,把手轻轻按在了他的眼睛上,慢慢地揉按,只为了让他舒服些。
东野寻突然站了起来,木讷地走了两步,无力地说:“我也去洗个澡。”
“噢,”谷小满随着他往浴室走,停在门口没进去,“置物架中间第二个抽屉有新牙刷,第三个抽屉有新毛巾,最下面的有没拆封的内裤,都是时哥哥以前留下来的。”
东野寻站在镜子前愣了愣,一边挤牙膏一边说:“帮我拿套睡衣。”
“好,”谷小满转身去帮他拿睡衣。
回来的时候,听见东野寻问:“他怎么放了这么多洗漱用品?”
“你不是知道么,时哥哥狐朋狗友比较多,他又比较讲究,”谷小满倚着门框说,“这些东西不能缺了,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补充一次。”
东野寻笑了笑。
听着谷小满不时的念叨几句,他能好受点儿。
他洗完澡出来,谷小满已经关了大灯,只留了一盏小灯,靠在床头玩手机。
“在跟谁聊天?”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
“骆晨。”谷小满回答。
东野寻翻了个身,面朝着谷小满。
“要抱抱吗?”谷小满低下头来看他。
“不用,”东野寻说,“唱歌给我听。”
“好吧,”谷小满身体下滑也面朝他侧躺,抓住他的手,“快点儿睡啊,明天要上课的。”
“嗯。”东野寻说。
谷小满在枕侧轻轻地吟唱《萤火虫》。
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
夏夜里夏夜里风轻吹
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
让萤火给你一点光
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
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
短暂的生命努力的发光
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
……
东野寻闭上眼睛,谷小满的手指一直在他手心里画着圈圈,一圈又一圈。
这是把他当孩子哄了呢,但却让他感到踏实。
只是画着画着,哼唱的力道越来越轻,手指的越来越慢,最后手沉了下来,不动了,也没声了。
很明显,她先把自己哄睡了。
东野寻觉得好笑,听着有节奏的呼吸声,没几分钟竟然也沉入梦乡。
等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谷小满已经起床了。
他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
“醒了?”谷小满推门走进来。
“嗯。”东野寻侧头看着她,眨了眨眼说:“昨晚你怎么舍得睡着的,我这样的盛世美颜躺在你身边都不知道趁机劫个色。”
“……不行啊,你已经够惨了。”谷小满犹豫着接了他的话,很认真地说:“虽然我的确很想劫,但是做人要厚道,不能乘人之危。”
东野寻被她逗笑了。
一夜睡过来,出奇的没有做噩梦,他想可能要归功于谷小满的歌声,以及睡在他身边。
欧阳义薄就这么死了,当着他众多下属,围观者,前妻,太太,以及儿子的面,选择了一种惨烈的方式,为自己还算的上精彩的一生,划上了句号。
“云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吗?”他一边说着,往洗手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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