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源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血色。
“你有没有感动得哭?”东野寻又问。
解雪源喃喃地说:“小寻,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是么。”东野寻感到好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挨了我一顿打?还是放弃了你的大好前程?”
“不,”解雪源直直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失去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哈?”东野寻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像你这样的废物,生命中还会有珍贵的东西?除了一条贱命,你在乎过什么?”
“有。”解雪源的眼神从没有过的坚定。
东野寻一愣,手从他的肩膀滑落,怔怔地望着他。
下一秒,解雪源动了动嘴唇,说:“是你,我弄丢了你。”
东野寻陡然僵住,仿若寒冬腊月当空一个霹雳在头顶上方炸响。
他的手指一根根收拢紧握成拳,咬牙问:“解雪源,说这话,你不觉得讽刺吗?”
解雪源不再讲话,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在打自己的脸。
当初做的有多绝,如今的耳光就有多响。
过了好一会儿,东野寻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被玻璃割破那只手传来一阵锐痛,大概用力太大,伤口又裂开了。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他问。
解雪源紧抿着唇不语。
“你知道是么?”东野寻抬眼盯住他,“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宛颜,你还敢把她叫到家里来。故意的是吧?”
解雪源看他一眼,“你的手流血了。”
“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真的,找个靠谱的。”东野寻看着他说完,推开他走了出去。
谷小满和沈时正闹得不可开交。
“真没有。”沈时很无奈地靠着椅背笑。
谷小满瞅着他,怀疑道:“我才不信,快,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东野寻走进来。
谷小满冲他一笑,说:“女朋友啊,时哥哥刚在和一美女聊天。他死不承认。”
东野寻挑了挑眉,倚着门框看着她不说话。
“别听她瞎说,普通同学关系。”沈时抬手在她脑门儿上碰了碰,“怎么有点儿发烧呢?”
“你起开!”谷小满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咯咯笑道:“你才发烧呢,沈庸医!”
沈时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调侃:“云珠,我如果不成为一代庸医,还真对不起你赐予的这个称号。”
谷小满拍开他的手,故作惊悚道:“那你还是别了,我可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沈时放声大笑。
话题就此打住,沉默了好一会儿,谷小满才低声问:
“你没有见到她,是不是?”
见到了就不会刚回国,就来到这里。
意识到她在说谁,沈时的浓眉拧了起来。
他亲爱的妈妈,这世上最想念的人,却对他避而不见。
谷小满的手指扣着桌角,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很难过?”
沈时抓住了她的手指,“有一点儿。”然后瞪了她一眼,故作凶巴巴地说:“这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儿,操心多,小心老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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