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叫声,关风赶紧反应过来他要等的人来了,他抬起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子。长得确如同传闻中那样倾国倾城!!!这张佳丽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美人儿啊!!
她脸朝花田………身形苗条,长发一半盘成发髻,一半披于背心,用一根的丝带轻轻挽住。张佳丽一袭锦衣,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粉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竟然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关风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十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美!实在是太美了!!关风从未见过张佳丽这样美的女子。原本关风理应叫张佳丽一声姨娘,关风却本能的不想这样叫………好美的女子跟了那个糟,老头子真是白白糟蹋了!!
关风当即起身,躬身行礼:“这位姑娘……”关风只假装自己并不认识张佳丽。于是喊了一声姑娘。关风说着话还往张佳丽跟前儿凑了凑………打算嗅一嗅,这美人身上的芳香,但是他也不好,太做的过分。面上表现的还是恭恭敬敬。
张佳丽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抽身回避,然而对方行礼,以她虽然没有学过什么家教礼仪但是人家行礼绝无直接回避的道理――只得勉强福了一福,便要离开。
这倒不是关风魅力不够,而是张佳丽此刻正在心烦意乱,并无心与男子打交道。
“姑娘莫走。”关风赶紧道,“学生在这里有件故人的物件,想请姑娘一阅。”说罢将手中的东西一展,竟是一幅扇面。
张佳丽根本不想看什么“故人的物件”,然而扇面一展开,她原本慌乱的眼神却顿时定住了――这扇面太熟悉了!
扇面的内容平淡无奇,只是山石、兰花和一丛竹子而已。但是这画面这笔触她太熟悉了――这是她和那个为她死了的男人一起绘得扇面………
张佳丽惊讶道:“你,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这扇子主人的一位故友。”关风收起扇子,微微一躬,“姑娘,在下并无歹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说与姑娘听。”
其实这扇子是黄婷给关风的。那个为张佳丽死了的男人是黄婷手里那个赌场的常客,这扇子是他输了钱压到那里了。
古詹世开始确实不知道张佳丽的身份。但是黄婷是什么人,他们家里世代经商走南闯北消息最为灵通,这个张佳丽来靖国侯府的第二天就被黄婷手下人查了个底儿朝天,她原来那些事自然也瞒不住。黄婷,本来打算将张佳丽赶出去,但是奈何有古詹世护着,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黄婷一直在就着这方面儿查,最后就查出这扇子的来历了………
“我不想听,”张佳丽慌得手足无措,转身便要离去。张佳丽自认为古詹世他们是不知道她的身世………这下子现在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关风场面见多了,当即冷笑一声道:“姑娘,这里可是靖国侯府,若是闹将起来,这扇子必是要落到夫人手里,到时候,可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果然,张佳丽立刻停住了脚步,回身颤抖道:“你……你要怎样……”
关风:“在下说了,有几句话想与姑娘说。姑娘你放心,我和那人也是故交,绝不会做出祸害他家人之事。”
这句话如同会心一击,直击张佳丽的心底深处,她不由得浑身颤抖,低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我怎样?”
“我说了:一位故人而已。”关风悠然道。
张佳丽并不想和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多话,然而此刻自己不论做什么,都会引起骚动,引起极大的误会,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先生有话请讲。”
“请姑娘在这边坐。”关风见她屈服,脸色转为温和。
张佳丽无奈,只得在石凳对面的一快山石上坐下,道:“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不知有什么话非要与我言?”
关风将扇子收起,道:“姑娘想必是认识这把扇子的。”
“这曾经是我的………嗯………扇子。”张佳丽诧异道,“先生从何而来?”
扇面作为文人之间的书画应酬,馈赠、交换都不罕见。但是这把扇子却不一样,它是那人和自己一起所作:她画得是兰花,绘得是山石和竹子。说起来这是闺中之物,那人绝不会将这把扇子随意馈送他人。
“实不相瞒:在下姓关,名风,原在那人仇家府里做事。与那人是好友………他自尽的时候,将这把扇子交给我作为信物,说若我能逃出性命来,将来有机会遇到你,将这把扇子璧还于你,让你留个念想。他说他当时不肯为你赎身………实则已存了以身殉情的念头,不愿意耽误了你……”
说罢,将扇子递给张佳丽。
这话前半段完全是捏造,扇子是那人的不假,不过是黄婷给关风的。不过后半句却是真话。那人确实耽误了张佳丽………
张佳丽接过扇子已是泪珠滚滚,双手紧纂折扇,强抑泣声。她今日本就遭受了毒燕窝的一番波折,如今又拿起那把魂牵梦萦的扇子。张佳丽记得那人是为了帮自己从恶霸手里脱身,失手杀了人,最后畏罪自杀的。
平心而论,她对那人的感情算不上多深厚,只不过是他们那青楼楚馆的常客,每次去总要找张佳丽罢了。也就是在那人死之前的几个月里,算是朝夕相处,有那么一些感情。那人待她很好,却不愿意给张佳丽赎身………不愿意娶她………一度让她十分失落,张佳丽以为他嫌弃自己――没曾想,那人居然是这么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