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无妄之灾(1 / 1)

<>春日的轻风从院中吹过,鸟儿在树梢叽喳喳叫个不停。

白芙低头摆弄着各种药材,时不时抬手揉一揉自己仍旧有些发酸的脖子。

两只大手忽然从后面搭上了她的肩,指腹按在了她的脖颈上。

白芙猛地回头,瞪大了两只惊恐的眼。

你干什么?要掐死我吗?

蒋巅感受到她的紧绷和排斥,并没像昨日那般生气,而是五指轻轻用力,揉捏起来。

“脖子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揉揉。”

他见她今天一直在转脖子,就知道八成是自己昨晚一时着急,手上没控制好力道,把她弄疼了。

白芙摇头表示不用,想推开他的手让他走开,蒋巅却不肯,固执的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继续给她揉捏。

昨晚的事让他知道阿芙与自己不同,她的身子更软,更娇嫩,不能像对待男人似的粗鲁的对待她,所以他下手时就比往常轻了几分,这力道对她的阿芙来说应该刚刚好。

事实确实如此,他不过揉了几下,白芙就舒服的差点儿哼出声来。

左右推也推不开,蒋巅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白芙便索性不去管他了,继续埋头炮制药材。

玉芙膏做起来比较麻烦,五日之后她才算是做好,交到了绿柳手中。

虽然她不会说话,但绿柳也明白她的意思,眼圈一红,又差点儿掉下几颗金豆子。

自从爹娘去世,再也没人对她这么好过了,姑娘如此待她,可她……她却让将军半夜进了姑娘的屋子,看了姑娘的身子……

绿柳每每思及此处,都觉得羞愧难当。

她想告诉姑娘,又怕姑娘知道了怪她没有拦住将军,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芙哪里知道她这么多心思,把玉芙膏给她之后就去忙自己的“大计”去了。

她这几天想明白了,以她现在的本事,且不说无法从蒋巅身边逃走,就算逃走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师兄。

与其这样在外面莽撞的闯荡,还不如趁现在先学会认字,这样将来她跑出去了,也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懵懂无知,既找不到师兄说过的地方,还容易被心怀恶意的人蒙骗。

想通了这些,白芙就不急着走了。

她将之前用来识字的小本子和炭笔拿了出来,想找个人教她认字。

可是绿柳自幼家境不好,跟她一样是不识字的,所以她只好找到了秦毅。

秦毅受蒋巅之命,好生照顾白芙,除了逃走,她想做什么都随她。

见白芙有心要认字,他自然认真教导,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可是他才教了白芙两天,就被蒋巅叫到跟前,黑着脸质问:“你这两日怎么总往阿芙的院子跑?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秦毅吓了一跳,生怕他误会什么,赶忙摆手:“不是不是,将军您别误会,属下是去教阿芙姑娘识字了。”

“识字?”

“是啊,姑娘前两日托绿柳来找我,说是想要识字,左右属下这几日也没什么事,就去教了教她。”

蒋巅皱眉:“那她怎么不让绿柳来找我?我也识字啊!”

这……这我怎么知道?您得去问阿芙姑娘啊!

秦毅心里吐槽,嘴上不敢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的答:“可能……可能是怕您太忙,所以……没好意思找您吧。”

蒋巅说完刚刚那句,其实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阿芙对他本就避而远之,能找别人帮忙的事,从不会主动找他,又怎么会让他去教她识字呢?

可是不愿意找他,就找秦毅去?

一想到秦毅这臭小子整日待在阿芙的院子里,蒋巅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顺手就拿起笔写了封信,装到信封里交给了他。

“我这儿有封信,你帮我给徐钺送去,一个月之内回来。”

“啊?”

秦毅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将军,这……这时间也太赶了吧?一个月怎么能……”

“那你还不快点儿去?还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

蒋巅不耐烦的把信推了过去,一脸你赶紧走别站在这里碍眼的表情。

秦毅欲哭无泪,拿着信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心中哀哀地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妄之灾吧?

…………………………

翌日,白芙再想找人识字的时候,忽然找不到秦毅了。

一打听,才知道他临时接了紧急的任务,连夜出门了,最起码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白芙眉头皱得死紧,半晌才无奈的认命,让绿柳再去帮她找个识字的人来。

谁知绿柳出去找了一圈儿,竟一个人都没找到,说是大家一听说是教她识字,都吓得退避三舍,找各种理由推脱了。

白芙要是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蒋巅从中动了什么手脚,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蒋巅一脸“没错就是我干的你拿我怎么样”的样子,把她气得呕血,偏偏又无可奈何。

寄人篱下,万事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白芙对这种感觉深恶痛疾,再次坚定了要早日离开蒋巅的决心!不然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为了离开,她再三考虑后,决定委曲求全,先顺着蒋巅的意思找他识字,等学会了……

哼哼……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要是再让你抓到我,本姑娘就不姓白!

这个时候的白芙完全没想起来,她本就是师父从一座废弃的寺庙里捡来的,可能本来就不姓白。

想通了的白芙抱着自己的小本子来到了蒋巅的院子,蒋巅身边没有女人,自己又是个大老粗,不爱收拾房间,屋子里乱的人憎狗厌的。

白芙这种爱干净的人,进了他的屋子简直跟进了大牢似的,那叫一个难受。

她一忍再忍,终究是在椅子下面看见一只蒋巅的袜子的时候,忍不住啪的一声把本子摔在了桌上。

这么恶心的屋子你怎么住的下去?

她看着满脸坦然的蒋巅在心中怒声质问。

蒋巅听不到她的声音,但也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挠了饶头,把袜子用脚勾出来踢到一边。

“好了,坐吧。”

坐你个头啊坐!

白芙怒气冲冲的撸起袖子,蒋巅下意识的捂住脸往后一躲。

半晌没有动静,从指缝中抬眼一看,他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

蒋巅原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嘿嘿的傻笑,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任由白芙在屋里忙上忙下。

他是驻边的将军,有许多公务以及一些隐秘的军机要事要处理,不可能一整天待在白芙那里教她识字,所以就跟她说了,她若想识字,就来他的院子找他。

等了三天,白芙总算来了,一来就像当初在白茅上似的开始忙前忙后。

这让蒋巅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看着她,也很开心。

可他到底不是曾经受伤生病的时候了,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白芙一个人忙活,没一会儿就开始起身帮她。

两人前前后后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屋里收拾的勉强能入眼了,白芙这才拍拍手重新坐了下来。

蒋巅也没去拿书,直接从桌上抽过一张文书,道:“正好我要处理公务,你就跟在我旁边学习识字,我把这张纸一句一句的念给你听,念一句你背一句,等背熟了,这些字也就都认的了。”

他没空一个字一个字的教她,就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她根据背下来的句子,对着相应的字去研习。

白芙倒是无所谓,只要让她识字,什么方法都可以。

半日下来,她竟意外的发现,这种方法比秦毅教她的快多了。

而蒋巅也发现,他的阿芙十分聪慧,不仅背东西背的快,而且记字形也记的十分牢固。

他随便在他教过的那张纸上一指,她就会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认得了,知道这个字念什么了。

蒋巅瞬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我家阿芙真聪明!”

这情不自禁的举动自然又换来了一阵呜里哇啦的怒骂,蒋巅满不在意的靠在椅背上,仍凭她骂,兀自笑的春风得意,脑子里又想起那日半夜看到的白嫩翘臀来,一时间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更软,只觉得他的阿芙无一处不好,简直堪称完美。

白芙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一个哑巴有一天也会骂人骂的嗓子疼。

关键对面不仅不知道她在骂什么,还毫不在意她在骂什么!

她骂着骂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呜哩哇啦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啊,蒋巅听着就不觉得聒噪吗?

管他嫌不嫌聒噪,她是又饿又渴想吃饭了,磕了磕桌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个吃饭的姿势,让蒋巅命人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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