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爷的名号一处,花国道果然犹豫了下。
也想起来上次在酒会上秦南爵对她的维护,心下有了几分的忌惮,难道这两人私下真的有些什么特殊的交情?
对于花国道欺软怕硬的本性花兮是再熟悉不过,对此只是冷冷的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马仔走到花国道身边,说道:“花小姐是三爷认定的人,平日里崴着个脚都要心疼上半天,今个儿却在这里挨了鞭子,三爷知道了恐怕……”
花兮一言不发的听着马仔在那里胡说八道。
花国道摄于秦三爷的名头倒是不敢动手了,但毕竟是混迹商圈多年的老油条,自然不会单单凭着马仔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收手。
“三爷的面子我自然是不敢不给,但今天这只是父亲要管教一下不听话的女儿,这不过分吧?”
马仔闻言却是不好再说什么,有些为难的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三爷让他送小嫂子回家,如果小嫂子在他眼前出了什么事情,三爷还不扒了他的皮。但这老头又是小嫂子的父亲,他总不能真的动手吧?
花兮看出了他的为难,看着花国道冷冷的嘲讽,“我跟你充其量不过是有些相同血缘的陌生人,父女?当初赶我出花家,坚决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女儿?”
若论厚颜无耻,花国道绝对是她见过最皮糙肉厚的人之一。
花国道原本因为马仔刚才的话刚刚消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起来了,看向花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苍蝇,“你这个孽障!”
他越是生气,花兮心里便越是畅快,“我如果是孽障,你是什么?畜生吗?”
“砰”花国道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她的怒吼,“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花国道被彻底激怒。
“动我的人,代价你付得起吗?”门口传来一阵流痞的嗓音,不冷不热的,却带着无尚的攻击性。
马仔听到这道声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下他不用担心被三爷剥皮了。
相比于马仔的激动,花兮显得平静很多——他来了。
每当她孤立无援,每当她举目无依的时候,他似乎都会出现。
就好像是为她披荆斩棘的勇士,跋山涉水,只为她而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却是那样的勾人。
“怪蜀黍。”花城宇发出一阵兴奋的尖叫。
花兮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逆光而来,身上带着金光,耀眼如同阿波罗临世。
秦南爵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浑身上下迅速的扫了一遍,当看到她身上那道长鞭痕的时候,整个人顷刻间被戾气弥漫,眼神冷冽如同腊月寒冰。
“怪蜀黍,他们欺负兮兮。”因为秦南爵的到来,花城宇得以挣脱保镖的束缚跑到他跟前告状。
狭长的眸子中痞气与匪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火,转头冷冷的看着屋内的花国道和拿着鞭子的保镖,“谁打的?!”
花兮看着他满目怒火的模样,心中变得柔软起来,抽了下酸酸的鼻子。
秦南爵听见动静,误以为她是疼的难受,脸色已经可以用阴寒还形容,“谁打的?”
她不说,花城宇却没有什么顾忌,指着花国道就嚷嚷道:“秦叔叔,是他,是他打的兮兮,还想要让别人打兮兮,兮兮好疼的……”
想要秦南爵报仇,小家伙狗腿的连称呼都转变了。
秦南爵闻言,一个箭步走到离自己近一些的那名拿着鞭子的保镖面前,长腿一伸,直接将人踢到地上。
那名保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惊呼,捂着刺痛的胸口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自己带来的人就这样被打,花国道的面子过不去,虽然畏惧秦三爷的恶名,但却难掩面色不善:“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南爵厉眸射向他,忽的便笑了,“打狗给狗主人看,看来你是没看明白。”
侮辱,自然是连带的。
斜眸瞥了眼花兮的方向,然后目光顿在花国道的脸上,凉凉道:“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人能被瘪三欺辱了?”
“你!”花国道恨不能咬碎了银牙,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她是我女儿,我教训自己的女儿有错?!”
“花先生究竟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还是老年痴呆?谁是你女儿!”花兮幽幽说了一句。
“你这个不孝女。”花国道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的瞪着她,厉声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就一辈子要受我的管教!我打你是天经地义,不要说是一鞭子就是今天把你打死在这儿都是应该。”
花兮冷笑,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只有在教训她的时候,才会存在的父亲。
跟这种人争辩都是在浪费唇舌。
秦南爵听着冷哼一声,捡起地上掉落的鞭子,拿在手里握了握。
反手一个漂亮的甩尾,在空中打出一个漂亮却冷厉的弧度,声音之大令人不由得一颤。
狭长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若深渊,冰寒的射向了花国道。
花国道被骇住,当即后退一步,下意识的防备着,“你……想干什么?”
猎豹一般的盯着他,“我秦南爵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天书,但有句话却记得清楚,花总知道是什么吗?”
花国道心中闪过不详,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秦南爵慢悠悠的,一字一顿从薄唇中吐出。
他每说一个字,便会上前一步,就像是戏弄猎物的雄鹰,不一下子咬死,而是慢慢的从心理上折磨。
“……你想干什么?”花国道畏惧的后退。
秦三爷商场上活阎王的名头从来就不是虚的,传闻在谈判席上,但凡是他冷下来脸来,对手不要说是谈判了,连说话都能被吓破了胆。
“啪”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打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
他的手劲儿要比花国道大得多,打下去的力道也重得多。
花国道已经步入老年,一鞭子下去脸色都白了,“噗通”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秦南爵丢开鞭子,弯腰将花兮拦腰抱起,转头看了眼地上的花国道,“滚。”
在两人走进卧室后,花国道在保镖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眼神狠厉的瞥了眼卧室的方向,“走。”
花小宇见此,一蹦一跳的也进了卧室。
秦南爵将花兮放到床上,听见身后传来的小动静,转过头去,“矮土豆,把医药箱拿来。”
花小宇萌萌的“哦”了一声,出去找医药箱。
花兮的鞭伤主要集中在后背上,秦南爵让她趴到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鞭子打的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出血,血水凝结粘住了衣服,白皙娇嫩的肌肤上血痕显得尤为刺目。
秦南爵退到一半陡然就停下了动作,咬牙坚持的花兮感觉他停了下来,疑惑的转过头去,却一下子撞进了一片深海中。
她看到他的眼中盛满了疼惜。
他问,“疼吗?”
花兮顿了下,明明很疼却在他的注目下摇了摇头,“不疼。”
“傻女。”他低骂,“在老子面前不是能耐的很,他打你,你就站在那儿挨打!”
花兮抿唇,半敛着眸子,“那老畜生不是说了,怎么说我都身上都流着他的血。”
她对这个父亲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但终究……存在着扯不断的血缘,他对她无情无义,她却做不到对他动手。
五年过去了,她还是半分长进都没有。
秦南爵不屑一顾,“不过就是一颗精·子的事儿,那老家伙不过是在爽到的同时做了件人事。”
花兮:“……”
怎么什么话到这男人口中,都会变个味道。
小家伙抱着急救箱“蹬蹬”的跑了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动作。
秦南爵打开急救箱从中找出剪刀和药用酒精,轻手轻脚的给她处理伤口。
花城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眸亮了亮,心中蓦然的就升起一股子的自豪来:怪蜀黍果然是喜欢他家兮兮哒。
处理伤口的过程,即使他再小心,花兮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秦南爵侧眸看着小女人倔强着紧咬贝齿,不肯喊出一句的模样,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疼,就喊出来。”
水做的女人,该哭就哭,该喊就喊,忍着做什么。
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嘴唇咬的发白,她却固执着摇头,“不疼。”
“艹”秦南爵忍不住爆了声粗口,“疼死你活该。”
语气恶劣到极致,可那动作却又轻了轻。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谁都没有再说话,等秦南爵放下药水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侧眸却发现,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花城宇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边,小手勾了勾他的袖子,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秦叔叔,咱们需要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秦南爵眉尾一挑,就这矮土豆,就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要跟他来场男人间的对话?!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在花小宇的坚持下,秦南爵跟着他走出了卧室,去到了客厅。
秦南爵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长腿翘着,流痞的眸子睨着他,“说吧,想怎么对话?”
花城宇在他的对面多坐下来,小手放在膝盖上,肉嘟嘟的小脸严肃正经的看着他,“秦叔叔,你喜欢兮兮吗?”
长腿晃了晃,“大人的事小屁孩少管。”
花城宇板着小脸,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倔强的看着他。
秦南爵发现这矮土豆倔起来的驴脾气,简直跟那小女人一模一样,难怪是母子。
“还有事?”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烟圈,懒懒问道。
“兮兮她……”
“知道了。”秦南爵打断他的话,说了句。
花城宇眨眨眼睛:“哎?”
知道什么了?
“你这猴精的小子一开始缠上劳资不就是为了找个靠山,现在目的达成了,还啰里巴索什么?”秦南爵不耐烦的说了句。
花城宇眨眨大大萌萌的眸子:“……”
他肿么觉得他们聊的不是一个话题呢?
他问怪蜀黍的好像是他喜不喜欢兮兮呐……
三日后花兮再一次满血复活,进行了一次超市大购物之后,花兮结完账这边刚将东西装车,后脚顾北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
花兮不明所以,老实回答:“**路沃尔玛超市。”
“我也在附近……你,咯,来接我一下。”顾北城打了个酒嗝,结结巴巴说道。
花兮不自觉的拧起了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她觉得打电话的顾北城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但是她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好。”
一刻钟最后花兮到了顾北城说的地点,花兮去了才发现,他说的地方竟然就是凉城闻名的销金窝——毒药会所。
她找到他的时候,顾北城正从里面出来,脚步踉跄,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花兮连忙上前扶住他,一旁衣着暴·露的女人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姐妹儿规矩懂不懂,这是我的生意。”
花兮对此一阵无语,这是把她当成同行了不成?
“他是我小舅,我来接人的。”
“小舅?”女人的有些意外,眸光不确定的在两人身上打量,似乎是在探究她话里的真伪。
她审视的目光令花兮非常的不舒服,扶着顾北城的手晃了晃,“小舅舅,醒醒,我是花兮,来接你了。”
顾北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醉醺醺的抬眼看她,“兮兮?”
“是我,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在花兮的记忆中,顾北城因为身份的原因非常自律,很少有醉酒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为证明她是不是真的,顾北城握着她的手逐渐加重了力道,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真的是兮兮……”
因为他力道太重,花兮皱了皱眉,“小舅舅,你弄疼我了。”
“是兮兮,真的是兮兮……”他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下来,“兮兮,咱们回家。”
花兮一脸的莫名其妙,今天的顾北城真的很奇怪。
就在顾北城准备拉着她离开的时候,跟他一起喝酒的朋友也走了出来,听到他要走,吊着嗓子冲他喊了一句,“我说北城啊……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就算是看上人家小姐了,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这是误将花兮当成了会所里的小姐。
“你这么干……就不怕白大小姐生气?”又一人打趣。
他们这些混在一起的朋友,都知道顾北城有个宝贝的女朋友是白大小姐,可是却极少有人知道花兮这个外甥女,无他,因为花兮不喜张扬。
“她不是小姐!”顾北城怒火冲天的冲着他们喊了一句。
“……不是,就不是,动什么气啊。”那两人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怒。
“但是身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男人嘛……喜欢玩,喜欢新鲜的是本性……但是玩归玩这措施还是要有的,不然万一哪天捅到白依依那里……”
“说够了没有!”顾北城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风,没等那人说完,一拳就砸了上去。
砰——
一拳打在那人的下颌骨上,直接倒在了地上。
出入毒药会所的哪个会是寻常人,哪个不是爷,哪个横行霸道的主儿,这陡然被打,火气“蹭蹭”地就上来了。
“顾北城,你疯了是不是!”被打的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的指着他,“我好心劝你擦干净屁股,你竟然冲我动手!好端端干净的名门淑媛你放着不碰,偏偏动这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耕过的地!”
他们这种人,喜欢找刺激,喜欢玩女人,却骨子里瞧不上自己轻易能上的女人。
面对这样的污言秽语,花兮早已经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是她能不在意,顾北城却忍不了,挥着拳头又想打上去,却被一旁的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干什么啊,这是,都是朋友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当的。”
顾北城指着那人警告,“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外甥女,不是你嘴里那种女人!”
那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搞了个大乌龙。
看完了戏,花兮站了出来,眸光淡淡的扫向说她是小姐的男人,“嫖小姐又嫌小姐不干净,请问一个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的男人,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男人被她堵的面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顾北城看着她熠熠生辉的俏脸,心下一热,拉着她的手去了车上。
花兮任凭他拽着,直到两人坐到了车上。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上车后,顾北城率先开口。
花兮转过头看他,“小舅舅,你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她的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却让顾北城身体一僵,“……没什么。”
“小舅舅也是来找乐子的?”气氛不知名的有些尴尬,花兮开了个玩笑,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但是却没有想到让气氛更冷了一些。
顾北城的脸色在她的话音落下的瞬间沉了下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花兮微一抿唇,不置可否的怂了下肩,“小舅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兮兮。”顾北城陡然喊了她的名字,扳着脸道:“不要跟男人谈论这种问题。”
花兮颦眉,“这有什么吗……你可是我……唔……”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花兮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顾北城陡然低下来的头,和那柔软的触觉。
花兮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一阵放大,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炸裂开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
做梦都不会想到,顾北城,她的小舅舅,竟然会——
吻她。
唇瓣触碰的刹那,花兮的脑子一片空白。
让她的意识复苏的是,顾北城竟然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想要长驱直入。
花兮像是触电一般,将他用力的推开,声音尖细中带着颤抖,“顾北城,你……你疯了!”
她是他的外甥女。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吻她。
曾经千万次的,花兮也曾幻想过他有一天会发现她对他的喜欢,也曾幻想过终有一日他对她的照顾,不再处于亲情……
她曾幻想过很多,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觉得是那样的恐惧与害怕。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可是带给她的并不是心动而是陌生。
这种感觉……跟秦南爵带给她的完全不同。
秦南爵吻她的时候,她……会心颤,会……悸动。
而这个她自以为喜欢了五年的小舅舅,带给她的,却只有羞耻和难堪。
震惊与惊吓交织,却唯独没有欢喜。
她向后退了退,警惕的看着他,神情防备。
震惊的并非是只有她一个人,更加震惊的是顾北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鬼使神差的吻她。
面对花兮的防备和警惕,顾北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色煞白。
“兮兮,我……”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却找不到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的借口。
酒醉吗?
可是刚才的那一刻他明明异常的清醒。
“我刚才是……只是……对不起,兮兮。”解释的话,在对上她恐惧的目光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
“我知道小舅舅只是喝醉了。”她为他找了个合理的借口,也是一个一戳就破的借口。
顾北城怔怔的看着她数秒,然后,点下了头。
算是默认了这个借口。
“既然小舅舅醉了,我先送你回家。”花兮说着踩下了油门。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花兮将驾驶座旁的窗户半降,呼呼的风吹过脸侧,似乎能进将车内的凝固的空气消散。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北城时不时的用一种矛盾纠结的目光投向她,炙热的,让她想要不察觉都难。
这个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花兮的手紧紧的攥住了方向旁,让她最感到困惑的并不是顾北城为什么突然吻她,而是为什么顾北城吻了她,她却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
她不是一直嫉妒白依依可以拥有他吗?
窗外的火烧云艳丽的连城不灭的云彩,灼烧了大半个天空。
车到顾宅停了下来。
顾北城瞥了眼一言不发的花兮,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手搭上车门,准备下车。
就在他一只腿已经迈到地上的时候,花兮的声音淡淡的在他身后响起了,“小舅舅。”
他的脊背一僵,轻声“嗯”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轻轻的说道。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就当那个吻不曾存在,就当……一切不曾发生,这样对谁都好。
顾北城没有转过头,所以花兮也没有看到他紧皱的眉头。
他竭力的克制心底里那么不应该存在的不舒服,数秒后才闷声说了一个“好”字。
顾北城下了车,冷着脸看着花兮飞驰而去的轿车,眉头未曾纾解。
看着车的背影逐渐在眼前消失,顾北城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站在那里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在小巷中浑身青紫遍布,那双眸子却写满了不屈和倔强的女孩。
……
林思婷接到花兮电话的时候正在家中坐瑜伽。
半个月前她打掉了那个孩子,在家里颓了半个月,整天浑浑噩噩的长了不少的肉,现在正在争分夺秒的拯救自己的身材。
“来陪我喝酒啊。”花兮一个人坐在酒吧,声音幽幽的响起。
林思婷撇撇嘴,“你丫一个春风得意人生志满的,还会想起来约我喝酒呢。”
花兮笑骂一句,“废话可真多,一句话,来还是不来?”
“来,可以白吃白喝,为什么不来。”林思婷说道。
花兮挂了电话,一杯一杯交替着来,都说酒能消愁,可是她却半点都没觉得。
反而是越喝越难受。
顾北城和秦南爵的脸不停地在脑中交织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脑子好像要炸掉一般。
林思婷还没有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夺命连环扣又打了过去。
酒喝得多了,眼神聚焦都成了问题,她迷迷糊糊的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喂?”低沉流痞的声音让花兮一阵恍惚,然后像是被扎到一样猛地一下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握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
“花兮?”
“说话……”
“花兮!”久得不到回应,秦南爵有些恼了。
听着他的声音,花兮愣愣的,竟然做到了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不是电话里传来她熟悉的呼吸声,秦南爵简直都要怀疑她的手机被偷了。
“再不说话,挂了。”秦南爵威胁。
花兮樱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娇柔的女声,“哎三爷,打电话有什么意思……咱们去打球……”
花兮清楚地听到女人的说话声,迷糊不清的大脑陡然清醒了一瞬,她动作迅速的将电话挂断。
在她挂断电话的数秒钟后,吧台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她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挂断。
“美女,在等人?”一流里流气的男人端着酒杯坐到了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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