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来,阮星河领军辗转好几处密林。
固守时,打退虎贲军六次进攻,转移中主动出击,偷袭虎贲军的次数更数不胜数。
某次,他令韩楚河率军偷袭皇甫雄的军营,差点在况的恶化,不管再危险,越早抢到粮食,越早缓解秦军的危机。
“将军说的没错,皇甫雄老奸巨猾,不得不防。万幸他不知道我部具体藏身之地,很难入山清缴。我部却清楚他们的布防,末将提议入夜防火,声东击西,杀出去。”韩楚河建议。
“是啊,军中粮草军械越来越少,东峰山野味几乎被杀光了,再不快补给,军心涣散时,将军怕很难聚拢军心?”另一名将军建议。
“将军,出击吧!”其他裨将建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死战到底,便是马革裹尸,也能拉个垫背的!”
“对的,战死沙场又如何,中路军,东路军大捷,王上自然给我等报仇!”别的将军附和。
阮星河抬手搓着脸颊,表情很是无奈。
他所带领的军队,剩余的东西不多了。
若说还什么值得庆幸的,大概是全军高亢的斗志了。
身为临时统帅,他该给大军负责,竭尽所能把麾下秦军带回神都。
瞧着众将期盼的神情,阮星河赞同他们的说法。
饿到极限时,军心涣散啊!
“全军出击,必须做到进可攻,退可守。”思量少时,阮星河松口了。
这时,韩楚河低头盯着行军地图,指头点在地图上:“将军,东峰山外能补充军需,做到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除西峰山外,仅剩百里的吴县,赵县了。
大军洗劫过赵县,县内怕没有多少粮食。吴县偏东北,距离东峰山最远,在虎贲军眼皮下长途跋涉很危险。
唯独西峰山与东峰山遥相呼应,而临县地处平原,恰好在两山之间。
末将建议奇袭高昌洵的粮草营,大军补给后,辗转西峰山固守待援。”
“将军,奇袭高昌洵的粮草营时,是否洗劫临县,得到的粮草越多,大军在西峰山里坚守的时间越长。”其他裨将询问。
“末将愿领军向高昌洵所部发起进攻,将军带其他精骑攻打临县,全军双管齐下,尽可能多的夺取粮食,为长期坚守做准备。”有将领请缨。
诸将好战,求胜心切,求生心切。
呸!
阮星河吐出嘴里的草叶,抓起木瓢,咕叽咕叽喝了半瓢寡淡的肉汤充饥,冷冷的说:“战,该战。但不在临县作战。”
他手指点在地图上,斩钉截铁的说:“该去这里。”
“啊!”
“吴县?”
韩楚河等将领观之,异口同声的惊呼。
吴县富庶,奈何距离东峰山百里有余,沿途尽是广袤的平原,没有遮掩之地啊!
他们辗转深入东峰山时,洗劫过临近的赵县。
相较近在眼前的临县,辗转百里去洗劫吴县,有点舍近求远的味道。
“没错,是吴县!”
阮星河不顾其他的人态度,深深的点了点头,表现出不容置疑的样子。
韩楚河等将领满脸疑惑,托腮思量,仍不解其意,纷纷望向阮星河。
“将军,末将愚钝,猜不出将军的意图。”有将领说。
“是啊,将军的做法,让末将摸不着头脑。”韩楚河点头说:“这么做,很容易暴露大军的行踪。”
阮星河苦笑,若能轻松洗劫高昌洵的粮草营,再夺取临县的粮食,他岂能舍近求远。
抬头瞟了眼韩楚河说:“很简单,皇甫雄,高昌洵知晓我军没有多少粮食军械,所以干脆围而不攻,等待我军自乱阵脚。韩将军,你先前屡次率军出山洗劫,没发现夺取的粮食越来越少吗?
本将军猜测没错的话,皇甫雄,高昌洵遭受我部偷袭,害怕我等掠夺粮食军械,肯定提前做好准备,把粮食军械藏在我等不知的地方。
现在,他们的粮草营多半空空如也,却埋伏大量精锐,我等领军前去偷袭,基本等同自寻死路。
吴县在江州东北,在皇甫雄,高昌洵的包围圈外,距离临县更远。县内守军听从皇甫雄的调令,全集结在临县附近时,是故防御松懈。相信皇甫雄,高昌洵猜不到我军的去向,吴县守军,同样猜不到我们的去向,攻克吴县,洗劫县城,将简单很多。
最关键,我等不知外界境况,不知援军何时前来,所以不该继续深入,反而该尽可能向被转移,与大将军汇合。
本将军需对三军负责,对王上负责。”
呼!
众将闻之,一个个神色敬意,心存感激。
阮星河到底是熟读兵书的将领,眼界,格局比他们这些底层杀敌建功,提拔上来的人更有远见。
是啊,该带领三军安全归秦。
“将军,你部署吧,末将听你的!”韩楚河抱拳说!
“是的,将军下命令吧,末将甘愿为前锋!”其他将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