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因材施教,试图培养出贤君。
他在位期间,推行复耕行商,轻徭薄赋的策略。
多年来,大乾减少朝廷财政开支,贸易带来大量的财政收入。
大乾内人口滋盛,所有仓库,无不盈积。
南疆驻扎的龙骑自甘堕落,其他州县仍有善战的劲旅。
已经给未来的新君,打好丰厚的基础。
若新君继承皇位,改变大乾推行的休养生息策略,采取积极对外扩张的策略。
凭丰厚的家底,龙骑出征必然气吞山河,铲除各地诸侯。
柳君正挺身端坐,竖耳聆听。
从李尧的话中,他隐隐约约猜出将来何人继承皇位。
“起初,朕看重岭南王,欲好生培养他,他竟然不知轻重,与南越王沆瀣一气,协助李茂源在大乾内安插亲信,为非作歹,导致大乾南疆三军颓废。
若他继承皇位,还不把大乾拱手让于别人。
海陵王倒是能征善战,且精通军务,多年来在封地内兢兢业业,为国戍边,据说他的封地内兵强马壮,通过贸易,源源不断赚取钱粮,当地百姓安居乐业。
他入主东宫,将来继承皇位,兴许能保证大乾对外作战。
奈何海陵王太圆滑,平常沉默寡言,遇事常常静观其变,朕在他身上看到了李茂源的影子。”李尧说。
“皇上,唐王行事诡异,却识时务,知进退,在大乾眼皮底下壮大,可见其谋略之深,海陵王有唐王谋略与心智,对大乾非但不坏,还是大大的好事。”柳君正说。
毕竟,海陵王在封地内的表现,足够证明他的智慧与才干。
“是啊!”
李尧捋着长须,叮咛说:“当前朝廷派系纷争,海陵王在朝廷根基尚浅,独木难支,你多提携提携他身边的人,若海陵王南征能够取得不俗的战绩。
把大乾江山托付给他,也未尝不可。”
柳君正效忠李尧多年,对他的做事风格,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
此时心如明镜,皇上安排海陵王,大将军负责南方军务,借机培养海灵王在军中的威信。
与此尝试收回大将军的军权,若海陵王能通过考验,储君非他莫属。
“诺!”
是夜,秦王回到别苑。
贾问道,张懿,申屠秀,柳牧辰等将领,幕僚,仍在前厅内等待。
黄昏时,季玄陵匆匆进宫,生死攸关,处境扑朔迷离。
季玄陵归来,申屠秀阔步上前,急声询问:“王上,李尧没有伤害你吧?”
“前往书房说话!”季玄陵道。
把锦绣城内的遭遇道给众人,希望听取他们的建议与策略。
事情牵扯太广,他不敢掉以轻心。
广泛听取众臣的建议,集思广益,得到更好的策略。
何况,他在锦绣城内,临时决定,迫不得已提出如此下策。
在咸阳,函谷关驻兵,对秦国而言绝非好事儿。
毕竟,秦国将在许多时候被处处制肘。
得知季玄陵在锦绣城遭遇生死危机,众人替他捏了把汗,幸好全身而退,不然,今夜将是秦国最大的灾难。
今决定和亲,结盟,驻兵。
贾问道半眯眼眸,神情踌躇,心有余悸的说:“王上的决定对秦国不利,奈何形势所迫,以退为进不失为可取之策,既能保王上全身而退,将来龙骑从大康撤出,秦国不费吹灰之力攻陷大康。”
“好归好,驻军数量是不是过多了?”张懿神情焦虑,仰首相望,淡淡说:“大乾朝堂内能臣宿将奇多,很可能制止王上的计划,若李尧采纳王上的建议,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秦国暂时解除危机,若他拒绝,仍需周旋。”
大乾诸王夺嫡,派系盘根错节,利益分配盘根错节,有人支持,必有人反驳。
若李尧摇摆不定,待在龙城内,仍如坐针毡。
闻声,季玄陵淡定的说:“李尧作出抉择,改日肯定招本王前往锦绣城,本王在此提前说明。允许大乾驻兵,前提该保证分界而治。”
“诺!”
季玄陵恪守自己的底线,秦国选择让利,大乾贪得无厌的话,就不能任其壮大。
翌日。
大乾欲把舞阳公主嫁往咸阳的消息,传遍锦绣城,像疾风在龙城内传播。
形势骤变,许多等待奚落季玄陵的人,顷刻间紧张起来,特别是齐楚燕韩赵魏几国家。
他们与秦国仇怨极深,派军前往大康征战,便为牵制秦国。
大乾,秦国结盟,强强连横,届时秦国取大康而代之,向六国发难。
将犹似灾难降临。
六国灭国,仅是时间的问题。
没有人知晓,李尧,季玄陵在锦绣城内谈了什么,大乾为何突然改变计划。
一个个犹惊弓之鸟,坐卧不宁,不得不等待锦绣城内传出新的消息,再从长计议。
唐王府。
次日,清晨。
李茂源才梳洗结束,尚未用早膳,大乾刑部官吏突然前来府内。
彼此谋面,短暂寒暄,刑部官吏告知李茂源,已抓捕刺客,打进死牢内。
李茂源询问刺客身份,追问自己遇刺理由,仅得知刺客的确出自羽林卫,因岭南王被囚禁,为给岭南王报仇,误把他的车架当做赵辰的车架,他绝非刺客刺杀的对象。
闻讯,李茂源根本不相信。
奈何对方带着铁证,刺客已签字画押,承认自己的罪行。
李尧追问时,来人向他保证,皇上寿宴前,龙城能绝不再发生此类之事,却没有回答李茂源的问题。
送走大乾刑部官吏,唐王府的龙骑撤去,李茂源恢复人身自由。
折身尚未回到厅堂,有幕僚焦急而来,汇报锦绣城内发生的事情。
李尧,季玄陵和亲,结盟,驻兵,闻声李茂源阔掌拍在走廊内的石柱上,狠狠的骂道:“贼子,卑鄙。”
没有人他在骂季玄陵,还是在骂李尧。
不过李茂源面如土色,气的连续咳嗽,冷冷的说:“本王绝不坐以待毙。”
长久来,大乾始终把秦国视作劲敌,有意消弱秦国的锋芒。
今大乾临时改变策略,可能把南唐视作劲敌。
正常情况时,他该马不停蹄回南唐,尽快调兵遣将,早做安排。
奈何李尧寿宴尚未结束,他始终没法离去。
大乾改变策略,他却无计可施。
好似案板上的鱼,任由他人宰割。
李茂源感觉浑身好似被绑的结结实实,让他大气度喘不过来。
幕僚留意到李茂源紧张而苍白的神情,快步靠上去,贴在李茂源耳畔低声进言,好像胸怀良策。
闻声,李茂源突然睁大眼眸,侧首盯向身旁的幕僚。
渐渐的,他好像吃了蜜糖,满面愁云散去,眼角升起淡淡的微笑,盯着幕僚询问:“你且试试,最好成功,不成功,回南唐再说。”
“喏!”幕僚领命。
朝阳初升时,东方爬满的朝霞,染红大地。
锦绣城内,已派出宦官宣召季玄陵前往,商议结盟的具体细节。
再有一日,将是李尧的寿宴,大乾希望早点谈妥,寿宴结束后,便挥师南征,针对南唐。
季玄陵得到消息,稍作梳洗更换劲装,带幕僚,将军前往锦绣城。
他没料到,李尧比他好焦急。
这么一来,许多问题迎刃而解,很可能谈判成功。
一行人抵达锦绣城,季玄陵留意到在前往大殿的台阶尽头,舞阳公主好似亭亭玉立的荷花,沐浴着朝霞。
登上台阶,贾问道,张懿,申屠秀,向舞阳公主行礼,季玄陵示意他们先前往大殿。
来时,季玄陵询问过召集他们前往的太监,粗略知晓大乾的决定。
季玄陵嘴角噙笑,侧首打量,舞阳公主一袭浅色宫装,显出绝伦的身形,鬓珠作衬,双眸如星,唇角带笑,似有妖意,未见媚态,仍显得风情万种。
察觉季玄陵来回打量着她,抿了抿朱唇,俏面浮现出羞涩,嗔道:“好看吗?”
“好看!”
季玄陵不做作的说:“公主,用心打扮,突然前来,不知为何事儿?”
此时,他隐约猜出舞阳公主的来意。
舞阳公主似复星的眼眸,羞涩中白了眼他,略显生气的问道:“你不知吗?”
“什么?”
季玄陵笑容满面,扬起手,抓着脑袋,装作疑惑的样子询问。
这坏家伙!
明知故问!
舞阳公主靠近,冰肌玉骨的身躯几乎是贴在季玄陵胸前,仰首声若蚊蝇的说:“昨夜,父皇与几名大臣商议,似乎赞同你的提议。”
“哦!”
季玄陵点点头,面不改色的说:“谢公主通报!”
“谢我,你不懂吗?”舞阳公主伸出柔荑,拧在季玄陵腰间的软肉,含怒道:“父皇把我嫁往咸阳,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
季玄陵凝眸注视着眼前佳人。
长臂犹似藤蔓,禁锢住舞阳公主婆娑柳腰,把她拽进怀里。
猝不及防落入季玄陵怀里,刹那间,舞阳公主紧张起来,苗条的身子来回挣扎,俏面霞飞双颊,乌溜溜的眼眸里,浮现起浓浓的惊羞。
她见过季玄陵强吻扶摇公主,也目睹过对方怀抱如意公主,清楚季玄陵的性格。
彼此贴身相处,尚属首次。
季玄陵俯首打量怀中伊人,徐徐清风中,佳人乌发飞扬,一双美眸流盼妩媚,玉腮淡淡泛红,娇艳欲滴的朱唇蠕动,尽显迷人之态。
食指抬起佳人螓首,戏说道:“姐姐不吐露心声,玄陵焉知姐姐心思。”
“你”
舞阳公主闻声,扬起柔荑捶打起来,奈何对季玄陵而言,犹似挠痒痒。
发觉季玄陵眼眸始终盯着她,轻嗔道:“昨夜,我彻夜未眠,黎明时,便派丫鬟询问,若对你没有情义,何须如此作践自己。”
佳人芳心暗许,季玄陵自然不拒绝。
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蜻蜓点水般快速轻吻在舞阳公主红润的朱唇上。
仰头得意洋洋的说:“太好了,太好了!”
舞阳公主不像扶摇公主那般精通政务,却也聪慧机敏,见季玄陵面生喜色,不由得问道:“你如此高兴,是盼我嫁往咸阳,还是秦国的危机迎刃而解?”
季玄陵轻吐口浊气,坦诚的说:“姐姐嫁往咸阳,秦国危机解除,玄陵恨不得即刻迎娶姐姐,抱得美人归。”
“哼!”
“早知你情非所愿!”
突然,舞阳公主面容寒霜,柔荑欲推开季玄陵。
可惜季玄陵力大如牛,好似树藤的长臂环抱住她,不给她负气离去的机会,贴面轻声说:“若非所愿,玄陵便不像皇上提起。”
舞阳公主怔怔站着,俏面冷凝的寒气不曾退去,冷声说:“你说过,若迎娶大乾公主,会留在龙城小住一年半载,不知此话是否当真。”
“君无戏言!”季玄陵眼眸划过一丝犹豫,仍斩钉截铁的说。
“你不愿意,就不要勉强。”
很显然舞阳公主捕捉到季玄陵的迟疑,不高兴的说。
黎明时,她知晓自己被嫁给季玄陵,特意令丫鬟给她好生化妆,精挑细选凸显她气质的宫装,害怕错过季玄陵,来不及用膳,就早早前来等待。
谁知季玄陵先故意戏弄他,再犹犹豫豫,所作所为,令她大为失望。
季玄陵轻抚着舞阳公主秀眸,整理着她散落的乌发,彼此四目相对,诚意满满说:“玄陵背负国仇家恨,至今尚未报仇,怎敢逗留龙城,相信公主理解玄陵的苦衷。
玄陵发誓,他日迎娶公主,绝不辜负公主。”
“真的吗?”舞阳公主仰首询问:“是你的心里话吗?”
“公主可见过玄陵是否辜负其他的王妃?”季玄陵说。
舞阳公主默然不语,倚在季玄陵怀里,面孔的寒意渐渐退去,少时,呢喃道:“你我相处时间甚少,然而,我选择相信你,你能精心给如意画眼描眉,眼中不含杂念,便值得托付。”
“公主慧眼如珠,不愧是本王的女人。”季玄陵越发抱紧怀中佳人,迎面吻上去。
舞阳公主生怕被来往臣子,与台阶附近的龙骑注意道,急速推开季玄陵,惶惶不安的说:“你你,谁是你的女人了?”
此时,她秀面彤红螓首藏进季玄陵怀里,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