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酒楼中雇佣的人,我要都是军州伤残无力上战场的将士或者他们的家眷,男女老幼皆可,不可雇佣外人。”
“是,草民遵命。”
“这些酒楼的地点、店铺、人员都是你来安排,利润扣除所有当月支出的费用后,我要七成,本金我出一半。以后每个酒楼的掌柜和管理酒楼的人,也必须是军州当地将士们的家眷。”
“此乃是少将军深谋远虑,草民以能为军州将士略效微劳而为荣,请少将军放心,若是日后少将军发现草民有不尽不实之处,违背少将军命令之处,草民甘愿在少将军面前,领受责罚。”
“我相信你!”
“谢少将军信任,草民万死不敢辜负少将军信任。”
方毅成再次拜谢,从烤肉一种食物上,他看到了巨大的商机。这样的酒楼独一无二,这样的食物独一无二,必定可以让他方家的生意,再上一层楼。
“方毅成,可曾想过把你的酒楼,开到京都去?把你的生意,也做到京都去?”
“少将军,京都不是谁都能去立足的地方,若是少将军有此心,草民自当尽力。”
赫连曼秋微微眯起眼,她要开的不仅是一个酒楼,一个生意,而是要随着这些生意,把情报扩大到各处。只是这话,她无法对方毅成说明白,也只能吩咐方毅成尽力去收集各地的情报,尽快带回来给她。
“此事我先去做个计划,且不急,先在军州各地开起来。你尽快在军州先开两家酒楼,军州五座府,你看何处合适,尽快定下来告诉我。”
“是,少将军,请少将军勿要为此等小事费心,草民定当办妥。”
赫连曼秋久久看着院落中飘荡的烟雾,军中的确有很多将士永远都不能上战场了,这些人和他们的家眷如何安排,是一个问题。今日安排宴会烧烤时,她忽然在心中升起一个想法,如果把这些人和他们的家眷都安排到各地的酒楼和生意中去……
这些人都受过多年训练,在战场上死人堆里出来人,让这些人去收集各地的情报,注意各方的动静,最好不过。
这样不仅可以让这些人有事可以去做,也可以有能力养活家人,他们的家眷也在生意中安排位置做工,如此所有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和方家合作生意时,她就提出方家要优先雇佣军州将士伤残的将士们,和他们的家眷,以解决军州所有将士们的后顾之忧。
“少将军的心,草民明白,少将军仁心宽厚,所有都是为军州军民着想,草民唯有追随少将军,尽心为少将军效力,为军州做些事情,此乃是草民的荣幸。”
赫连曼秋伸手握住方毅成的手笑道:“如此就有劳方老板了,我相信你能做好。”
对方毅成,赫连曼秋是颇为欣赏和信任的,这个人从和她合作至今,还不曾做过一点让她失望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需要和八员心腹大将仔细斟酌研究,一步步地布置下去。
“少将军,军州这些商户的眼睛,都在盯着少将军您。少将军若是想把生意做到京都,想尽快做到京都,很快就会有人送上门,请少将军和他们合作。”
赫连曼秋微微一笑,这些她早有预料,那三家大商户一直到此刻没有动静,必然是在观望,在等待他们幕后的主子做出决定。快了,那些人也该有所动作,如今她的惊世才华,在商业和某些方面展露了一些,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
“方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和那三家合作?”
“少将军若是意欲尽快把商铺开到京都,这是捷径,也是最好的办法。那三家商户背后的背景很深,在京都可以顺利经商。”
“方毅成,你知道这样做,你会损失多少的利益吗?”
“只要能为少将军达成心意,草民如何会有损失,一切皆以少将军的筹谋为重。”
赫连曼秋妖娆一笑,风华绝代的笑,迷醉了所有人的眼。
方毅成的两个儿子,痴痴地看着赫连曼秋,只恨眼前的少将军,不是一个女子。
方毅成狠狠瞪视了两个儿子一眼,两个人急忙低下头,如此无礼地直视少将军,露出心怡表情,实在是大不敬。
赫连曼秋没有去注意方毅成两个儿子的表情神色,眼睛似在看着院子,却是落到院落的远处,她在沉思该如何筹谋才好。今日和方毅成的一番谈话,她对方毅成又多了几分欣赏和信任。
只是不知,这人最后能否成为她的巨大助力,还是仅限于商业的合作。
她还要再看看,看一段时间,多了解方毅成这个人才可以。
“我更希望是方家,是我的生意一步步拓展到更多的地方去,方毅成,你要尽力去做,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看着你,和你共进退!”
“是,草民一切遵从少将军的吩咐,绝不辜负少将军的信任。”
赫连曼秋笑了笑,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她还是急迫了一些。
从方毅成的府邸告辞出来,马车向守备府行驶,她从车窗一路看着沿路的商户店铺,目光飘渺而淡漠。
这些时日,她对军州的商户店铺也知道了很多,虽然她从未想过要经商,但是既然和方家合作,就不能不知道的更多。
轻柔飘渺的箫声,略带一丝雄浑悲壮之意,从她耳边掠过,恰如她此刻的心情,心不由得一动,向着箫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白玉温润为箫,一双同样温润的手,也如玉一般,握住了箫,正从楼上的窗口,倚着窗棂看着她。
白衣胜雪,人如玉,衣胜雪,眸子温润淡雅,含笑看着她。
好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却为何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此地?
“停车!”
一瞬间,赫连曼秋身体僵硬,呆呆地仰头从车窗中看着倚窗的那位公子,久久凝注,秀美的脸庞失去了素日的镇定,紧紧抿住唇,险些从马车里面站了起来。
“少将军,少将军,您怎么了?”
何意呼唤着,跳下马车到了马车旁边,赫连曼秋似没有听到意伯的呼唤,双目胶着一般,一瞬不瞬地仰头盯着窗口的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俯身低头向下面看着,温润淡雅的目光也在看着赫连曼秋,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柔和笑意,搭在窗口的手,一如他手中的玉箫一般,再也分不出,何处是玉箫,何处是他的手。
二人目光相对,那位公子的唇角翘的更高,微笑看着赫连曼秋。
心狂乱地跳动,口干舌燥,赫连曼秋用手死死地抓住车窗,呼吸急促脸色变幻,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他?
“少将军,少将军,您怎么了?”
何意抓住赫连曼秋的衣袖晃动了两下,抬头向赫连曼秋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也看到了那位公子,他楞了一下,不曾见过那位公子,似乎不是军州本地人。
看那位公子的气度和衣着,应该是来自某个大地方,富贵之家的公子。
温润柔和的笑意,淡雅的目光,身上自有一股高华气度,尊贵不凡。
若军州有这样的公子,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深深呼吸,再深深呼吸,闭上眼睛再睁开,或许只是错觉,或许她是在做梦,或许……
也许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梦,一个梦而已。那位公子不可能是弟弟,绝不可能,而她也不过在是梦中,一直在做梦。或许醒来之后,她会发现仍然在军营中,在执行任务,只是因为太累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仰头看过去,公子人如玉,仍然趴伏在窗口微笑看着他。
“少将军,您认得那位公子?”
何意疑惑地问了一句,小姐从醒过来之后就越来越奇怪,越来越陌生,但是小姐为了军州的将士,所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看在眼中,为他做的那些事情,他都放在心中。
今日在军营,小姐不惜所有将士面前,跪在主上的大帐外请罪,是为了救他,去向主上跪拜请罪,交代实情,也是为了他不被主上治罪。
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赫连曼秋再一次闭上眼睛,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发白,手指传来的疼痛提醒她,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梦?
或许真的是弟弟,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一个人,对那个人她或许不熟悉,从未看清楚过,但是她的弟弟,她最爱的弟弟,从小一起打到大的弟弟,她怎么会看错。
是弟弟也穿越到这里,这个大衡皇朝来了吗?
那么父亲是否也会穿越到这里?
还有墨白,他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子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把死亡留给他自己。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样才出现。在原来她那个世界死去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她是这样,那个人也是,现在连弟弟也出现在她的面前。
睁眼,二楼的窗口已经没有了那位浊世翩翩佳公子,唯有空荡荡的窗口,似乎刚才的那位公子,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意伯,刚才你看到二楼有什么人吗?”
赫连曼秋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是幻觉吗?
“少将军认识那位穿白衣的公子?那位公子该不是军州本地人。”
“呵呵,你看到了。”
赫连曼秋苦笑一下,她怎么会出现幻觉,经过了多少的训练,服用致幻剂和麻药等,是为了锻炼对这些药物的抗药性,她从来都不会有幻觉这种东西,就连致幻剂最后都对她失去了作用。
到了这个世界,仍然有着强悍的神经,喝了那么多的酒,却没有多少的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