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吕布的挑衅,城头上的张飞,气得一拳轰到面前的矮墙上,墙体抖落一层灰尘。
“大哥,让俺下去和那吕布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这几天,并州军实在太羞辱人了,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队十人的小队,在吕布的带领之下,绕着阳翟城转圈。
肆无忌惮!
那小队里的人骑术相当出色,纵使城上弓弩齐发,箭矢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全部扫翻在地。
吕布更是骑术无双,能够控制战马躲避箭矢,根本用不上画戟。
“不行,此刻并州军士气正高,气焰正盛,免战,趋避。”
刘备淡淡说道。
“玄德之言有理,甚合我意。”
孔伷瞧见并州军的军容之后,没有了任何出战之心,只把希望寄托于曹操的兖州军身上,期待曹操能够成功袭击洛阳,解开阳翟的围城之危。
城下的吕布横戟立马,朝着城头大喊:“翼德,上次洛阳一别,匆匆一年转瞬即逝,当时你和某家说要一较高低,如今还敢战否?”
吕布对张飞的印象,对方就是个暴脾气,寻常两三句话,应该能激将到对方。
“吕奉先,你休要嚣张!”
张飞在城头上暴喝。
他想教训吕布很久了,诸侯会盟讨董那会,他摆明意思,要和吕布较量较量,这厮却和二哥动起了手!
分明是瞧不起他张翼德!
“传闻翼德好酒,不若下来一战,战前某家双手奉上晋阳汾酒!”
吕布用美酒诱惑张飞,企图挑起他的味觉神经。
“吕奉先,闭嘴!”
张飞在城头上指着吕布大骂,随后转身下城楼。
“三弟,你即便下去,孔刺史和为兄亦不会打开城门!”
刘备盯着张飞的背影劝道。
“不错,玄德之言,正表我心。”
孔伷说道。
“俺不出城!”
张飞摆摆手,头也不回。
城外的吕布,看见张飞下了城楼,以为对方终于被自己激怒,要出城与自己决一死战。
于是让身后十多骑先后退,他在原地等待。
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城门打开。
“吕奉先,你不用再等了!”
刘备在城头上提醒了一句。
他不愿意承认吕布的大将军身份,在刘备看来,这是吕布胁迫天子加封的,并非天子本心。
作为汉室后裔,他有责任为解救天子而站在吕布的对立面。
前有董卓,后有吕布,重现大汉荣光,任重道远啊!
“张翼德放我鸽子?”
吕布大失所望!
刚才张飞下楼前的表情,明明面容愤怒,大有不死不休的倾向,这家伙不下来打架泄愤,还能有别的方法?
【笑死,只能说主播你的实力还不够。】
【但凡你有祢衡的十分之一喷子本色,别说张飞,刘知兵都冲下来和你拼命了!】
【三国四大喷子,祢衡,陈琳,张松,孔融!】
【孔融是让梨的那个吗?】
【没有错,让梨的孔融,也是一个喷子,没想到吧?不然也不会被曹老板弄死!】
......
城中的张飞,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阳翟城还算繁荣,酒楼茶肆不少,但此刻是全城戒备状态,百姓商贾全部闭门不出,张飞想找个地方喝酒,奈何酒楼它大门紧闭啊!
咚咚咚咚咚!
一双蒲扇大手,握成拳头,死命敲打酒楼的木板门。
“开门,掌柜开门!”
张飞的大嗓门,响彻这一条长巷。
哇!
哇!
长巷中传来了小孩子的啼哭声。
张飞愈加心烦意乱,大怒道:“哭什么哭!都给俺闭上嘴!”
哭闹声戛然而止。
“再不开门,信不信俺把你的酒楼拆了?”
嘎吱一声。
卸下了一块木板,掌柜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
没做任何准备,就被张飞一手揪住衣领,由于空隙太小,拽不出来,此刻掌柜双肩,正紧紧抵在门板上。
“军,军爷。”
掌柜颤抖说道。
“开门迎客!”
张飞大声咆哮。
“这,这不行呀。”掌柜十分为难,全城戒备状态,没有孔刺史的命令,酒楼茶肆一律关门等待,百姓全部归家等候。
他不敢冒着被收监的风险,公然营业!
钱谁不想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
“你尽管开门,孔刺史怪罪下来,俺负责!”
张飞不耐烦地推开掌柜。
蹬蹬蹬,掌柜连续后退数步,方才站稳,心惊胆战地把其它门板卸下来,酒楼里顿时露出了原本宽敞明亮的样子。
先活过今天再说吧,掌柜毫不怀疑推他的军爷,一怒之下会拆了自己的酒楼。
反正到时候清算了,就说是军爷命令的,自己一介草民,能怎样?大不了赔点钱敷衍过去。
张飞大踏步走进酒楼中,自顾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先来两坛美酒,再整几个店里的特色菜,快点!”
摸了摸怀里,张飞掏出些许银两,放到桌面上。
“最近手头紧,不够的部分先赊着账,以后一并还你。”
张飞正色道。
他本来家中还算富裕,只是这几年为了招兵买马,家里的钱财已经散尽,不复当年顿顿吃肉的情形了。
“好的军爷稍等!”
掌柜拿过张飞桌面上的些许钱财,转身吩咐后面相继走出来的下人。
生火,起灶,下人们的动作利索,后厨里很快有了烟火。
掌柜站在柜台那里,也不敢说话,更不敢问那军爷性命,他只在账本上记录了一行字。
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黑,壮,八尺有余。
写完之后,重新打量了一番对方,确认无误。
“看什么,俺张飞还会赖你的账不成?”
张飞怒道。
“不敢,军爷高兴就好。”
掌柜低下头,趁张飞转头看外面的时候,又在账本上那行字后面加了张飞两字。
酒已经端了上来,张飞迫不及待打开,闻着气味的时候,眉头紧皱。
太差了!
倒满了一碗,咕咚咕咚入口,喝完一抹嘴巴。
“不够烈,差劲!”
张飞嘟囔道。
他在青州和刘备效力于公孙瓒麾下时,有幸喝过晋阳的汾酒,从此之后,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公孙瓒的军队,经常购入汾酒,人家有钱。
“都怪吕布那厮,好好的说什么汾酒!”
捧着面前淡如水的浊酒,张飞摇摇头,将就着喝吧,总好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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