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悄然移步到田丰旁边,骇然看着旁边这个头戴黄巾的大家伙。
前几年黄巾军起义,各大州郡苦不堪言,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树皮剥光,更有甚者,抓起某些泥土裹腹。
若不是田丰和太史慈在此,县尉断然不会放这帮人进来。
“你这孬官!你怕什么?难不成某家还会吃你不成?”
管亥发现了县尉躲避他的小动作,心生不满。
如今黄巾军已经归顺并州,接受招安,不再是以前的身份了。
“管亥!”
太史慈大声呵斥。
这九万新军别的不说,就吃苦耐劳方面,远超并州原本守军。
说来也是,农民出身,吃的最多便是苦头,但这帮人身上还有一个别的特性。
打起来悍不畏死,可能还活在当年张角所谓的黄金神兵的幻想之中。
“知道,都尉大人。”
管亥只服两种人,一种是拳头比自己大的,一种是特别有文化的。
“不知州牧大人那边如何?”
甩了甩手上的大刀,管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低声嘟囔。
……
“报,叛军全部往绛县县城方向聚集了。”
一个哨骑飞奔下马,禀报情况。
吕布问哨骑:“某家让你们探查县城周边情况,到底如何?”
“禀报州牧大人,县城大门紧闭,城头上突然出现大量守军!”
探哨如实回答。
守军?吕布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有没有看清城头上的具体情况?”
吕布再问。
“当时叛军大规模往那里聚集,小人匆匆看了数眼便离去。”
哨骑没有近距离观看,担心被叛军留在附近,无法回来汇报军情。
难道是新军?田丰是否在前些日子就猜出了今天这种情况?
“走,继续去刺探,注意把握距离!”
吕布一声吩咐,哨骑不作休整,立马出发。
“把死了的战马收拾一下,迅速造饭,明天天色一亮,继续出发。”
“诺。”
四千骑兵下马,把匈奴人那死去的战马开膛破肚,架火开工!
估计那些叛军抵达县城的时候,天色也该暗下来了,不可能抹黑攻城,甚至有可能直接绕过此处,强袭绛县后面的平阳县。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哨骑们也陆陆续续回来,汇报自己的军情。
吕布算是稍微捋顺了思路,这附近大一点的县城,入驻了不少黄巾新军,太史慈跟田丰肯定就在附近。
这么一想,便不用过于担心了。
……
长安。
“相国,这是并州治中从事田丰递交的奏折。”
李儒把一卷竹简递给董卓。
从各个地方递交上来的文件,董卓一并交给李儒处理,只有一些特大事件,才必须禀报清楚。
“文优,何事?”
董卓喝下一碗大补汤,接过竹简,手一扬,竹简摊开。
字迹工整,一丝不苟。
“匈奴单于在三个月前死亡,现在上郡和朔方郡的匈奴人分成了两股势力,上郡那一股已经南下,准备掠夺!”
李儒道。
董卓一把将竹简扔到黑暗的角落里,径直起身,大骂道:“当时咱家在凉州并州任职时,这帮匈奴人哪个不服气?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想造反了?”
来回踱步之后,董卓问李儒:“吕布呢?他不是号称并州飞将吗?没处理这事?”
一想起吕布,董卓更加来气。
李儒当下把田丰奏折中的其他内容告诉董卓,吕布奔袭扶施,血战长城。
“让华雄和张济过来。”
董卓手下的西凉兵,掺杂着汉、羌部卒,唯独没有匈奴人!
没多久,华雄和张济进入大殿。
“你们两个,各带一万西凉铁骑,北上支援并州以及河东郡。”
董卓道。
“相国,何不趁此机会,削弱吕布?”
张济问。
“这事没得谈,中原地区什么时候轮得到匈奴人做主!高于车辕以上的,全部杀完,不留俘虏!”
董卓大声咆哮。
想当初他为了大汉西北部地区稳定,动了多少心思,结交豪侠,任用羌人,唯一防备的,只有匈奴人。
“你二人,即刻北上,华雄领军支援绛县,张济入驻河东郡,在解良和闻喜之间布置防线。”
李儒吩咐道。
“诺。”
华雄张济拱手领命,随后退出去点兵了。
李儒又拟定了一道诏令,差人连夜赶路,送到西凉太守马腾处,让其出兵东进,堵住匈奴人后路。
“文优,你说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知恩图报,一个个就想报复咱家?”
董卓问李儒。
“吕奉先在并州,面临的困境,恐怕跟我们一样。”
李儒道,吕布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他都知道,只是董卓比吕布更加残暴和激进。
洛阳,长安和并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寒门向世家发起的一次挑战。
李儒心中也清楚,吕布和董卓这两个人,没办法合作,最后只能活一个,又或者两人都泯灭在世家浪潮的大势之中。
……
绛县县城。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匈奴叛军将附近所有能够砍伐的树木,竹子利用起来,造成了云梯。
“单于,真的要让儿郎们攻城吗?”
一个匈奴将领问呼延庭。
“这附近的百姓已经携带粮食进城,便是我们一路南下,遇到的也是这种情况。”
呼延庭道。
“还不如直接攻破此处县城,抢了粮食跟女人,然后迅速西退,撤出长城,回到草原上去。”
等到儿郎们饱食过后,呼延庭一声令下,匈奴人发动了第一波攻城。
城头上的太史慈和管亥,早已等候多时。
“孩儿们。”
管亥一摆手,两排弓弩手前后错开,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等到匈奴人进入射击范围之后,管亥大喊:“放箭!”
咻咻咻咻咻!
城头上万箭齐发,箭林如雨,地面上的匈奴人片刻间倒下一大片。
“杂碎,还学我们中原人攻城,老祖宗的精髓是你们摸得到的么?”
管亥看到倒地呻吟的匈奴人后,兴奋地啐了一口。
“倒金汤!”
太史慈命令将士们,把煮的滚烫的金汤抬上城墙,随后一股脑往下倒。
“啊!”
被金汤溅到的匈奴人,从云梯上掉了下去,接触到金汤的人,处理不当,致病率和致死率大大增加。
箭矢和金汤,在渴望得到粮食和女人过冬的匈奴人来说,没有产生半分恐惧。
叛军依旧前赴后继。
“死吧!”
管亥一刀剁断攀上来的一个匈奴人的脖颈,城墙上,已经展开了激烈的防守反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