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漫长的一天随着太阳隐落山边,这热闹喧嚣的一天画上了句号,等到黑夜过去,新的一天又会重新开始。
山南的小镇,清幽且宁静,太阳落山之时,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一辆鲜少出现在这个镇子上的华贵马车从大街远处悠然行来。
拉车的马儿通体曜黑,身姿矫健,帅气的鬃毛随着踢踏前行有律的耀动,一看便不是凡品。
车辕上坐着两个年龄相近的少年,长相清秀灵气逼人,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也不似一般府邸中的下人,其中一人驾着马车,另一个坐在另一侧,俩人面色有些严肃,过往行人注目一下便不再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般来说,像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皆视平民百姓为蝼蚁,百姓与有钱人,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衡贺驾车,尔蒋查找能够提供住宿的客栈,这镇子不大,主街上的店铺也少之又少,三三两两的有粮油店,当铺,铁铺,终于,一个酒幡进入了视线,随风飘摇着一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略显陈旧,看来是老店了。
“吁。”衡贺一拽缰绳停住了马车,那边尔蒋自车辕上跳下来,几步走进酒楼里,“掌柜的,还有房间么?”
“有有有,客官几位?”一个女声回答,听起来大约有三四十岁模样。
“有就行了,安排两间上房,我家公子与师叔要住在上房。”尔蒋特意的吩咐一声,他和衡贺都不要紧,随便找个地方住就行,虽然他认为楚凉音也是那种不计较的人,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好好,小二赶紧给客官准备房间。”那女高音高喊一声,喜悦之情由她那声音便听得出来,可见这个小镇不经常有住宿的人,而今来了,且看起来还很有钱。
这厢衡贺听到了尔蒋与那老板娘的对话,跳下了马车,冲着马车道:“公子,七师叔,到了!”
衡贺站在一边等着车里的人出来,可是站在那里有一分钟,车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朝上翻翻眼睛,有几分无语,这俩人都一身狼狈,估摸着是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公子,七师叔,天色已晚,应该歇息了。”衡贺,故意的说天色已晚,其实外面还是通亮。
蓦地,车子内传来响动声,下一刻,那竹帘被从内掀开,有几分睡眼惺忪的楚凉音自车内走出来,站在车辕上眺望了一下别处,这好似才醒过神,砰的一下从车辕上跳下来,吓得衡贺急退。
勾起唇角,楚凉音轻笑了一声,随后大步的绕过马车走向小酒楼,尔蒋站在门边怯怯的看着楚凉音自他面前走过,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跑到车前掀开竹帘,请公子下车!
楚凉音走进了酒楼,那站在门口等待迎接的老板娘瞬时脸僵了僵,看着她一身灰尘手拿剑的模样,一看便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那种挺穷的江湖人。
老板娘四十多岁,虽然不再年轻,但仍属风韵犹存的那种,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女。
注意到那老板娘的眼色,楚凉音眉梢一挑,淡哼了一声,“准备点热水,后面那位月公子要沐浴。”
老板娘稍稍愣一下,眼睁睁的看着楚凉音与她擦肩而过,自她身上掉落下来的灰尘呛得她忍不住要打喷嚏。
月公子?就在老板娘还在诧异中时,门外再次走进来一人,老板娘的第一反应是睁大眼,而下一秒,在看到这位样貌不凡的公子满身灰尘破衣烂衫之时,老板娘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月离风神色淡然略显冷漠,尔蒋衡贺捧着两个大箱子赶紧跟上来,明明他俩是仆从,但二人一身干净清爽,与他们俩相比,月离风楚凉音更像是下人,好似从哪个土坑里钻出来的一样,连那小二都眼露嫌弃之色。
“备些热水来,多准备些。一会儿我们会来用厨房,晚饭无需你们准备,只要备好我们需要的东西就行了!”衡贺将一锭银子扔到柜台上,看也没看那老板娘瞬时眉开眼笑的脸,快速跟上公子!
客房还算干净,不是很高档,但对于楚凉音来说,都差不多,哪怕住在荒郊野外,她也无所谓。
将手里的宝剑放在桌子上,她径自的脱掉身上的外衣,以及布满了灰尘的外裙。一抖动,那衣裙尘土飞扬,楚凉音皱眉,随手扔出去,准确的落在门口。
叩叩,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敲门,楚凉音看也未看,淡淡开口,“进来吧。”随后转身坐在床上,扶着后颈,慢慢转动脖子,躺在马车里睡了好久,睡得她脖子发酸。
门被从外打开,首先出现的是一个浴桶,浴桶后,露出一个脑袋,正是尔蒋。
“七师叔,我把浴桶送进来,一会儿您沐浴用。”尔蒋在外低声说着,一边抱着超大型的浴桶往房间里进。
“嗯!”楚凉音依旧淡淡回答,停下转动脖子的动作,微挑一边眉梢,观赏着尔蒋搬运浴桶。
浴桶看起来不轻,尔蒋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碍于浴桶太宽,他依旧很吃力。
“呼!”走两步停下来喘口气,小脸通红的模样透出几分可爱来。
“有那么困难?”终于看不下去了,五分钟过去,尔蒋还在推那个浴桶,距离房间边缘的屏风后还有一段距离。楚凉音起身,几步走到尔蒋面前,尔蒋微微抬头看着她,大眼睛眨眨,有些许畏惧,脸蛋也刷的红透,赶忙垂下眼帘,嗫嚅道:“有点重。”
楚凉音没理他,径直的抬手抓住浴桶边缘,向上一拎,整个浴桶离地几公分,她大步的拎着浴桶走向屏风后,咣当一声将浴桶扔在那里,再轻松的甩手走出来,看的尔蒋目瞪口呆,下一刻连耳朵都红了,“还是…。还是七师叔厉害!”
“别在这儿拍马屁了,赶紧弄水来,老娘要洗澡!”路过尔蒋时,楚凉音随手推了他一把,尔蒋差点跌倒,赶忙的转身快步跑出去,一溜烟的消失不见,活像屁股着火!
勾唇一笑,楚凉音再次坐回床上,等着尔蒋来送水。
此时,门外衡贺走过,且还拎着一桶水,有袅袅热气飘荡,径直的走过楚凉音的房间,看来那是给月离风送的洗澡水。
抚摸着后颈的女人蓦地停下动作,盯着空无一物的门外,忽的一挑眉梢,眸底划过一丝坏笑,右手自腰间摸出一个黑乎乎的瓷瓶,下一刻,她人瞬时消失在房间,窗子大开,独留一阵飘袅而逝的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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