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J大的学生里还有杀猪的?”傅阳秋做恍然大悟状:“也是个路子,勤工俭学,自力更生嘛,现在猪肉这么贵,肯定发财了……”
王思雨拼命忍住笑,努力做出一副很认真很严肃的样子,手指偷偷掐了掐傅阳秋的腰腹肉:太有才了!
整个教室都快笑场了,除了任天宇这一帮人。
“放屁!”任天宇黑着脸,指着傅阳秋的鼻子,很嚣张地说:“嘴硬没有用,要手硬腿硬,才是真功夫,你就等着被秦鸿涛虐得满地找牙吧。”
说完,他身边的人都对傅阳秋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冷笑,任天宇斜着眼睛瞪了傅阳秋一眼,伸出食指摇了摇:“可没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最好先去买几份保险,到医院预定一个床位。”
秦鸿涛?这个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啊。不过以傅阳秋刚进校几个月的阅历,在J大校园内,他没听说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但是,在任天宇说出这个名字后,在场的很多处于中立立场的人,都默不作声了,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了看傅阳秋,迅速转过头去,默默叹了口气。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老远就听见响动了。”门外传来陆正浩沉稳的声调,教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回复了原状。
“哟,原来是主席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啊。”任天宇一边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一边招呼着同伴快发牌,斗地主的时间到了。
如果是换个人当这个主席,见到有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恐怕早就受不了,要破口大骂,大吵大闹了。但陆正浩偏偏不以为意,他见到傅阳秋似乎正与任天宇形成对峙之势,赶紧将傅阳秋拉到门外,询问起了情况。
“陆主席对少林传人真是够关心的啊。”
“哎,那当然,毕竟是心腹嘛。”
“他们现在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众人看着两人的背影,纷纷在心里臆测,同时在盘算,自己应该加入哪个阵营。
门外,一向淡定,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正浩,突然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秦鸿涛?看来他们真是动了杀机,想下重手了!”
“怎么你们一听到秦鸿涛这个名字,都表现得跟踩了地雷似的,有那么可怕么?难不成他是个杀人犯?”傅阳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丝不详的感觉:这个秦鸿涛,能让陆正浩这样沉稳内敛的人激动成这样,一定不简单。
陆正浩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剑眉紧锁,缓缓说道:“我对篮球不太了解,但就像我这样不了解篮球的人,也对秦鸿涛的大名如雷贯耳。他累积最多的单项数据,并不是球场上的得分和篮板,而是被他踢下场的人数。他有一句格言:苟能踩强敌,何惧多杀伤!”
看来是个暴力分子啊。
“不过,球场上有裁判的啊,他犯规也会被罚下场的嘛。”
陆正浩狠狠地摇了摇头,年轻人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有的人,不犯规都会给罚下去,而有的人,把人当场打晕,也是正常防守。
“别的也不多说了,就告诉一个事实:他是校篮球队的成员。”陆正浩言尽于此,也不点透,转身回教室去了。
校篮球队成员?啥意思?傅阳秋无奈地摇了摇头。
散会后,他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马奇文。
马奇文脸上的愁容,浓得化不开似的,一个劲的摇头。
看来形势有点不太乐观。马奇文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衰败的表情?
“马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秦鸿涛很厉害么?”傅阳秋还没说话,一旁的王思雨先忍不住问话了:“傅阳秋是不是斗不过他?”
“这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马奇文低下头,默默地抽了一口烟,黯然地说:“其实输赢都无所谓,我们已经进入了八强,这已经是金融系有史以来的最佳战绩了。但是,我怕…..”
“怕,你怕什么?”傅阳秋感到愕然,马奇文居然也有怕的时候?
“我怕……我怕你因为一场球,而成为残废……”
傅阳秋一下子噎住了。
“不会这么夸张吧?”王思雨的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疑惑地问道:“那个秦鸿涛,他到底是打篮球,还是打人?”
“准确的说,他不是打人,是伤人!他有一个绰号——篮球场上的剪刀手爱德华。”马奇文带着悲痛的心情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一幕:“当时我刚进系队,队里的水平很高,特别是我们当时的队长,他发誓要带领我们创造金融系篮球队的历史。当时的我们,的确兵强马壮,可以称作金融系成立以来最强的一届,所以我们有很强烈的信心,和远大的目标。
当我们第一轮比赛面对名不见经传的制造系时,没人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他们当时的新人秦鸿涛指名道姓要打倒我们的队长。当时所有的人都把他当疯子,但没想到,他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我们的队长彻底打垮了……”
“这么牛?”傅阳秋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想不到他的球技这么高?”
“高个屁!垃圾一个!”马奇文一脸愤然:“他在队长上篮的时候从背后猛力一推,队长的头一下子撞在场边的篮球架子上,脑震荡……”
“太不像话了!”傅阳秋一下子有点怒了:“难道就没人管?”
“怎么管啊,他也就给了点钱了事,队长家里穷,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经得住他们的威逼啊?可怜队长原本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现在落得间歇性精神病,找不到工作,成不了家,还因为高额的医药费,把家里二老的身子都拖垮了。这辈子估计就这么完了……”马奇文摇了摇头:“知道陆正浩对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他是校队的成员?”傅阳秋摇了摇头。
“就是这句,我告诉你有什么深意吧。”马奇文轻声提示:“校队的刘教练,是一个崇尚艺术篮球的人,最恨的就是球场暴力,所有球风不太干净的人,都被清除出了校队,但打球最狠最毒的秦鸿涛,却留了下来,你说是为什么?”
傅阳秋有点明白了:“难道是有后台?”
马奇文打了一个响指:“告诉你吧,J大所有的运动队,都归一个学校领导分管,而这个领导,是秦鸿涛的远房亲戚。确切地说,这个亲戚是靠着秦鸿涛父母的关系,才能混到这个地步的,你说在J大,谁能动得了秦鸿涛?”
“我擦,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傅阳秋的眼中喷出了愤怒的火焰:“不就是一个鸟官嘛,居然敢草菅人命!”
“哎,说来也巧,这个鸟官,恰好也兼任着我们金融系的副书记,对我们的巧取豪夺,那叫一个狠!”马奇文狠狠地摇了摇头:“我们都恨不得往这狗日的家里扔臭鸡蛋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秦坚壁?”王思雨冷不丁差了一句嘴:“这厮最爱装逼了,据说上次因为早自习的事,还差点把咱们苏老师给处分了。而且……好像还想提点非分的要求……被苏老师扇了一耳光,估计以后苏老师是没好果子吃了……”
什么?我没有听错?
擦!鸟官!狗官!TMD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性!看来这姓王的两个王八蛋,不收拾是不行了!
“傅阳秋,我想问你一句。”马奇文认真地看着傅阳秋,一字一句地说:“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可以不让你上场,你愿不愿意?”
“愿意……个屁!”傅阳秋露出坚定而执着地眼神:“队长,就让我上吧,我要弄残那个傻逼,为以前的队长报仇!”
马奇文怔住了:“你要知道,他的后台……你可是要在金融系呆四年的啊。”
“我这个人,有些时候,就喜欢跟领导打交道。”傅阳秋眼中满是不屑:“这个秦坚壁,我要让他改名王得跪!不过我说,马老大,这事让我一个人顶着就行,我才大一,有的是时间跟他玩。你都大四了,就别参合了,万一他到时候装逼装怪扣你的学位证毕业证,那就麻烦了。”
马奇文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他狠狠地一拍傅阳秋的肩膀,冲着傅阳秋就是一阵怒吼:“你TMD看不起我啊?不就是一个鸟书记嘛?我怕他干鸟!我们先说好了,出了事,全摊在老子一个人身上,都快要离开学校的人了,傻逼才买他的帐!”
“这事你就别跟我抢风头了,我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名气蹭噌得涨,难道你想来借名人出位?”傅阳秋觉得单是怎么说,估计效果不大,还是得发挥人多的优势,用民主的方式实现独裁的目的。
于是他转头冲着王思雨说道:“这个事,你作为第三者,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