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槐的私心里,其实是很欣赏穆清雪的这份决绝的。
也许在旁人的眼中,会觉得穆清雪过分无情。
吴佩槐却觉得这样的穆清雪,多了份女子少有的英气,与杀伐决断。
就如今风雨飘摇的穆家来说,如此甚好。
吴佩槐正色道:“大小姐,你让我找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赵明正、赵明轩、阮檀、赵云初、赵景初五人,这几天,这几个人都表现得很正常,并无什么反常之处。”
穆清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不再有任何言语,她只是一味的盯着已经不泛热气的茶杯,怔忡亘久。
吴佩槐亦沉默,目光直直地看着穆清雪微微下垂的眼睑。不知想到什么,她的眼底深沉莫测,似是心思千回百转。
许久的沉默弥散开来,空气里凝结着一种微妙的紧促感。
穆清雪瞟了一眼身边的吴佩槐,低声道:“云初哥可以不用再让人跟着了,重点跟一下阮檀。”
吴佩槐不解地问:“阮檀在赵家,是最没有实权的一个人,有必要在她身上花费那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吗?”
穆清雪眼眸清冷,唇有薄笑,手指轻轻抚过杯盏的杯沿,若有所思地问道:“吴叔叔,阮檀在你眼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佩槐沉吟片刻,斟字酌句地说:“阮檀此人,聪明伶俐,心机颇深。最为难得,涉世一道,藏巧于拙,用明若晦。”
穆清雪扬起唇角,丝丝冷意浮起:“吴叔叔说得客气,其实简而言之,阮檀就是一个标准的机会主义者。像阮檀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你认为她心中会有什么信仰吗?”
吴佩槐问道:“大小姐是说阮檀信奉天主教一事吗?”
穆清雪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星星般璀璨:“我想知道,阮檀是因何缘由信奉天主教的?吴叔叔你查过此事吗?”
吴佩槐颔首道:“自大小姐嘱咐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盯死赵家核心一族赵明轩一家人时,我就撤查了他们所有人的底细。据说关于阮檀信奉天主教一事,是因阮檀的母亲突发脑干出血,陷入昏迷,变成了一个半植物人。阮檀无所适从,情急之下,去了天主教堂为母亲祈祷。不想不久之后,阮檀的母亲真的就此清醒了过来。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因此,当时这事在医院,还颇为轰动。而阮檀深信不疑,这是天主给予她的力量,从此,她便信奉了天主教。”
穆清雪不以为意地说:“好一番孝心,当真是感天动地。只是,这事在阮檀的身上,我却不信。本来我还不曾留意此事,今早我出门时,阮檀也出门去教堂。我随口问了一句,云初哥便告诉我说,阮檀这人精明功利,却是一个最虔诚的教徒。风雨无阻,十年间不曾因任何事而落下。”
穆清雪似笑非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吴叔叔,你给我盯死了阮檀。我没有证据,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阮檀的身上,必定有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