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言眉眼之间,染上一丝黯然:“清雪说,那天是你们的生日,你们很早以前就已经约好了,要在一起过生日。她还说,虽然她是要去和你分手……可是她终究没有失约,是与你一起过了生日的。”
一丝尖锐的酸涩,顿时从邵景词的心脏涌上来。
李俊言更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是字字剜心,痛得邵景词连每根骨头都好像散了架。邵景词怆然道:“我就是一个混蛋,我居然就信了木头那几句绝情的话,而忽略了我们六年朝夕相处的情意。其实,我不是没有怀疑过木头的话的,只是我那可怜又可笑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我低头向木头摇尾乞怜。在木头最难过的时候,在木头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做什么?我满世界漫无目的的乱跑,我居然还每日每夜都在埋怨木头的冷酷无情……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邵景词双手捂住脸,眼泪一颗颗滴落在他的掌心,汇聚成一弯泪潭,映着自己煞白的面孔,蔓延的煎熬和痛楚。
李俊言这一次没有阻止邵景词的脆弱。
许久许久,邵景词终于平静了下来,当他自他的掌心间抬起头的时候,脸上不见一丝脆弱的痕迹,一双无瞳眼在灯光下濯濯生辉,异常可怖:“那个畜生是谁?”
李俊言眉峰微蹙:“我调查过所有我怀疑的对象,京城里那些恋慕清雪的公子哥那些和穆家有仇的世家大族。我最怀疑的一个人,就是赵家的二公子,赵景初。这个赵景初就是一个泼皮无赖,他追求清雪最是厚颜无耻,曾经放言整个帝京市,谁敢对清雪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就是和他们赵家过不去。”
李俊言有几分沮丧地说道:“可是,我反复查了赵景初在清雪出事那天的行踪,赵景初的不在场证据,是最不容质疑的。那天,赵景初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店,寻欢作乐,通宵达旦,有几十个人可以为他作证。”
“这两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那个人渣。可是,那个人渣将所有的痕迹消除得太过干净,我居然没有丝毫线索。不过,那个人知道在事后给我发短信,就说明,那个人肯定就是清雪身边那个圈子里的人。那个人渣,不管用多长的时间,我一定会找出他!找到他,我会让他后悔,后悔他曾经对清雪做的那些事。”李俊言低低的声音犹如清洌的山泉般轻轻滚落,凶残的词句却听不出粗鲁,反而有种淡漠的优雅。
邵景词说:“算我一个,我们一起找到那个人渣!”
穆清雪自噩梦中惊醒,她压抑地喘着粗气,一颗心脏,仿似被人变成了千千万万颗的灰尘,然后又被人揉把揉把,踩在脚底用力碾压。
邵景词方便进来照顾她,怕每次进门出门打扰到了她,因此,穆清雪的房门,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