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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局初现 第四十四章:泰山巨变(1 / 1)

<>陈到见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心道:“莫非这又是哪位神医?”便把之前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中年人有些惊讶道:“这位小兄弟,没想到神医华佗都给你治过伤,这可真是难得。不过他既然让你在二十天内不要乱行动,你就应该听从才是,现在你的旧伤虽不致命,但也对你的身子有很大的影响。不如就这样吧,小兄弟,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吃一吃我开给你的药,如何?”

陈到闻了闻,只觉这马车之内都有着一股药味,心道:“这位先生估计也是对药有不少接触的,他既然这么主动,我不妨听他的吧。”便点头道:“好吧,我听您的。”

楚昭跟着这一队人马走了一阵,便问那扁师傅道:“请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帮助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扁师傅笑道:“这位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叫扁潇,我师父他也算是个大夫,不过他身兼长沙太守的位置,没有专职去医那些病人。我师父他生于南阳,这一次是想回故居看看。若不是那几位将军非要一起前往,恐怕就只有我和我师父两人一起来了。这一路上啊,凡是遇到有什么受伤的、生病的路人,我师父都要拉他们上车来帮他们治伤,不是我吹嘘,所有人都被我师父治的差不多痊愈了。”

楚昭听了,感谢道:“扁师傅,那多谢你师父了。实不相瞒,我叫楚昭,我和我??????大哥一起被伍泽所追击,我大哥又受了伤没有办法逃离,若不是你们相救就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不好意思承认两人的关系,于是说陈到是她大哥。

扁潇明白她的心理,笑道:“无妨,在我印象里那伍泽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啊。要不要让我们一起带你们回长沙,那里一定很安全。”楚昭却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和不少朋友约在平舆城见面,再走一阵你们就可以把我们放下了,也不用麻烦你们再多。伍泽一定是追不上来的。”扁潇也不强求,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张太守派人来给扁潇下令,让他准备去熬药,扁潇便打马先行一步前往前面的药铺。楚昭有些不放心,也打马跟了上去,等到进店之后,扁潇要了许多药材,让那些伙计熬了起来。楚昭有些不解道:“就凭这些药材,就能治好我大哥的伤?难道不需要一点内功吗?”在她印象里,各位医术高明的大夫都有着一手内功,诸如陈杰和华佗,也有“蛤蟆功”和“萃萍功”支撑,可这张太守仅凭药材,不知能否有效。

扁潇笑道:“楚姑娘,咋们这些大夫,治病救人靠的不都是熬药的吗?只不过在之前都是要诊诊脉先才能定夺。不靠药材,难道光靠嘴皮子就能把人医好了?放心吧,我师父的办法肯定灵验。”楚昭虽然心中疑惑,但见他这么自信也就没有多问。

陈到刚才看了张太守准备的药材名,只觉得眼花缭乱,不由得问道:“张先生,您看起来是一为官员啊,应该不是以治病救人为职业的,怎么会懂这些药材?”张太守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是当官的。我是长沙太守,此次只是回我的家乡看看。不过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生于这个乱世,在早些年之前就发过好几次大的疫病,死了的人不计其数。我本来也是一个大家族的人,我们家里几百号人有大半都被大规模疫病所吞噬,这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行医之心。”

陈到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张太守继续道:“我爹是当官的,所以我也见识过那些官场上的斗争。我不能理解在当时那么混乱的局势下,那些当官的还能不顾百姓利益,去争夺自己的权势。所以我对官场是十分的厌恶,我在十岁的时候,拜了我们当地的名医为师,立志治病救人。”

陈到有些不解道:“那您为什么现在却在当官?”张太守道:“这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终究还是被举孝廉当上了官。”陈到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张太守继续道:“但是这些年我发现了一个道理:病是可以医的,但是命我治不了。”

陈到不明白,问道:“命?”张太守点头道:“不错,就是命。我见了太多刚刚被我治好的人,没多久就被战乱所吞没,我对此无能为力。医术再好的人,如你见过的华佗华神医,他能医的了天下,但他治不了宿命。我们这些当大夫的,只能保护一小部分人,真正能救天下人的,还是那些领袖,能重新统一的人。我们?嘿嘿,那不行。”

他这话说到陈到心坎里了,不禁道:“是啊,我就希望能有一天,能够追随一个明主,一起结束这个乱世,保百姓们安宁。”

张太守道:“我还奇怪呢,你是第一个能听我说这么多的病人。其他人听两句就不耐烦了。小兄弟,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志向?”陈到便把自己信息和一些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

张太守感叹道:“叔至,你有此心是好的。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扩大战争,一旦打仗多了,受苦的还是天下苍生。那些诸侯、雄主自然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但是百姓为他们所牺牲的太大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张先生,我会记住的。”

等到扁潇和楚昭把药拿来,陈到服下之后,果然感到舒畅了许多,胸腔之内的伤痛之感也已消失。陈到和楚昭便再一次感谢张太守,张太守却摆手道:“不必了。叔至,你将来若是踏上疆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来长沙找我。”陈到点了点头,张太守便把他们俩送到了平舆城的郊外,又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匹马,这才率队撤离。

陈到感叹道:“这张太守真是个好人,一直在帮我们,可我们却没法回报他。”楚昭却笑道:“叔至哥哥,将来你踏上战场了,自然能通过保护百姓来回报他,何必急于此时?再说了,你没帮他,我可是帮了他一把呢。”

陈到不解道:“你怎么帮他?”楚昭笑道:“他的徒弟扁潇跟我说,张太守他希望能够出诊,去救更多的人。但是在他们所在的县城之中,太守不允许去百姓家里治病。这让张太守很是烦恼,因为没有实践,他既治不了病又不能提高自己的医术。所以我给了他个建议,让他在每个月选择时间,大开衙门公然给人看病,这样也不会破了规矩。”陈到赞道:“小昭,你可真聪明,连这个规矩也能给你破了。这样我们也算帮他张太守一把了。”楚昭听了陈到的夸赞,不禁有些害羞,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悦,又道:‘‘那扁潇医术不错,但是画功更好呢。’’陈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道:‘‘画功?什么意思?’’楚昭拿出一张粘在一块木板上的纸给陈到看。只见上面栩栩如生的画着陈到和楚昭二人,楚昭靠在陈到身上满面幸福之样。陈到则是英气十足双目直视前方。陈到不由得惊叹道:‘‘这扁潇兄弟好生厉害,我们在他面前都没有这个神情和动作,他也能画的这么好。’’楚昭笑道:‘‘所以啊,我们将来有空,可以再找找他来画。’’

两人骑马走出一阵,眼看着就离平舆越来越近,楚昭便道:“叔至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爹和你的那些兄弟,好吗?”

陈到想起了他们,本来心中还是有些难过,但是转而心道:“罢了,我已经放下了,爹和大哥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一直惦记着这些肯定也不会开心的。”便道:“好,我们这就去看看。不过他们不知是在哪逝去的,恐怕没有人给他们安葬。”楚昭道:“没事,只要陈家的府邸还在,我们就不怕没有去处。”

平舆城,郑府。

郑言步履沉重的走了回来。自从三岁那年他被郑哲送到了伍泽那里,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此时眼前的这些场景他是无比的陌生,但他毕竟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走到大门口,看门人自然不认得他,还以为他是来找事的,想要轰他走。郑言冷笑一声道:“你拦着我做什么?我回来看我爹,你也要拦着吗?”

看门人见了他那眼神,只觉得很是眼熟,问道:“你爹,那是谁?是哪位老仆吗?我去叫他出来,你就别进去了。”郑言摇头道:“我爹是郑哲,你确定要叫他出来?”看门人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说老爷??????”郑言也不想跟他再废话,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只见郑府之内已是一片寂静,早已没有了两年前的喧嚣繁华之气,那些仆人大多数都已消失,反倒是多了一些僧人。郑言本来就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并没有觉得奇怪。一直走进大堂之中。

郑哲比起两年前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也已花白不少,不是熟悉他的人绝不会想到他只有四十岁出头。郑言安静的停在了他的背后,他早已记不得郑哲的模样,但也知道郑哲就在眼前,轻声道:“爹。”

郑哲猛然睁开了双眼,回头一看,虽然不认得,但也看得出他和郑喻长得极为相似,颤声道:“你??????你是??????”郑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是郑言。”

郑哲猛然将郑言抱在自己怀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喜道:“好啊,阿言,阿言回来了。”父子两人十八年来这才首次相见,难免喜极而泣,郑言自己也留下了些许泪水。

两人重新坐好,郑言道:“爹,我们郑府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怎么我印象里不是啊?”郑哲听了,干笑数声道:“阿言,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我郑哲这一生永远对不住陈家的人,我做了这一件你错事,就是用一辈子还债也还不清。所以我遣散了大部分仆人,把郑府改成了近乎寺庙,有时候还收留一些流浪之人。我知道你和陈到结为了兄弟,这很好,但是??????”便说不下去了。

郑言连忙安慰道:“爹,放心吧,大哥他是宽厚的人,这么久了,他不会记恨你的。”

郑哲叹了口气,道:“希望是这样吧。只是??????只是??????阿言啊,你大哥和四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为什么会就??????就这样死在西域?”

郑言听了,无奈道:“爹,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们都是被毒死的,我不信是大哥陈到做的。所以我也认为是那个领头人用奸计所为。”郑哲忽然冷笑起来,道:“是啊,阿依其实也是被他所杀,他却嫁祸给了陈到。我虽然明白但是为了保住阿喻和阿念,我也不能跟他直接冲突。毕竟之前为了保住我们郑家实在是付出了太多。没想到阿喻和阿念也惨遭他的毒手??????”说到这,郑哲气愤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郑言道:“爹,那个领头人究竟是谁?我要去杀了他报仇!”郑哲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他既然要做那种事,又怎么会亲自露面?而且就算现在你们知道了他是谁,凭借他背后的力量,你们也不是对手。还是先放着吧,什么时候你们变得更强,再去找他吧。”

郑言也觉得有理,又道:“爹,我此次不久就要回去见我师父了。您有没有给陈家修墓?我想去拜一拜。”郑哲点了点头,道:“也该如此,你去完就早点走吧,免得你师父生气。”两人便叫了几个仆人,一起前往陈府的旧址。

陈到和楚昭此时已到了当年陈府所在的位置。让陈到吃惊的是陈府一直存在,并没有就此被拆掉。当年被火烧光了一大半的书楼还有着一点痕迹。见到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陈到感慨万千,便带着楚昭一路往里走。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墓碑,旁边放满了鲜花和贡品,陈到不禁大奇,走上前仔细一看,居然分别是陈正、陈则、陈刚、陈列、陈剑和陈洪等人的墓。旁边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刻着:罪人郑哲立,愿来生世世为陈家之奴。

楚昭见了,冷然道:“这么说有意思吗?还来生世世为奴,今生的债今生还不了,那还有什么意义?”陈到叹道:“罢了吧,既然他有此意,说明他是悔过了,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再说了,他的儿女也就剩言弟一个,还打击他做什么?”正说着,郑言却走了过来,一抱拳跪下道:“大哥。”

陈到和楚昭都很吃惊,陈到连忙将他扶起,道:“言弟,你怎么到了这里?”郑言却不回答,道:“大哥,我思考了很久,是我错了。你绝不会害我亲兄妹,大哥??????请你原谅郑言的鲁莽与幼稚。”说着对他低下了头。

陈到苦笑道:“你现在说这些干嘛?”将他扶好,郑言又对楚昭道:“楚姑??????阿不,大嫂,之前在神锤帮、灵魔岛是我不敬,祈求你的原谅。”

楚昭听了他的称呼,感觉很不适应,连忙道:“千万别,你可别这么称呼我。不过你既然悔过了,相信我师父他是不会怪你的。”

郑言对陈正等人的墓拜了几拜,又对陈到道:“大哥,我爹??????我爹他想见你,你愿意见他吗?”陈到吃了一惊,道:“你??????你爹?”郑言点了点头。

陈到没有摇头,郑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转身从大门口扶进了郑哲。原来他早在外面就看到了陈到,但是觉得没脸见他,便让郑言先行进来。陈到见了他那样子,心道:“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或许两年前的事情对陈家、郑家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吧。只不过对我们的更加残忍,也来的更加早。”楚昭本来在心中对郑哲有很多不屑,但是这次见到他如此苍老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

郑哲见陈到比起两年前更加英武,也更加成熟,只觉得一阵快乐,道:“叔至,你能活的这么好,陈兄在天上也会放心的。”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陈到身前。

陈到吃了一惊,便想将他扶起,道:“郑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却被郑言拉住,道:“你就让我爹忏悔吧,不然他这一生都不会安宁的。”陈到只好停下。

郑哲连磕重重三个响头,道:“叔至,是我郑哲对不住陈家,来世我一定加倍偿还。”说着转向了陈正等人的墓碑,又磕了几个响头,说了无数忏悔的话。

过了许久,郑哲这才起身,额头已经青紫了一大片。陈到道:“郑叔叔,您放心好了,我会抓住残害我们陈、郑两家的凶手。”郑哲却道:“报仇我已经没有念想了,只是我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孩子,叔至,希望你能保住他的平安??????”陈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郑叔叔,言弟是我弟弟,我一定保护好他。”

最后郑哲被护送了回去。陈到、楚昭则和郑言又留了一阵,郑言道:“其实早在两年前陈家灭门的时候,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真相,他们纷纷来大骂郑家,我爹为了赎罪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还修了这些个墓碑。从此来祭奠的人源源不断,从未间歇过。大哥,陈家能在平舆有如此地位,实属难得。我希望你将来在武林也能像陈家在平舆一般。”

陈到笑了笑,道:“我的地位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天下人都能得到安宁。哎对了言弟,我们要去泰山,你不和我们一起吗?”郑言摇头道:“我还是多陪我爹几天吧,再说了,我还得回去找师父。就先不去了。”陈到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保重。”三人就此分别。陈到和楚昭在平舆城大门口也和大闹宛县的穆康、岳麟、张人杰等人会合,一并前往泰山。

宛县之乱早已结束,李千羽和领头人却依旧停留在此。荆睿不敢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只是遣散了官兵并对前来讨说法的百姓置之不理。

领头人一脸阴沉,道:“又一次失败了,这个陈到的运气真是可以。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荆睿连忙道:“不用担心,只要继续追击,他肯定逃不掉。”

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是啊,继续追击,就不会干扰你了,不错吧?”荆睿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叫道:“是你!”

李九伦将黑铁枪狠狠插进地下,道:“怎么,不记得我了?十九年前可是你主动找我的,现在怎么怕成这样?”

荆睿摇头道:“那??????那是意外,当时我一无所有。你说你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所以我们二十来个人才会听从你的话。要是现在,你要我去做那种事,打死我也不干!”李九伦冷笑道:“是吗?当年把楚勋的妻儿一起害死,可不是我做的事,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荆睿十分气愤,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脸,为了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居然对人家的家人动手!到最后还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最后那‘鬼影三枭’不要命了般的追杀我们。要不是神锤帮朱堂主相救,我早就死了。”

李九伦嘿嘿一笑,道:“除了你之外,其他那些哪个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物?却禁不住一点诱惑,其实啊,你想做好人,门都没有!什么名门正派,都是假的。你要是真的想做,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荆睿觉得他话里有话,道:“你什么意思?帮我什么?”李九伦一掌拍在他胸口,道:“你去别的世界,或许就可以做个好人了。”荆睿惨哼一声,倒地而死。李千羽和领头人静静的看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李千羽道:“爹,那陈到已经跑了,估计是要去泰山了。我们该怎么办?”李九伦道:“放心好了,泰山那边我早就处理完了,只不过有些可惜啊。没办法嫁祸给别人,上次伍泽和柳元卿他们那帮蠢蛋没打出个结果,对他们的削弱很少。这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领头人这时突然笑了,道:“放心,我已经有了办法,让他们之间自相残杀。”李九伦和李千羽都有些好奇,李千羽道:“什么办法?”领头人嘿嘿一笑,道:“只不过对阵的双方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我们要做成,只要一个人即可。”

陈德和徐浩等人原本是和柳元卿他们一起出发,但是顾元希受伤过重需要治疗,而华佗给他开完药后便赶往了西域去替伍如海找药。柳元卿等人无法,听说陈杰便在附近,便先去寻他,陈德他们便先行一步,赶往泰山派。这一日,他们十人已来到了泰山脚下。

蓝志翔见了泰山之景,感叹道:“这泰山就是不一样,这无与伦比的气势。换做是我,要是能在这种地方修行,肯定能有更强的修为。”荣杰也道:“是啊,将来等我们老了,到这里来安度晚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人一路说笑,不料刚刚走到泰山派山脚前门,出现了无数的血迹,再一看,有好几个泰山派的弟子倒在了前门的石梯之上。陈德等人大吃一惊,连忙过去查看,只见他们都已没有了气息,全部死亡。

徐浩震惊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趁柳掌门他们不在,偷袭了泰山派?我们赶紧上去瞧瞧。”蓝志翔却道:“大哥,不知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样贸然上去会不会太冒险了?要不要等柳掌门他们回来了再做打算?”徐浩着急道:“这样可不行,若是上面还有生还的人,耽误了救治那可就糟了。”陈临东、黄坤等人也赞同徐浩的想法,蓝志翔不好再反对,于是十人快步赶了上去。

只见从山脚开始,整个泰山派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鲜血从山顶一直往山下哗哗而流。陈德、徐浩等人看的是一路的目瞪口呆,蓝志翔和荣杰在后面检查,怎奈那些弟子全都是要害部位受到了致命伤,竟无一人幸存。一路数下来,已有千名泰山派弟子就此遇害。

十人到了山顶,只见一块沾满鲜血的白色长布,用黑色墨迹写着“泰山派尽死于后殿”八个大字。徐浩和陈德对视一眼,徐浩道:“莫非柳掌门他们提前回来,然后出了意外?”陈德反对道:“不见得,柳掌门他们走得再快,最多也只能和我们差不多,绝不可能比我们还先上山。”

这时只听一阵轻微的呼救声,十人仔细一看,原来在一众尸体之中,还有一人正在奋力想爬出尸山。他们一看那人穿着泰山派的服饰,没有怎么怀疑便将他拉了出来。

那人直喘粗气,感谢道:“多??????多谢‘常山狼群’相救。晚辈感激不尽。”蓝志翔一听,有些怀疑道:“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常山狼群?’你叫什么?”那人毫不紧张,道:“我叫景俊,师父是柳掌门。我师父经常和我们说起你们,所以我很清楚。啊对了,我们有几个兄弟被他们关进了后殿,估计他们都有生命危险了。你们快去救救他们吧。”徐浩、黄坤等人听了,便想赶往后殿。陈德却不急道:“先别着急,你说,这是谁干的?”

景俊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仇恨的光芒,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李九伦那贼子!他率领大批人马趁师父他们不在攻上山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他们还将己方损失的尸首全部带走,企图掩盖真相,但是幸亏??????幸亏我幸存了下来。”

陈德笑道:“那他们还关你们的那些兄弟做什么?一刀杀了岂不是更爽快?”景俊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不仅要掩盖他们杀人的事实,还要嫁祸给他人。”陈德问道:“给谁?”景俊道:“自然是伍泽,很多事情都是嫁祸给了他。他们在外面弄这张纸就是如此,我晕倒在死人堆之前,听他们说要抓几个兄弟去后殿,折磨他们生不如死,再留下嫁祸伍泽的讯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的痛苦而死。”

陈德冷然道:‘’这么变态的手法,和当年那个领头人倒是很像,李九伦怎么也这样?‘’那人一听,继续道:‘‘有个穿着黑衣不愿露面的怪人,就是他出的主意。不知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领头什么的。’’陈德吃了一惊,道:‘‘他们居然也搞到了一块?’’

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景俊惊叫道:“不好,是我们的兄弟!”爬起身就想冲过去救人。徐浩连忙拉住他道:“你受的伤太重了,我们去看看吧。”说着就带头冲了过去。蓝志翔心想:“这人的话听起来就很是不对,里面会不会有诈?”便对郎无畏和郎无惧道:“六弟、七弟,你们留在这里。”便跟了过去。他想到这俩人跑得快,要是出了事两人分头跑开,一定能有人脱离危险。郎无畏和郎无惧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郎无畏便道:“兄弟,你守在这里,我去瞧瞧。”也跟了过去。郎无惧虽然也很担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只好留下。

郎无惧原地踱步了几步,便走向了那片写了血字的白布,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蹲下来查看了一下,突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妙!”

陈德、徐浩等人一路冲向了声音传来的后殿,眼看就要到达,陈德突然停步并拉住了徐浩道:“老大,你们真的完全相信那景俊的话?难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徐浩和蓝志翔、陈临东等人对视一眼,道:“怀疑自然是有所怀疑,但是人命关天啊。泰山派只剩下了这一点香火,总不能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吧?”陈临东也道:“是啊,咋们‘常山狼群’在江湖上名声也不算很大,地位也不崇高。李九伦他要杀了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要杀我们,干嘛用这么麻烦的方法?”

蓝志翔还是有些犹豫,道:“大哥,就算是如此,我们也不应该这么鲁莽的进去。不如这样,你和三弟留在外面,我带其他人进去,如果没有危险,你们再进来如何?”徐浩也觉得有理,但是道:“为什么我和三弟要留在外面?不行,二弟你留下,我进去。”蓝志翔还是坚持道:“大哥,我的反应比较快,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也能尽快发现并告诉大家。这样弟兄们还能尽可能地保全,不是吗?”

徐浩、陈德、陈临东、荣杰、黄坤、郎无畏、冯希和荣笑笑见了他这么郑重,都知道他们有可能面临怎样的危险,气氛便是一滞。徐浩也不好再反驳,只好点头道:“好,那你们??????小心啊。”蓝志翔笑道:“大哥,有我在你尽管放心。”便和陈德率先走了进去。后面荣笑笑、荣杰、冯希、郎无畏和黄坤依次跟着。

这后殿建在泰山石壁之中,徐浩和陈临东也走到了大门前,从旁边宽广的大洞口向山下一望,只见漫山遍野的血色,泰山派一众弟子的尸骨依旧是看得清清楚楚。徐浩不禁叹惋道:“好好的一个帮派,就此毁于一旦了。可惜了柳掌门他们??????”陈临东也道:“是啊,大哥。当年德天师在江湖上很有地位,泰山派靠着他一个人打出的名声。怎奈如今他已谢世,泰山派也已凋零。”正说着,两人同时觉得身后一阵声响,还未回头看去,就同时被一件硬物击中,双双跌落悬崖。

两人同时遭此大难,倒并未就此慌了手脚。陈临东双爪一起出手,奋力插进石壁之中。徐浩则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悬崖突出的一段树枝,两人相距不过几尺远,陈临东在上,徐浩在下。

徐浩不禁大放悲声道:“都是我的错啊,肯定是李九伦那狗贼设下的陷阱!”陈临东却顾不得这些,道:“大哥,先别说这些了,快抓住我,你那的树枝快撑不住了!”说着拔出左手铁爪,身子缓缓向下移动。

徐浩也已发现了情况,等陈临东下来便抓住了他的右脚,那树枝也同时断折。正当两人都松了口气之时,陈临东右手铁爪突然一松,“砰”的从石壁中弹出。原来他插进去的时候用力不够,铁爪插得不够深,突然加上了徐浩的重量,顿时便坚持不住。

眼看左手铁爪也要脱落,陈临东连忙想将右手从新插回去,怎奈越是心急越是手滑,竟然插不进去。徐浩见他在上面手忙脚乱却毫无办法,道:“三弟,怎么样?”陈临东回应道:“没事,马上就好!”右手铁爪依旧无法到位,左手铁爪却不断的往外滑。

徐浩已经看清了情况,突然沉声道:“三弟,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你一定要活着上去!”陈临东吃了一惊,道:“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徐浩苦笑一声,道:“记住,一定要揭穿李九伦,绝不能让叔至他们和伍泽就此结仇!大哥会在天上保佑你们!”说着双手一松,身子便跌下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陈临东惨叫一声:“大哥!”悲鸣之声响彻云霄。

蓝志翔和陈德闯在了最前头,刚刚冲进去十几步,便看见了有一泰山派弟子被捆在天花板上。蓝志翔和陈德连忙上前将他解了下来。其他人除了黄坤之外,都四散前去查看情况。只见德天师和他的师父的灵柩便是在此,此外还放着许多祭祀物品,而且摆放整洁不像是打斗过的样子。荣杰等人正在奇怪,这时陈德和蓝志翔一看那泰山派弟子的舌头被切断一半,根本不可能喊话,心知不妙,正要发声示警,便有一掌落下,将蓝志翔拍倒在地。陈德再一看,后面的黄坤已经倒地不起,再一看眼前那人,不由得恨恨道:“是你!”

“好久不见,祝你来生能幸运些!”“砰砰砰!”

陈到等人正十万火急的赶往泰山派,也不知为何,泰山派惨遭血洗的消息已是传遍了整个中原。等陈到等人赶到了泰山山脚,便见识到了那般场景。不仅陈到、楚昭、吕蒙这样的青年,就是见多识广的朱明有、岳麟等人见了也不禁骇然,没想到如日中天的泰山派竟会遭到此般结局。众人立刻上山想寻找有没有还活着的泰山派弟子。等到了山顶,自然也看到了那块白布,只不过已经稀稀拉拉的散在了地上。

陈到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后殿,朱明有等人也担心这是个陷阱,便也冲了过去。一进后殿,只见黄坤靠在一个柜子之前,坐倒在地毫无声息,陈到惊得连忙冲了过去,叫道:“黄五哥,你怎么了?”可是根本没有回应,陈到只觉黄坤浑身冰凉,而且毫无声息,吓得也坐倒在地。

楚昭更是吃惊,用力的将他拉了出来,只见白毦剑从后至前贯穿了黄坤的胸口,剑尖只从他胸前露出了一小截,陈到并没有发现。陈到颤抖的将白毦剑拔出,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吕蒙惊叫道:“这里还有!”众人都想拥过去,朱明有担心再出现什么,把那些帮众全都劝退,只留下冉全雷、岳麟等核心,他们这才过去。只见蓝志翔歪着脑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眼怒目圆睁,却早就没了气息。只见他左手做出奋力之状,食指用力的指向德天师棺材的方向。

众人朝那一看,只见德天师的师父的棺材上立着一个小人,那是西周时期大臣郑伯友的塑像,手持铁戈一脸英武之像。众人也看不出这有什么指向,只听陈到突然沉声道:“那是什么方向?”

众人听了他的语气,都吓了一跳,从未见过陈到有如此凶愤的声音。冉全雷看了看,道:“北,难道北方也算什么暗示吗?”贾熙仁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啊,不论是‘西凉药王’、‘江南战神’还是‘中原魔君’、‘中原枪皇’,好像都没有这个指示。”陈到两眼却是精光一放,道:“有还是有的,‘朔方阴魂’便是。”

杜显章疑惑道:“伍泽?不应该啊?他不是和泰山派言归于好了吗?再说了这个指向也不一定是要我们往北方想啊,也有可能他正好做到了这个动作也未可知。”陈到摇头道:“不,伍泽和李九伦的指向都是中原,很容易混淆。而且中很难表示出来,蓝二哥在弥留之际做的这个指示一定有他的道理,绝不是胡乱的动作。”说着他继续往里面走去。

只见荣杰、郎无畏、冯希和荣笑笑一起倒在了后面,荣杰的铁爪被劈碎一只,另一只铁爪被抢夺过去,反插进他的小腹致命而死。他尸身周围是一片狼藉,显然荣杰临死之前还在不断挣扎。郎无畏双腿腿骨均被折断,最后是脑袋中了一掌直接毙命。陈到检查了两人的尸首,泪水不禁流了下来。朱明有等人一看,知道他心中难过,不忍再继续看下去,除了楚昭之外,所有人都走了出去,想让他自己静一静。

楚昭知道徐浩等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安慰道:“叔至哥哥,你要振作,他们??????他们在天上看着你这样,也不会开心的。”

陈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只见冯希也是睁着双眼,那目光依旧冰冷,却永远失去了血色。折断的鹿皮弓毫无生气的跌落在一旁,满满的箭壶落在地上,羽箭、黑散箭洒落的满地都是,显然是还未动手就已倒下。荣笑笑的面罩落在地上,脸上的一块巨大的黑色刺青是无比的显眼。陈到和楚昭这才明白她为何要一直戴着面罩,她是真的不愿让其他人看到她这个面目。

陈到仔细清点了一下,还少了几人,忽然又颤抖起来,不禁摔倒在地。楚昭连忙上前搀扶,道:“叔至哥哥,怎??????怎么了?”陈到颤声道:“叔??????叔父??????”楚昭这才想了起来,陈德和“常山狼群”一直是同行,此番六狼死在这里,陈德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

只见一个被击落的棺材上划了一道血痕,这是从未有人用过、为未来柳元卿他们准备的。陈到一看那棺材并未封口,心已凉了一大截,颤着手缓缓的打开那棺材。

开到一半,陈到突然停下,几乎是啜泣道:“小昭,我??????我不想打开它??????”楚昭也是满心悲痛,却坚定道:“不,叔至哥哥,你必须打开看。事实就是事实,我们不能逃避,必须去面对。”陈到道:“可是??????”楚昭打断道:“没有可是,你必须看,大家都会看。”陈到此时没有一丝反驳楚昭的勇气,只好含着泪点了点头,将棺材板拉开。

陈德怒目圆睁的尸首立刻呈现在了两人眼前,陈到顿时大叫一声:“叔父!”便跳进棺材伏在陈德的尸首上放声大哭。

楚昭此时也忍耐不住泪水,也任由它们喷涌而出,但她还是拍着陈到的背道:“叔至哥哥,节哀??????顺变??????”朱明有等人清点完了其他地方,没有再发现其他人,又都走了进来。他们都没有出声打断陈到,只是任由这股悲伤的气息笼罩整个后殿。

过了许久,陈到缓过神来,喃喃道:“叔??????叔父??????”楚昭道:“叔至哥哥,别哭了,我们??????把他们安葬了吧。”陈到点了点头。李颂道:“要不要等柳掌门他们回来了再做定夺?他们应该也不远了。”陈到摇摇头道:“不用了,泰山派这次死的人更多,他们根本顾不及这里了。我们也不该再给他们添麻烦。”众人觉得有理,便把陈德和“常山六狼”的尸体收了,埋在了山上的土地之中。陈到亲手将陈德等人入土,自言自语道:“我??????我要守丧??????我要守丧。”楚昭等人想阻止他,这时柳元卿等人全部归来,见了如此情景,泰山六侠简直近乎崩溃,又得知了陈德等人的死讯,更是吃惊。整整清理了四天四夜,众人才将泰山派上千尸首清理完毕。

陈到为了冲淡悲伤,一直参与其中,四日都未合眼,最终终于昏倒,被朱明有等人抬下山去。楚昭、张人杰和吕蒙等人则留了下来。

这一日他们也要离去,便去向柳元卿告别。柳元卿当了掌门这么多年,居然遭此变故,已是颓废不少,对楚昭道:“楚姑娘,告诉叔至,切莫和我们一样。一定要振作,找到凶手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吕蒙道:“柳掌门,你知道凶手是谁吗?蓝二哥给的那个讯息我们是怎么也弄不明白啊。”柳元卿苦笑一声,道:“还能是谁?除了李九伦没人会做出此等事情。想不到我们泰山派出动了三十六人,最后竟然只剩下了这三十六人。李九伦之残忍冷酷,都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楚姑娘,你放心,我们会振作的,你告诉叔至也要振作啊。”楚昭点了点头,道:“柳掌门,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劝好叔至哥哥的。”便和张人杰、吕蒙等人下了泰山。

路上,吕蒙有些担忧,道:“楚姐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楚昭还未答话,张人杰先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李九伦干的,不必这么早下结论。”

楚昭道:“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还会是别的人?”张人杰道:“不是,我对李九伦这狗贼恨之入骨,绝不会替他说话。我其实也认为是他所为,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证明是他干的,我们也不能心急。‘常山狼群’的人还没找完,还剩下三个,把他们找到的话,事情的真相不就明白了吗?”

楚昭叹道:“估计他们几个也都凶多吉少了。可就算他们能够逃脱,天下这么大,我们又如何能找到他们?现在局势不稳,我们不可能把精力都用在找人上面,李九伦蠢蠢欲动,我们得先发制人才是。”

张人杰嘿嘿一笑,道:“说的没错,如果难找的话还不如不找。不过小师妹你忘了,咋们师父有着一样法宝,找起人来那可是轻松得很哪。”楚昭恍然大悟道:“酒五散?三哥,你把他们撒在了徐大伯、陈三哥他们身上?”张人杰点头道:“本来我担心泰山派他们会受到威胁,所以干脆在临行前就在他们和‘常山狼群’身上撒了些,我还给了蓝志翔一部分酒五散,让他时不时就在他们几个身上喷一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楚昭喜道:“事不宜迟,要是再拖可能就找不到了,我们现在快点行动吧。”张人杰点头道:“不错,时间长了酒五散的味道散了,那就不好办了。”

等三人联系到了陈到他们,众人立刻起身跟着张人杰行动起来。楚昭在出发前,先找了个得力的帮众,让他送信去泰山派,道:“如果遇到我师父乔锐形乔大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说着便给了他一封信,那帮众领命而去。陈到不解道:“小昭,你找乔大侠做什么?”楚昭道:“叔至哥哥,你伤刚好,要是遇上了李九伦、伍泽之流,我们真的不好应付。还是搬救兵为好。”陈到也表示同意,喜道:“若是乔大侠来了,那不愁找不到徐大伯他们。”楚昭只是笑,并没有回答。

众人跟随张人杰找了几日,张人杰有些奇怪,道:“味道是有,可是除了泰山派方向,还有三个方向都有,搞得我有些混乱,这是怎么回事?”陈到一听,高兴道:“这就说明徐大伯他们三个都还活着,这不是更好?张三哥,我们先挑最近的去看看吧。”

张人杰苦笑一声,道:“最近的?这哪里分辨得出啊?”只好找了味道最浓的方向出发。

一行人又来到了兖州东郡,张人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了,相信至少有一个便在这东郡之中。不过这里人群冗杂,再要找可真就不容易咯。”陈到便道:“那就辛苦大家了,分头去找一找,但是记住千万不要硬拼,对面很有可能是李九伦、李千羽这般高手。”朱明有等人答应一声,分头去了。

陈到、楚昭、张人杰和吕蒙一路,四人找了一个上午并没有发现什么,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陈到内心焦急,根本吃不下东西,担心徐浩、陈临东和郎无惧的安危。但是也知道再怎么急也没有办法,拔出白毦剑自言自语道:“白毦剑当时在宛县就已经丢失,为什么会杀死黄五哥?究竟是谁拿了白毦剑?”

楚昭也有这个疑虑,心道:“按理来说,白毦剑是在抵挡伍泽追击的时候丢失的。听叔至哥哥所说也是丢在了伍泽的身旁,所以应该是伍泽拿走了白毦剑。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徐浩伯伯他们和陈德叔父呢?本来他们之间就是无冤无仇?对了,在平海门若不是徐伯伯他们相救,《济世策》已经被伍泽所得到?而伍泽在宛县还是没能得手,莫非是因为这个使他动了杀机?想引诱叔至哥哥去和他决斗,这样就不用继续互相追杀了?”

楚昭并不能就此确定,便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时吕蒙突然道:“快看那边。”便朝着一群人一指,三人一看,只见人群之中出现几个永冥寨的士兵,那黑衣附带着月牙的标痕的穿着和在平海门的完全一样。陈到疑惑道:“难道是聂登?他怎么会来到这里?不会跟他有关吧?”张人杰道:“这家伙人品也就那样,要真是他倒也不算稀奇。不过聂登和冯兰剑他们都没有出现,光凭这些手下倒也不能确定他们一定在,不如我们跟过去看看?”

吕蒙一听,连忙道:“确实该这样,不过我和帮主还是不要过去了。张三哥你和楚姐姐去就行了。”张人杰不解道:“这是为什么?”吕蒙道:“我和帮主曾经去过永冥寨,还招惹了那冯兰剑,那些永冥寨的士兵都认得我们,我们要是去了,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张人杰觉得也是,对楚昭道:“小师妹,那我们俩去看看?”楚昭点了点头,与是他俩便悄悄跟了过去。

陈到心中很是焦急,道:“阿蒙,难道我们俩就呆在这里什么也不管吗?”吕蒙笑道:“这怎么可能呢?帮主,我们只是要来探查一下情况,尤其是这里的地形位置,以免真的跟对面动起手来,会陷入不利的局面。”陈到觉得有理,两人便开始观察各地的地形。

东郡,剑复客栈。

聂登冷冷地瞪视着郎无惧,道:“你小子,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你再硬撑着又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会有人来救你吗?所有人一定会认为杀你们‘常山狼群’的账是李九伦的,虽然没错,但我不要你去污蔑李九伦。趁着你现在还能动弹,写封信说是伍泽所为,我可以考虑过一段时间放了你,如何?”

郎无惧用着嘲弄的语气答道:“聂登,这是你第六次重复这句话了,你觉得有意思吗?你也不看看我的名字?妄想让我污蔑伍泽,你是脑袋有问题吧?”

聂登盘问、拷打了郎无惧许多日,还是没有任何结果,见他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抡起一杆炭火拍在郎无惧胸前,郎无惧惨叫一声,仍愤怒的大吼道:“聂登,你技不如人,也妄想用这种手段去加害他人!啊??????”

聂登丢了炭火,一把将郎无惧揪起来,道:“好家伙,倒是硬气!但是硬气不管用!你明日若是还是这么冥顽不化,我就把你阉了丢进宫里去!”说着摔门而去。冯兰剑和高科吩咐了看守的手下,也跟着出去了。

郎无惧看看身上新增的伤口,心中只剩下无穷的哀叹之意。他心里清楚,八个兄弟姐妹恐怕都已是凶多吉少,只有自己逃了出来,若是真的被聂登就这么收拾了,就再也没人知道实情了。虽然人人都会认为是李九伦所为,但是郎无惧还是想把其他人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他真的会死不瞑目。

数日之前,泰山山顶。

郎无惧发现这个白布上面的血字还是新的,这分明是刚刚写上的,不由得胆寒起来:“若是刚写的,那李九伦他们岂不是就在附近?”连忙大叫:“不妙!”可是徐浩、陈德等人已听不到。郎无惧正想前去阻止他们,景俊突然拔地而起,挥起一剑朝着郎无惧刺来。郎无惧吃了一惊,连忙一闪躲过,道:“你果然有问题,说!你是不是李九伦的人?”

景俊嘿嘿一笑,道:“老子乃是景也隽,不是什么景俊?你记好了,老子可是主人手下‘枪皇四刀’之一。你若是识相,乖乖的跪在地上给爷爷我磕几个响头,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郎无惧冷笑道:“好哇,你就是害死耿世杰和许国杰的凶手之一!你不赶快躲藏起来,还这么招摇,不怕张三爷来找你麻烦吗?”说着一掌朝着景也隽打来。

景也隽笑道:“就张人杰那个头脑简单的货色,我还不怕他!”说着一剑朝着郎无惧肋下劈落。郎无惧不敢靠得太近连忙闪了过去,景也隽追击一步一剑直刺郎无惧后背,郎无惧身子一低,几乎是贴着地面躲了过去。景也隽叫道:“速度倒是挺快的,有没有点别的招啊?”紧跟过去。

郎无惧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紧贴地面绕到了景也隽的身后,景也隽看他跑的太快,自己是决计追赶不上的,便停下了脚步等他主动靠近。郎无惧又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从刚才的交手来看,硬碰硬自己绝无胜算,只有靠游走打击才可能取胜。其实郎无惧也可以直接将他丢下,景也隽决计追他不上。但是他惦记着兄弟姐妹们的安危,自己若是不能战胜景也隽,那徐浩等人肯定是非死不可了。所以他一直缠在景也隽身旁并不离去。

景也隽见郎无惧死活不上当,心中也有些焦急:“这家伙明明不是我对手,我却迟迟拿不下他,那主人会怎么看我?”加大了力度,并且步步向郎无惧逼近。

郎无惧见他心急,心中暗喜,但是景也隽攻势虽然加强,但是却并没有疏于防范,郎无惧依旧是找不着他的破绽。此时郎无惧一扫周围的场景,突然灵机一动,便向后退去。

景也隽叫道:“打不过就投降吧!你逃不掉的。”想在气势上继续压制住郎无惧。郎无惧并不回答,身子突然一翻,右手将长剑放下,并将左手戴着的铁质护腕摘下,在地上一舀,便接了许多泰山派弟子和李九伦手下的鲜血。

景也隽此时一击不中,也不看郎无惧在干什么,追击一招朝着郎无惧的脑袋劈下。郎无惧不等他长剑落下,一甩右手叫道:“血债血偿!”又是一翻身子并丢掉护腕,同时将地上的长剑重新拿起。

景也隽听他这么喊先是一愣,随即便被撒的满脸都是,一时间什么也看不到了。郎无惧冷冷道:“你们杀了这么多泰山派弟子,是时候还债了!”说着趁他不备一掌将他手中长剑击落,再一剑朝着景也隽刺去。

刚刚出手一半,景也隽便听到了他出手的声音,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腰刀,“啪”的挡住了这一剑。郎无惧不等他还击,又一脚将他的腰刀击落,再次双手紧握长剑,朝着他的小腹刺去。

便在这时,郎无惧只觉双手一痛,险些拿不稳长剑,景也隽听见了剩声响,立刻一脚踢在了郎无惧手上,将长剑击落。郎无惧仔细一看,却是聂登、冯兰剑和高科站在了不远处。

只听冯兰剑哈哈大笑道:“郎无惧,‘常山狼群’之一,名气不小,只是手不太稳啊,我随便一击,你就拿不动兵刃了吗?”郎无惧死死地盯着他,心道:“真是苍天没眼!看来今天我们十人都要折损在这里了。”

景也隽还以为是李九伦相救,正不知该如何请罪,突然听到冯兰剑的声音,又惊又喜,惊得是聂登和冯兰剑等人素来与李九伦不和,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喜的是不是李九伦出手,自己的地位还是得以保全。连忙奋力将粘在眼前的鲜血尽数擦掉,仔细的看了看。

冯兰剑见郎无惧没有回应,又笑道:“郎无惧,你怎么不说话,是吓得哑巴了吗?”郎无惧作势要张嘴说话,双腿却先动了起来,拔腿就想跑,毕竟他知道聂登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肯定也打不过,还是能跑就跑。

聂登怎会给他这种机会,几乎是一闪身就来到了郎无惧的身后。郎无惧大惊,心道:“我的轻功也算是相当不错,没想到比起他还差了这么多!”等聂登追近,猛地回身一拳朝他打去。

聂登身子微微一侧,便躲了过去,顺势将他拉了过来,直接砸倒在地。景也隽见聂登竟能如此轻松地击败郎无惧,自己根本没看清他的手法,不禁骇然,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聂登一甩手便将郎无惧丢了过去,道:“带走。”高科便上前点了郎无惧穴道,将他押走。郎无惧只觉一阵眩晕,在他昏迷之前,突然看见了后殿的石洞方向走出来一个身影,等他辨别出那人的身份之后,他也失去了意识。这时景也隽也反应过来,警惕的盯着聂登。

聂登看了看他,道:“我知道,你主人在里面。”说着又朝着后殿方向一指。继续道:“你不用怕,你不过是你主人脚边一条狗而已,我从来不杀阿猫阿狗。”

景也隽强忍怒气,假笑道:“那多谢聂寨主了??????”不料聂登却突然冲到他的跟前一掌将他打倒在地,道:“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的主人实在是让人讨厌,居然偷袭于我。你告诉你的主人,我聂登早晚要找他算账!让他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说着仰天大笑,和冯兰剑也下山去了。

景也隽只觉胸口又闷又痛,再加上心里憋屈,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郎无惧就这窗户,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一点星光,心中暗暗叹道:“若是聂登这厮真的把我阉了丢进宫里去,反而好了。这样我说不定还有机会能逃脱出来,现在看来,还是没得救。聂登他们特地来到这个地方,就是认为没人会来这里找我。”喊叫的功夫他已经用过了,可是毫无作用,也不知为何,不论他如何呼救,都没有人来理睬他。这里的墙也明显不隔音。郎无惧心道:“不行,必须要找个机会溜出去,不然大哥他们就都会白白被杀。这个客栈肯定有古怪,不能寄希望于他人了,只能自己动手。”便看向了那几个看守。

那几人也都是永冥寨的守卫,被郎无惧看了半天都觉得很不舒服,一人不悦道:“你看什么看?明天就要入宫了,我们和你可不是一类人。”

郎无惧笑道:“你们可真不了解你们的寨主,他绝不可能那么做的。”一人不信道:“为什么不可能?告诉你,咋们寨主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做过,把你给阉了,根本不算什么。”

郎无惧哈哈大笑,道:“你们以为聂登和你们是一类人吗?要是真是,你们也能当上永冥寨寨主,而不是在这看门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那四个守卫顿时勃然大怒,一人走上前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嘲笑我们?”郎无惧道:“我是自身难保,可你们又好到哪去了?连自己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

那人更加生气,怒道:“你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就大难临头了?”另一个守卫道:“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死到临头,来消遣我们的。”郎无惧道:“消遣你们?你们还不够格,连自己要死了都不知道,我还不屑于消遣你们。”

“你说什么?”另外三个守卫再也忍不住了,一起围了过来,将郎无惧包围在中间。郎无惧双手被缚,而且坐在地上,看起来便是处于完全的劣势。有一个守卫伸出拳头道:“你这家伙,再胡说八道试试看!”郎无惧连忙摇头道:“好好好,你们厉害,行了吧。再厉害,脑袋也不好使!”

“找死!”那人抡起拳头朝着郎无惧的脑袋打去。郎无惧脑袋一歪,那人一拳便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那人一痛,“哎哟”一声叫了起来。郎无惧顺势一脚大力踢出,直接将他踹的脑袋撞在后面的墙上,顿时晕了过去。

其他三人都吃了一惊,一人也是一拳朝着郎无惧打来。郎无惧毫不闪躲,硬受了他一拳,一脚连续踢在他的双腿膝盖。那人瞬间站立不稳,朝着郎无惧跌下,郎无惧抬起膝盖撞在他的脸上,将他也踢晕过去。

剩下两人见此情景,不觉大惊失色,各自拔出腰刀。郎无惧不等他们行动,全力一脚踢在一人小腹之上,那人身子向后一歪,脑袋撞在床角,立刻昏死过去。最后那人吓得回头就跑,并且大喊道:“帮忙啊!”郎无惧直追过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那人后脑勺着地,顿时摔得迷迷糊糊。郎无惧再找到地上的腰刀将背后捆住双手的绳索割断,对着最后那人道:“我说你们大难临头了,你们还不信。你们不知道我天生都只练腿,要说腿功,再给你们十年,也追不上我。”说着就要动手,吓得那人不停地求饶。

郎无惧道:“你们杀过多少人,相信你们心里是有数的!”用力一掰,将他的脖子扭断。

斗了这么会,郎无惧也觉得有些疲乏,但他更奇怪的是他们这间房动静这么大,居然没有人前来查问,真是无比的奇怪。他悄悄拉开了房门,只见四周有几个巡逻的士兵,便想等他们走过去一段,便趁机溜走。只要聂登不在,其他人定然追他不上。

聂登、冯兰剑和高科等人正在其他房内喝酒,聂登不禁赞道:“兰剑,你们这剑复客栈可这真是好啊。我今日第一次来,可真是爱上了这个地方。”

冯兰剑呵呵一笑,道:“寨主,你有所不知啊。当年我和我师弟霍复一同创办了这个客栈,就是为了给天下人一个决斗的地方。那些名门正派太多事了,连报私仇都要管。所以这我们明着是个客栈,其实就是给那些武林人士拿来决斗的。如果是平常人,连半天都不敢住下去。那些武林人士大部分都会先聊一聊,聊完了就打,打一会也就差不多了。有一方死掉就结束,我们还帮忙清理尸体,多方便。”

旁边坐着的冯兰剑的师弟霍复也对聂登敬酒道:“是啊,聂寨主。那些人啊听到了旁边有打斗声、喊叫声,也不会有人去理睬的,反正隔壁肯定也是在决斗,瞎掺和说不定又跟无关的人结仇,没人会闲着没事找事。”

聂登点了点头,道:“不错,那郎无惧刚才叫的可真是欢腾,可就是没人理睬。哼哼,他明天要是再不答应,我一定让他好看。”

高科道:“寨主,要不要试试这个?”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包药物。

聂登一看,道:“这是那个什么??????不愿露面的黑衣人给的?”高科点了点头,道:“是啊,他说这会让郎无惧说我们想说的话。”聂登不屑道:“这种话你也信?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东西,就算有,干嘛要给我们?”说归说,还是将那包药收了起来。

高科道:“寨主,我再去看看郎无惧那家伙。”聂登点了点头,道:“对,别让他自杀了。”高科起身便去了。

郎无惧等了半天,终于琢磨透了那几对巡逻的守卫的规律。等他们巡视的空档出来,立刻钻出了房门想要逃走,不料迎面就碰上了高科。高科见他竟然挣脱了束缚逃了出来,又惊又怒,道:“你这家伙,找死吗?”拔剑朝着郎无惧就砍。

郎无惧此时手无寸铁,身子又受了重伤,根本不可能和高科抗衡。再加上那些守卫听见了声响全都围了过来,后面聂登、冯兰剑和霍复也都赶来,郎无惧又被生擒。

聂登看了看屋内四名守卫,一个已被郎无惧扭断了脖子,另一人撞在了床角,也已是一命呜呼,另外两人则还处于昏迷状态。聂登只觉这次丢大了人,气愤的从兜内拿出了那袋药物,直接塞进了郎无惧嘴里,叫道:“你这家伙,我让你跑!”

郎无惧的双手此时又被捆绑住,根本无力反抗。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正想将它吐掉再反唇相讥,突然觉得口腔内剧烈的灼烧起来,不由得高声惨叫。

聂登等人也是大惊,只见郎无惧嘴里竟然冒起烟来,一股热气从他嘴里流出。聂登道:“这是什么药?真话个屁啊!”就再次伸手想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不料那药物已是变得烫手无比,刚刚相触就烫的聂登将手收回。

霍复不由得道:“不会烧起来吧?”聂登、冯兰剑、高科等人一听,脸色都是一变。除了聂登,其他人都吓得退出了屋子。聂登见了不禁骂道:“你们怕什么啊?”见郎无惧惨叫的声音正不断地变化,一把将他提起冲出了屋子,叫道:“水缸!水缸!”跑到了水缸边直接将郎无惧的脑袋按了下去。

只见水缸之内热气直冒,出现了无数气泡,水温也是直线上升。聂登越看越惊,连忙将另一只手也伸进水缸之中,趁着水将那药物降了温,这才将那药物从郎无惧口中拿出。

此时郎无惧已是满脸泪水,皮肤也已变得红肿,虽然不住地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发出“喝喝”的声音。聂登一看,朝着高科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实话药吗?怎么连话都说不了了?”高科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道:“那??????那黑衣人就是这么说的??????”聂登怒气冲冲却不知该找谁发泄,只觉得今日是大丢面子,气哼哼的将郎无惧丢回了房间,自己也休息去了。冯兰剑等人心中也都不平静,都熬夜加紧看守,以免郎无惧再次逃脱。

而这一切,都在跟踪那些永冥寨士兵而来的楚昭和张人杰眼中。

楚昭见了刚才恐怖的场景,叹息道:“太残忍了,真是??????真是苦了郎七哥了。”张人杰心中很是愤怒,道:“若不是能力不足,我非要去和聂登拼命不可。居然用出了这么狠毒的招数。他究竟想要什么?”

楚昭也不知聂登为何要抓郎无惧,道:“要知道真相,只有等救出郎七哥了。我看聂登的性子也快不够了,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郎七哥,否则他性命不保。”张人杰点了点头,两人便连夜离开的剑复客栈。

陈到和吕蒙刚刚巡游完了全城,这时也遇到了楚昭和张人杰。楚昭不敢把郎无惧的事情全说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说了个大概,怕陈到一时兴起拼了命要和聂登争斗。陈到一听,急道:“聂登他抓了郎七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人杰道:“呃??????这个我们是不太清楚的,但是只要把人救出来一问便知。”心中却苦笑道:“就是把人救出来,恐怕他也说不了话了。”

陈到点了点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快去那什么剑复客栈。”楚昭担心道:“叔至哥哥,你伤刚好,就这么去找聂登决斗吗?没有‘山字阵’的辅助你有多大的胜算?”

陈到叹息道:“小昭,即使有了‘山字阵’上次我们也是靠着运气才勉强胜过聂登的。这次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各位堂主就全都完了,所以安全起见,我自己去就行了。”楚昭反对道:“这怎么行?叔至哥哥,我们一起上,也不见得打不过聂登。为什么不叫上各位堂主一同前往?”

陈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那样对所有人都太冒险了。吕蒙道:“帮主,不必担心,你这个一帮之主要是出了意外,剩下我们这帮人群龙无首,也没什么作用。”张人杰也道:“不错,陈到,你这样是不信任朱明有他们。”陈到无法,只好一起去集合朱明有等人。

朱明有、岳麟等人了解了情况,便商议计划。杜显章道:“上次我们运气好击败了聂登。但是此次绝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聂登手下那么多人绝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些担心这次带的人手有些不够啊。”说着看了看那些几十个帮众。

陈到道:“所以各位堂主,我这次不建议用‘山字阵’。我一个人去拖住聂登,你们打败冯兰剑他们,救出郎七哥之后立刻撤退,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脱身。”

众人虽然觉得这样对陈到来说太过冒险,但是也都没有别的办法,他们也都知道郎无惧的重要性,便都同意。

次日清晨,聂登一夜没有睡好,又生气的来到了关押郎无惧的房内。此时郎无惧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聂登,却说不出一句话。聂登再怎么打他或是用刑都毫无办法,最后丢下一句话:“干掉算了。”

这次换了的几个守卫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聂登真的意思。看着奄奄一息的郎无惧,一人道:“刚才寨主用的刑太重了,这家伙身体再好,也撑不住了,干脆咋们就别管他,他自己也就死了。”

郎无惧此时已是接近昏迷,但他清楚的认识到,若是这次昏迷过去,肯定就醒不过来了,所以他还是奋力的坚持着。新伤旧伤不停地流出鲜血,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冯兰剑跟上了聂登,道:“寨主,就这么杀了他吗?不嫁祸伍泽了吗?”

聂登瞪了他一眼,道:“已经伤成那样了,还不松口。当然他也松不了了。我觉得再耗下去也没意义了,浪费时间而已。再说了,他伤成了那样,我们不管他,他绝活不过今日。杀不杀都是一个结果。”

两人正说着,突然“砰”的一声响起。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楼下便传来无数兵刃出手和惨叫的声音。两人扒在栏杆上一看,只见陈到、楚昭和许多神锤帮帮众混在人群当中,杀伤了许多永冥寨的士兵。原来他们刚刚住进了店里,装作那些要决斗的住店人,趁着那些巡逻队不备,先把他们尽数收拾了。

聂登一看陈到,大叫道:“你小子居然还没死!真是不容易!”说着纵身一跳,便跃到了楼下。冯兰剑也跟着跳下,带着高科、霍复一共四人一起对着陈到、楚昭、张人杰和吕蒙。

陈到道:“是啊,我还活着,真得多谢你手下留情。”聂登笑道:“那倒是,若非我刻意打在了你背后的剑鞘之上,你又怎能活到现在?陈到,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怎么又来我的地盘闹事?”

楚昭见他如此的大言不惭,骂道:“不要脸!”冯兰剑一看吕蒙,怒道:“你这个混蛋也在?好哇,今天我要把你收拾掉!”说着带头冲了过去,楚昭一挥九节金鞭将他挡住,道:“喂喂喂,‘心受伤’,你的对手是我!”冯兰剑大叫道:“呸!什么‘心受伤’?老子是‘屠星殇’!看招!”一挥手便朝着楚昭甩出了无数暗器。

高科和霍复一起冲上想分别对上张人杰和吕蒙,张人杰双臂张开,大踏步冲了上去,一个人要去打他们俩。霍复不屑道:“你这家伙,真是狂妄!”拿出一把环扣刀朝着张人杰砍去。

张人杰见两人一左一右的向自己攻到,立刻使出“混云剑棍术”,右掌正好切在霍复的手腕,霍复只觉自己被一柄利刃所伤,“哎哟”大叫一声,向后摔倒。高科被张人杰一拳打中了长剑的侧面,只觉得长剑一晃,险些脱手,不禁暗暗心惊:“这家伙真不是浪得虚名,可真是厉害。”

张人杰哈哈笑道:“老子可是‘鬼影三枭’!你们两个太少了,来三个吧,太少了打的没有意思!”朝着高科逼了过去。

霍复听了,大惊道:“‘鬼影三枭’!他们可是杀人狂魔啊,哎哟我得快走。”便想逃跑。张人杰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双臂一张,将他和高科牢牢的困在一处角落,根本脱不了身。

陈到和聂登对视良久,聂登见他始终一动不动,而且目光无神,心道:“这小子不知道又在发什么呆!真是蠢得可以!不过蠢归蠢,还是不能小看的!”便率先发难,一招“炼荡闪旋拳”朝着陈到打来。

陈到就是在等他先手,身子骤然蹲下,“狮蛮功”全力爆发出来,朝着聂登迎了过去。聂登心道:“硬碰硬我可不怕。”掌上加力,瞬间用了十成力。陈到虽然蓄力已久,又等到了聂登先手,终究还是比他差了一筹,不由得向后倒退。聂登心中大喜,立刻朝前冲来,一掌打向陈到。

楚昭见冯兰剑的暗器速度不停,已是接连发出,叫道:“扔这么多你就不怕伤到你们自己人吗?”一甩金鞭将这些暗器尽数击落,冯兰剑笑道:“能打死你,就不怕伤人!”双手丝毫不停,更多的暗器朝着楚昭倾泻过来。

楚昭不慌不忙,“舞花式”鞭法越用越顺手,随着冯兰剑的节奏转动起了金鞭。楚昭一看这些暗器根本无法靠近自己人,一边继续抵挡一边主动朝着冯兰剑走去。

冯兰剑吃了一惊,心道:“我已用了十成功力,怎么还是伤不了这个小妞?这是怎么回事?”想再加力,他的手速也已到了瓶颈,再快只能伤到自己。楚昭一看他的双手有些停滞,立刻上前一鞭抽在冯兰剑的右手手腕,冯兰剑大叫一声,向后躲闪。楚昭正要追击,突然看见陈到遇险,连忙撇下冯兰剑朝着聂登冲去。一鞭卷住聂登的手肘,将他的掌力卸去。

聂登见她阻拦,心道:“你这小妞!我看你是活腻了!”顺势将掌力朝着楚昭倾泻过来。

陈到大惊道:“小昭小心!”一招“晴天霹雳”朝着聂登的下盘打去。聂登双手一翻,浑厚的内力朝着到昭二人一起攻去。陈到上前两步挡在了楚昭身前,两人合力这才挡住了聂登强横的内力冲击。

聂登心道:“你们俩人加起来,倒是真的不好对付。”再一看冯兰剑重新加入了战局,其他人根本不能抵挡,张人杰不得不撇下高科和霍复,这下他真的陷入了三人夹攻,顿时险象环生。聂登大喜,心道:“我拖住你们,时间久了你们肯定完蛋。”便作势要继续攻击。

陈到也发现了情况有变,连忙对楚昭道:“小昭,你快去帮忙。聂登我来应付!”楚昭却摇头道:“叔至哥哥,短时间内你可以挡住他,但是你伤刚好,再多几十招肯定会再受伤。我拒不允许此事再次发生。”陈到急道:“可是??????”楚昭打断道:“别急,注意聂登,他要出招了。”

陈到见她如此从容,也不知是为何,眼看聂登就要出手,只好凝神准备抵抗。

聂登眼看己方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对面,正要发招拖住陈到和楚昭,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了进来。只见一个白衣青年手挥长枪从空中落下,一枪挥落,顿时将冯兰剑砸飞出去,撞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之中。

聂登从未见过如此枪法,颤声道:“这是什么招数?”

那白衣青年闪烁的眼光宛如两道闪电,用着他平静却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说道:“我的自创枪法‘七探盘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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