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沐主动示好,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文玉儿都不好拒绝。
晌午时分文玉儿抱着一只,大大的汝窑双耳冰裂纹梅瓶回来了,把瓶子往高临的龙案上一搁,四仰八叉的往窗边金丝楠木塌上一躺。
“哎呀吗,累死我了!”这高沐逛街的兴致比小娘子还旺盛,不管什么店铺都要进去看一看,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瞧那模样像个没进过城的乡下小子似的。
“皇后辛苦!”
高临很狗腿的走过来,给她按肩捏腿。
太后娘娘在宫中接待着李家来人。
李玲仪的三婶秋氏从漆红的食盒里端出一碟子点心,“太后娘娘你尝尝这水馒头。”
说着把碟子递了过去,这水馒头是从文家点心铺买来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就像一粒水滴似的,咬在嘴里却QQ弹弹的,很多人买了回去,研究了半天,愣是研究不出来所用的食材。
“你有心了!”
太后娘娘拍拍她的手背,很给面子的粘起一粒水馒头,宫里的人一般都不吃外头拿来的吃食,不过这点心既是文家出品,到是可以一食。
“家里都还好吧?鹤儿可有信回来?在边关可成习惯?”
李家人都不怎么样,太后也不耐烦应付他们,只有这三房太后娘娘倒是愿意与他们说一说,特别是李络鹤,性子随了秋氏,一点都不像李家人。
秋氏听太后娘娘问起自己的独子,抿了抿唇笑道,“娘娘你还不了解他?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的,要不是被他爹拘着,早就如那猴儿似的,上房揭瓦了,这回如愿的去了边关,还不如鱼入海。”
李太后弯了弯眉,“这就好,这就好,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
儿子出息秋氏也很高兴,“谁说不是呢!”
虽说三老爷庶出,李家大爷二爷都很排挤他们这一房,往年没少受他们的欺负,好在自己儿子是个有出息的,自儿子越长越大以后,大房二房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了,秋氏只盼着李络鹤能立个打功回来,他们一家可以明目张胆的搬出另过。
秋氏见太后娘娘吃的开心,又从碟子里端出两碟点心,神情有些尴尬,“这两碟子点心是大房二房那边,硬拦着我带过来的。”
那日大房领了李玲仪过来,希望太后娘娘压一压李玲仪的婆家,以逼迫他们签下和离书,叫太后娘娘臭骂了一顿赶出宫去,并且严明没有她的认可,大房那边不许再进宫。
同时交代二房要是没什么事,近期也不要进宫来了。
大房的不识好歹连累了二房,把李漫仪的老娘气了个半死,平时大房从太后那里得了好处,他们这一房沾不着光,大房犯了错,他们二房到要跟着一起受罚,心有不忿在屋里破口大骂,骂大方不识好歹,骂李玲仪轻慢下贱。
其实她最想骂的是李太后这个糊涂虫,凭什么大房惹着她的厌弃,把他们二房一并算上,然而却不同,只能拼命的骂大房出气。
今日三房的秋氏进宫,大房那边带了点心,赶紧自己也准备了一盒点心,叫秋氏带进来,大房上赶子的拍太后的马屁,二房怎么着也不能落下。
李太后面色一冷,不过李家到底是她名义上的娘家,在不喜那两房,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玲丫头这两天没有再闹吧?”
秋氏见太后娘娘脸色变冷,自己也觉得很尴尬,可是没有办法,那两个嫂子脸皮贼厚,一前一后的拦着去路,不带点心就不让她走。
说起这个李玲仪秋氏也是脸上无光,好在她只得了一个儿子,要是有女儿的话,少不得要受这李玲仪的连累。
“禀太后,”秋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太后不愿帮忙,大娘子只得接受了那家人的休书,这两日倒只消停了不少,也没再闹事。”只不过见天的往外头跑,那个商人似乎也管不住她。
李太后的目光扫过那两盆点心,忽然眼神一缩,指着那盆马蹄糕道,“这盆马蹄糕瞧着挺漂亮,不知是二嫂还是大嫂托你带过来的?”
秋氏扫了一眼马蹄糕,与普通的马蹄糕没什么两样,哪里好看了?!
不过,太后娘娘说好看,那就一定是好看的。
秋氏恭敬的屈了屈身,“那是二嫂托我带过来的。”
“唔!二嫂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我忽然好想吃她做的皮蛋瘦肉粥,这样吧,一会儿你回去以后让她明天进宫来一趟。”
秋氏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是,心道太后娘娘也真不容易,为了娘家那些个兄弟,瞎话也说得跟真的一样。
秋氏回府之后,把太后娘娘的旨意传到了二房,二房的金氏兴奋的自不必说,翻箱倒柜的准备,明日进宫穿的衣裳。
大房那边听到了消息,王氏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指头点着李玲仪的脑袋骂道,“都是你这不省心的丫头,你瞧瞧这二房、三房,一个个的都快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李玲仪撇撇嘴,摊开戴满金戒指的手掌,“得太后娘娘赏识,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从前她还很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呢,进宫就跟进自个家的园子一样,他的父亲还曾一度肖想,让她成为皇后娘娘,可是后来呢?
所以说只有银子才是最实在的,谁有银子谁就是大爷。
王氏竖眉,“话可不能这么说……”,王氏话说到一半,叫李玲仪指头上,鸽子大小的红宝石吸引的注意。
“这……,”王氏吞吞口水,“这是那个低贱的商贾给你的?”
李家虽是外戚,家底子却很薄,早年李太后并不得宠,能给李家的好东西很少很少,后来换成了田家女,赏给李家的,都是一些表面光的场面货,这么大的宝石,王氏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
李玲仪不屑的撇嘴,一车子皮子卖了,也买不起这大宝石的一个角落,舍得给她买大宝石才怪。
并且那个投机的商贾,要不是听她说自己是京城的皇亲,也不会起了纳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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