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阳阳是真的累了,倒在了床上就发出了鼾声。
北堂烈的脸黑了大半,随即露出了五彩缤纷的表情,这,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还打上了呼噜?
为什么他以前不知道?
未施粉黛,素面朝天,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个可以不上妆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女子,段阳阳绝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两叶柳眉纤细修长,如墨画。
眉头微顰,素净的小脸上尽是疲倦,即使此刻已经是鼾声雷动,睡的却不是那么安稳,她真的是累坏了!
距离他受伤才不过短短的九日,她竟然可以从远在千里的京城赶来这里,可想而知,她在路上都不怎么休息。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是怎么赶来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那隆起的腹部牢牢的获住了他如钻石一样璀璨的星眸,颤颤悠悠的伸出袖长白皙的大手,想起她先前的排斥,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面对他的孩子,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
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阳阳鼓鼓的肚子,里面正孕育着他的孩子,流淌着他的血液的孩子,认知到这份血缘关系,让他内心感叹着这份美好。
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或许是感受到那份来自父亲的孤寂,怀中的孩子冷不丁的踢了他一脚,北堂烈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气,闪亮的眸子浮出浓浓的不可思议。
他动了?
他竟然会动?
莫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段阳阳实在是太累了,按照以往一定会被胎动吵醒,可是今天她也只是迷迷糊糊的抚摸着肚子,嘟囔着:“宝贝,放心吧!你爹还没死。”随后又侧过了身子继续睡觉。
听到段阳阳的梦话,北堂烈不禁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如寒冬里的温暖的日头,是那样的眩晕。
她……
还是关心他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与他携手并肩走过喧嚣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人?
遇见冷冬儿之后,狂妄自负的他便再也看不见别人,如今放手了反而洒脱了。
如今,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与冷冬儿截然不同的女人,他好像并没有不适应,明明性格差异这么大,他就是能够从段阳阳的身上感受到与冷冬儿相同的气息。
如果他孩子的娘是段阳阳好像也不错!
拉过阳阳的身侧的被褥,给她盖好被子。
她真的应该好好地休息了。
这些日子躺在床上也累了,静静的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偏厅,静言与似雅在候着。
静言为他披上了外衫,似雅拧了温热的毛巾递上,轻拭如冠玉的面颊,“一路上可好?”
静言蹙眉,似雅眸光一沉,“一路走来,步亦然安排好了一切。”
北堂烈顿了顿,剑眉微挑,便不再多说。
转了一个话题,“皇后在宫中可有按照太医嘱咐的去做!”想着她那不服管教的个性,想来能够做到一二,他也就满足了。
“娘娘按照嘱咐都做了!”甚至天天都在做他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孕妇瑜伽,动作倒是稀奇古怪的很。
北堂烈听到这话,倒是诧异了!
至少在他的认知中,段阳阳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静言自小就跟在北堂烈的身边,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看皇后娘娘整天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她对于肚子里的太子可是心疼的很,每天都坚持走路,说是生的时候好生。”
北堂烈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便不再说话了。
“似雅,你去为皇后准备点吃的,等一下她起来了也有东西吃。”似雅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记住,这里是军营,没必要铺张浪费。”将士们平时就一个菜,若是打了胜仗才会格外加餐,而他有时候与他们同食,有时候多加一道菜而已,所以军队的条件格外的艰苦。
“是,主子。”似雅颔首,退了下去。
“静言,你便在这里守着,皇后若是醒了,你便告诉她,朕和驸马在一起。”
“皇上,您还是要以龙体为重。”与驸马在一起,必定是研究怎么样攻破城池?如今皇上的伤还未愈合,只怕会加重。
此时,由远而近的击鼓声凝聚着阵阵的肃杀之气,有号角鸣起,伴随着士兵踏步的整齐声音。
北堂烈面色一黑,表情略显凝重。
此时举兵前来,没有任何战书,实则用计高深,心思叵测!
床榻处传来唏嘘,睡梦的咕哝着梦话,段阳阳揉着惺忪的水眸,神游太虚,不知此处是何处?
北堂烈大步向前,阻止欲要坐起的段阳阳,“十八,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接着睡。”
外头整装待发的士兵整齐排列,训练有序的操起了长枪盾矛的声音传来,段阳阳就是再傻也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
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些人真是冥顽不灵,伤了她段阳阳的男人不过几日,竟敢在此时趁虚而入。他***,她今天就要让这些人有去无回。
想罢,便掀开了被子。
“你要做什么?”北堂烈的脸黑了一大截。
段阳阳不雅的翻着白眼,“自然是下床!”眼瞎啊?
当然,她可不敢说出口,又不是活腻歪了。
“战场上的事情有我,你躺在这里好好地休息。”
“那怎么行?那群鳖孙子伤了我段阳阳的男人,我今天定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杀的他们最后连自己亲爹亲娘都不认得。
北堂烈抿唇,气氛陡然压抑了几分,静的放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见。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对于段阳阳如此豪迈的话,竟有说不出的喜欢。
“休息吧!莫不是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十八,你可真墨迹,怕是你不相信我的实力!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不费一兵一卒打造的人间炼狱。”想起自己的那些宝贝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就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来。
某人挑眉,对于段阳阳的话,他从来不曾怀疑过,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眼前这个女子总是有令他吃惊的一面,所以这一次他决定相信她一回。
注视着她认真的小脸,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好像病了,怎么会有点喜欢被人保护的感觉!
或许,这一箭射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脑袋。
段阳阳掀开了被子,“静言,你吩咐包子将我的宝贝准备好,一会儿让那些小兔崽子见识见识咱们北国的实力。”
静言早在听到段阳阳唤她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卧室,瞧着她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吓得脸都白了,“娘娘,小心您肚子里的龙种。”自从和段阳阳在一起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接受这样的冲击力...
,娘娘生下太子之后,她那颗不安的心一定会重重的落下。
段阳阳摆手,“静言,你不要总是一惊一乍的,他在我肚子里好好地,我段阳阳的孩子哪里会那么脆弱?”她身体壮的像头牛,孩子每天都很健康的在肚子里游泳,这群人却把她当成了林黛玉,这种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北堂烈蹙眉,抿唇却未说出半个字,只是很安静的拉着段阳阳闲庭信步的走出了皇帐。
驸马段别离翩然而至,一袭白衣翻飞,在黄沙的吹滚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绝色精致的面容上不见丝毫的表情,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副画,此人放佛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散步的。
抱拳,恭敬地说道,“皇上,西国的大军已经逼近,在十五里外的故城城楼那边,主将是西门庆皇子,副将是西国骁勇善战的荣将军,大军估计有二十万。”
尹月山拧眉,对于驸马的信息他是完全相信,这帮龟孙子,竟然在皇上受重伤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可见其心不良。只是皇上受伤的消息隐瞒的很好,他们选在这个时候攻城,难免会让人有所联想。
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皇上,请容许微臣带兵前去迎战,微臣定不辱皇命。”
尹月娇见哥哥请命,想起心上人是怎么受伤的,心下愤懑难当,自是请命为副将,助哥哥一臂之力。
以此机会让皇上看清楚,谁才是那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最好让皇后娘娘羞愧难当,自请下堂才完美。
北堂烈摆手,“不必,今日朕为副将,皇后娘娘为主将,你们且看着吧!”
皇上话音落,一片哗然!
虽说他们北国并不轻视女子,相反比其他国家更重视女子的才能,可是皇后娘娘从未带兵打过仗,皇上下达如此草率的决定,这不是致一众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吗?
“皇上,这有所不妥吧!”尹月娇咬住下唇,心中气愤不已。
“尹副将,有何不妥,我们北国有你这样的巾帼,自然本宫这个皇后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更何况本宫有这个实力让他们有去无回。”说到‘有去无回’这四个字,段阳阳发出一种近乎阴冷的笑容,瞬间冷点到零度,寒冷无比。
“娘娘,你生活在太平盛世,恐怕见不得血肉横飞的场面。”尹月娇高傲的抬起了下颚,露出几分自信来。
没错没错,后宫那些政治下人污秽的手段可与战场不一样,大家为了能够活下来,可是不会有闲情逸致等你审问,再做定夺的。
那是永无止境的杀戮,尸横遍野,除了死亡的气息,再无其他。
大家无不信服尹副将一代女杰的实力,自然不建议皇后娘娘作为主将,他们又不是不想活了。
众人纷纷向驸马爷使眼神,赶快点,还等什么?把你那个爱开玩笑的妹妹拉回去。
或许是那目光太过热切了,让段别离不得不上前。瞧见驸马爷挺身而出,现场之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气。虽然皇上宠爱皇后有些过头,好在驸马爷还是个明事理的。
“启禀皇上,草民相信皇后娘娘定能让我们大获全胜。”
蓦地,死一般的寂静!
驸马爷相信妹妹,也不是这么个相信法,他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啊!
北堂烈微垂眼睑,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疑惑,对于段别离如此信任皇后,他总觉得有些地方理不清楚。
“好了,朕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朕与你们共存亡。”
皇上已然一片肃杀之气,众人再见已无更改之意,顿时心死了大半,想过自己某一天会战死沙场,可是这么死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大军整装待发,段阳阳检查了自己的宝贝,满满一马车的危险物品,当真是让她血脉沸腾,好似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黑玫瑰闯黑帮的热血生活。
日子过的太安逸了,也是会让人浑身不舒服的。
今天就拿西国来做做实验,看看她的研究成果。
瞧着段阳阳贼笑的表情,北堂烈不知为何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得今天西门庆会很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十五里外的故城,战士的叫嚣之气如火焰一般,反之北国的士兵有些底气不足,许是皇上受伤以后,就有很多天不露面,也让动摇了士兵的决心。
皇上是他们头顶的天,若是连天都塌了,他们这些小士兵再努力又有什么用?
“北国,你们是缩头乌龟吗?老子叫兵这么久,连一个迎战的人都没有,要是想投降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说话如此难听的是西国的荣将军。
荣将军虽然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可毕竟出身草莽,没有上过几天的学,说起话来却是最难听的一个,有时候需要叫兵的人选非他这种人莫属。
虽然话粗,却是最能激怒敌军的。
守城的北国李将军一脸难堪,面色涨红,他最早是考取文科的,之乎者也不比那些大学士差,后来弃文从武,文武双全不在话下,自然说不出荣将军那般粗俗的话语。只能指着对面的荣将军恨恨的说道,“荣老头,休要侮辱我们北国。”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示,他不能随意出兵。
“李王八,别和本将军咬文嚼字的,我看你们北国的皇上嗝屁了,现在是军中无主,你若是识相一点,赶快带着你的小弟来我们西国,本将军和庆王爷还能高看你一眼。”
西门庆没有穿任何盔甲,而是一身蓝色衣衫,金色绣线缀着简单不失优雅的花边,他倒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优雅的喝茶,从容的好似一个看客。
殊不知那势在必得的笑容早已经爬上了他儒雅俊秀的脸颊,生生毁了他温润如白玉的气质,多了几份杀气。
李将军胸口一闷,指着荣将军你,你,你了半天。
城墙楼梯上走来一群人,皇上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而来。
众将士顿觉势如破竹,燃起了希望。
皇上没有任何事,真的是太好了!
看西国那些王八羔子还有什么可说,这次定要打的他们连爹妈都不认得,看谁敢再胡说八道,咒他们敬仰如天神的好皇上。
荣将军瞧见北堂烈登场,面色有些黑!
他怎么还活着?
不是打探到,他离死不远了吗?
“北皇,还活着呢?”荣将军冷哼,输人不输阵,这是他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尹月娇脸色大变,她心爱的皇上怎么能让人随意侮辱,随意咒骂?
“荣将军,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一个将军,怎可对我皇如此无礼?”
荣将军放声豪笑,“臭娘们,这是男人的战场,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娘们回家绣花带孩子去,跑来这里与我们男人耍什么威风,我看你不如过来给我们兄弟暖暖身子,还能放你一条生路。”话落,换来西国的将士一片欢腾,齐唤尹月娇过来为他们暖床。
尹月娇虽然从小生活在军营,和一群男孩子一起...
长大,可是大家都晓得她的身份,所以没有半个人对她说过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今天自然是头一次听。
本想在心爱之人的面前挽回自己的尊严,却不想被人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丢了这么大的脸。
段阳阳这人极为护短,虽然尹月娇觊觎了自己的老公,可到底国恨家仇面前,私人恩怨不算个事儿,此时就应该一致对外。
一把拉过了尹月娇到了自己的身后,指着荣将军傲娇的说道,“我们北国女子知礼仪懂廉耻,人与畜生的事儿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你们西国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想来在你们西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奇闻异事,该是家常便饭的常事。这样吧,我们北国委屈一下下,让你来给我们北国母马来暖暖马槽,也好证明你的好本事!毕竟你们是同类,语言方面也好沟通。”
段阳阳话落,顿时一片死寂。
荣将军气喘如牛,死死的瞪着段阳阳。
北堂烈的脸黑的好似锅底,段阳阳这话说的真是有损北国国风,可是想起方才西国的谩骂更是难听。
北国将士面红耳赤,这女人是谁?
一向毒舌的荣将军也被骂的哑口无言,这感觉还真是爽。
故城另一头端坐的西门庆微眯着狭长流动的双眸,无声的轻唤,“段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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