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儿是被人抬着去了皇后的寝宫,一路上惊天动地,然后大家都知道,长公主被黄将军暗算了,所以导致了晕倒,一时间众说纷纭。Www..Com
而黄将军可谓是顶着众人惊诧的目光一直出了大殿,可惜没有走几步,他就摇摇晃晃了起来,终于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一时间吓坏了所有人,纷纷围上前,有的更加激动,喊了御医,还有几人已经吩咐了小太监和宫女,将黄将军抬到了淑妃娘娘那里去。
这下子,黄将军把长公主气晕厥了,而黄将军心有愧疚,终于承受不了压力也晕厥过去了。
等到黄将军醒来,听到宫中的讹传讹的传闻,气的又是一阵吐血,这个冷冬儿真是太狡猾了,没有想到他竟然也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一天。
段别离听说冷冬儿在朝堂之上晕倒了,吓得魂不附体,蓝儿方要说劝慰姑爷,一个白色身影恍惚的空挡,早已不见段别离的影子,蓝儿不禁感叹,为啥同样是人,她练了很多年的功夫,竟然不如姑爷的短短半年时间,虽然也吃了很多增长内力的药丸,可毕竟这方面是靠天赋的。
她腾空而起,追了出去,也不知道主子是真晕了,还是设计黄将军,怎么黄儿也不来个信息?
她加快速度,运用内力追赶着姑爷,再慢一步就真的有可能追赶不上了。
太和殿内,御医正为冷冬儿把脉。
皇上和安老丞相正在花厅等候,唯有皇后和几个随侍的小丫头等在房间内,若不是玲儿一直在身旁扶持着,想必皇后真的很有可能晕倒了,每天上了朝之后,她都会乖巧的下朝给自己请安,可是今天就被人抬了回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皇后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女儿苍白的脸,没有一点气色,雪舞这阵子真的是太累了。
“太医,长公主到底怎么样?”
老太医蹙眉,再次号上脉搏,脉细紊乱。
“太医,长公主的情况很不好吗?”
“启禀皇后娘娘,长公主的脉细紊乱,气血两亏,劳累过度,只要臣开两幅汤药喝下,好好的修养一阵子就会没事的。”
皇后松了一口气,在玲儿的搀扶下,她连忙坐在了雪舞的床前,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娘娘,老臣先退下,告诉皇上和安老丞相,长公主的情况。”看见皇后摆了摆手,太医提着医药箱退了出去。
冷冬儿睁开了双眸,眼中真真实实带着疲惫,让皇后的心不禁一阵抽痛。
摸着她柔嫩苍白的小脸,眼泪掉的更凶了。
蓦地,冷冬儿的心中升起了罪恶感,“母后,别哭,雪舞没事,真的。”她拉下了皇后的身子,在耳边轻声的呢喃着别人听不清楚地话。
本想不让母后再落泪,却没有想到,皇后的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哭湿了一条帕子。
“母后,别哭,我真的没事了。”
皇后心疼,心疼自己那个最善良的女儿现在也变得如此计谋了,失去了最初的纯真。她希望雪舞永远健健康康的生活,而不是充满算计与争斗,可皇宫这地方终究逼得雪舞做了有失道义的事情。
这一切本该由她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让女儿做了这些。不,这些腌臜的事情应该由她来做,所有的路也应该是由她来铺的。
皇后理顺着冬儿柔软的发丝,“傻孩子,即使你能够骗得过全天下的人,可是却骗不了你的父皇。”
冷冬儿抿着唇,两个月前从赛盟回来,她就知道父皇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可能看的比谁都透彻。
所以今日的事情,她也没有指望父皇会相信,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当时的情况之下,父皇竟然会选择和她一起演下去。
此时,皇上和安老丞相进了内室,皇上挥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出去,房间内只留下玲儿一个可信之人。
皇后上前,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请皇上为雪舞做主。”
冷冬儿心头一颤,母后这是将所有的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她这么做无非不是变相的告诉父皇,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她怎么能让母后承认这罪过呢?
皇上沉下脸色,“皇后,雪舞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皇后倔强的扬起头,阻止眼泪落下,“臣妾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过分,可是臣妾的女儿受了委屈,难道……”
“父皇,不要信了母后的话,其实是冬儿自己身子的原因,所以才会晕倒,可是母后护女心切,她以为是别人对雪舞做了什么?看在母后护女心切的份上,就原谅了母后的鲁莽。”她本来就没有指望父皇能够相信,而她的目的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相信她的晕倒与黄将军有关。
皇上冷冷一哼,“雪舞,你是长公主,今儿个父皇不陪你一起将戏演下去,日后还有谁能心服于你,但是皇后你也要逼着朕吗?”
皇后跪在地上,浑身一震,“臣妾不敢。”
“皇后,你为了雪舞的心,朕都知道,所以你起来吧!”皇上的话不再多说,皇后自知讨不到好处,在雪舞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安老丞相老脸羞愧,“都是臣教女无方。”
“罢了,今日这事以后万万不可再提。”皇上将慈爱的目光移向了冬儿,“雪舞,你的气色的确不好,所以你就好好的休息,什么时候身子好了再上朝吧!”
冷冬儿微微点头,真是偷来的假期。
“谢父皇。”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风吹佛过,眼前闪过一道白色,众人只见冷冬儿的面前赫然多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段别离,一品驸马爷又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深感意外,甚至看着段别离的目光都是带着几许的不可思议,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森莫测,此刻竟然还没有宫女进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这个皇宫可不是来去自如吗?
皇上压下心中的震惊,好在这样的人是驸马爷,是长公主的丈夫,并且心地善良,要不然绝对是个难缠的人物。
段别离什么也看不见了,看不见皇上,皇后,安老丞相,玲儿,只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冬儿,他面色升起了红晕,可见方才他用了不少体力,此刻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距离她晕倒也不过一个时辰,而他竟然能够这么快的赶来,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着急,忧虑。
段别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抱紧了冷冬儿,怀中的空虚被塞得满满的,他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
“离?”冷冬儿白嫩的脸颊升起两团红云,看着父皇,母后,还有外公的戏谑,玲儿眼底的笑意,她就经不住脸红了一次又一次。
“我,我……你知道我好担心吗?”段别离到现在还止不住身子轻颤,当时满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剩下,他只想快点看见她,确认她还在,没有别的念头。
冷冬儿知道他是真的吓坏了,用力的抱紧他轻颤的身躯,柔声的安慰道,“没事,我真的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
“我,我害怕,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真的怕死了,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所以以后千万别吓我了。就算是长公主也不要那么拼命好不好?什么都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他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让皇上,皇后和安老丞相彻底傻眼了,好在先前跟在长公主的身边,玲儿算是了解了驸马爷的为人,所以她还可以勉强接受。
“俗话说的话,想要做大事情,必须要有好的体魄,若是你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万一真的病倒了,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要的不多……”
冷冬儿跺跺脚,轻声的喝止道,“离,父皇和母后……”
谁知,段别离很不客气的打断了冷冬儿的话,“就算是父皇和母后也更加在意你的身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地盯着你吃药,吃饭,运动……坚决不能让你的身子出现一丁点的毛病,我相信父皇和母后也会赞同的。”
“我们的确赞同。”
皇后用丝帕捂着嘴角的笑意,“这是自然,雪舞的身体才重要。”
段别离喜上眉梢,看向了冷冬儿,笑眯眯的说道,“看吧!父皇和母后都赞同我的说法。”颇有几分得意洋洋。
冷冬儿真的很像不雅的翻翻白眼,真是太令她无语了。
段别离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儿,震惊的转过身子,看向了身后的皇上,皇后和安老丞相,终于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道:“父,父皇,母后,外公?”
三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别离,刹那间,他俊美的面容上浮现了红晕,弄得化不开。
段别离现在恨不得钻到了地缝里去,他怎么会完全没有看见屋子里有人呢?而且还说了一大堆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将近两年的夫妻,冬儿怎么会不知道段别离心中所想。
安慰似的拍拍他的大手,“放心吧!父皇,母后和外公不会怪你的。”
他羞涩的搔搔头,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刹那间,天地花草失去了颜色,都抵不过他这般羞涩的笑容。
段别离对于雪舞的关心,他们是乐意看见的,因为雪舞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关心她,却不在乎她是谁的男人,的确是难得,实属不易。
皇上也庆幸自己当初并没有狠心的拆散他们两个,甚至没有逼迫段别离考取功名,他也明白,段别离若是想,那么早些年他就可以考取功名并且光宗耀祖了,他不喜欢当官就如他从来就不喜欢当皇上一样。
皇上准备回御书房批阅奏折,冷冬儿也要拉着段别离回府,安慰了皇后,让她不要多想,自己的确一点问题也没有。
之后她和离去了御书房,告诉父皇他们打算今年过完年,赶回段府过正月十五。
“你母后知道这件事情吗?”
冬儿点点头,“母后知道了,虽然舍不得我走,可是却也明白我想念儿子的心,所以也没有勉强。”
皇上点点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了段睿净的情况,身体是否好些了?
“好多了,义父已经将心疾稳定了,可是固定的每段时间,他还是需要泡药浴。”冷冬儿据实以告。
“好,那你们定下哪天回去,告诉朕和你母后一声,朕现在打算去给你挑选一些嫁妆。”
“父皇不用了,义父给我准备了好多。”
冷冬儿下意识的拒绝,段别离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岳父向来很排斥义父白清风,所以连忙拉了拉冬儿的手,笑道,“既然是父皇的心意,冬儿就收下了。”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还是离儿知道父皇的心意,姓白的给你的是他给的,可是父皇和母后总是要为你准备的,前些日子你母后说了,我就记在心里头,你和驸马的婚礼我们也没有参加,但是嫁妆这事儿你就别拒绝了。本想让你们在京城再举办一次婚礼的,可是前一阵子忙赛盟的瘟疫,游弋的侵占问题,眼下又是南方的水患。根本忙得抽不开身子,所以这事情也只能放一放了。”
冷冬儿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父皇,我真的不在意,只要你和母后健康,好好的,雪舞就心满意足了。”
“好,好,父皇知道你孝顺。”皇上笑了笑,“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回来?”
冷冬儿想到公公装疯卖傻,四月才能病发,怎么也需要四月底才能回来。“大概四月底。”
皇上长长一叹,语气中有着令人不易察觉的落寞,“竟然要分别四个月。”
“父皇若是想了雪舞,只要送来一封信,离儿就带着雪舞就立刻赶回来。”段别离能够明白皇上的心情,这是父亲的忧愁,若是她有了女儿,恨不得得招上门女婿,要不然他真的忍受不了思念女儿的痛苦。
皇上笑道,“好,好,还是驸马了解朕的心思。等你们下次回来,带着宸儿和净儿一起回来,让父皇也好好看看这两个外孙。”
冷冬儿不知为何,听到皇上这番话心中竟然出现了几丝不忍,有种什么飘渺的东西抓不住,令她一阵心酸,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好。”
“雪舞,下一次……”他话一顿,不知该怎么说?
“什么?”雪舞感觉到了父皇今天很反常,好似有话要对自己说,可是却又不能说,令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段别离自然的感受到了冬儿的想法,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清楚。
“叫上姓白的那个人,带着你的义母回宫。”
冷冬儿一怔,很怀疑义父会不会带义母回来。
皇上一眼看出了冬儿的想法,不由得苦笑,“放心吧!你说这话是我说的,他们就一定会赶回来。”
冬儿蹙眉,总觉得今天的父皇有些不大对劲,尤其是父皇提到义母的时候,总是不会用朕,而是我,一个平等的对待,可见义母在父皇的心中真的很重要。
“父皇……”
“好了,你们回去吧!今日朕还有很多的奏折没有批阅。”
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冬儿还想再询问什么?已经被段别离拉回到了原地,对着他示意的摇摇头。
皇上叹出一口气,长长的,轻轻地,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多了几分惆怅,也多了几分欣慰。
“雪舞,你这性子还是欠缺些火候,若是能够和离儿多学学,父皇相信你会更有成就。罢了,你们回去吧!”
冷冬儿和段别离施了一礼,双双退出了御书房。
“离,你觉得父皇会不会很奇怪?”
“是很奇怪,可是我想父皇有他的用意。”
“可是我有些担心他……”她话中隐晦,段别离自然知道冬儿的想法,他在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却不敢说。
“如果担心,那你就去调查吧!你父皇不想说,肯定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离,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对不对?”冷冬儿顿住脚步,看向段别离清幽沉着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见丝毫惊慌与逃避。
“恩,略微能够感觉得到,我觉得父皇是一个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的人,他安排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用意,就好像你今天的事情,明知道是你装作晕倒了,缺什么也不说,反而配合着你演戏,我想他也可能需要一个整治黄家的契机。”
“咦?你怎么知道我晕倒了?”
“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惊了,所以我忘记了思考,脑海一片空白。等我看见你完好,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便明白了,你哪里有那么容易昏倒,还是在黄将军的身边晕倒?这几日你就想着方法整治他,我想你没有错处可挑,必定要制造错处给他,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段别离说的头头是道,冷冬儿却是听得笑呵呵的。
“离,好在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必定会输。那么你知道我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装病,等着黄将军来亲自向你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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