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东西,仇婉儿若说是不懂,那也不至于,可若是说有多么的明白,那也不尽然,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一个人若是经历得少了,那自然也不会领悟得太过深邃,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或许永远不知道,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时间嘛,总是匆匆而过,特别是到了下半夜,仇婉儿只觉得自己这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连带着那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这船虽然算不得大,但却也显得十分的方便,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依靠在那墙角的感觉,倒也不怎么难受,风吹着的那种姿态,在这初夏的夜里,虽然有些凉意,倒也不怎么难受,所以那一觉,仇婉儿也睡得特别的舒坦,等着这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已经隐约能够看到荥阳城的影子了。
这儿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上一次也不过只是短暂的停留,记忆中有关这座城所留下的东西,也不过只是零零星星的一小点,再被这时间这么一摧,已然忘记得差不多了,此刻望了过去,第一眼的感觉,那可就是相当的震撼,荥阳城原本就是西南重镇,依山傍水之间,雕琢得极有新意,那特产的大理石面,更是精华得很,与这些古老的构建工艺混搭在一起,让人不免产生些古朴的姿态来,雕龙画凤原本就是象征着极好的寓意,这一刻,与这富庶两个字完美的融合了起来,倒是将这古城形容得恰如其分,这或许是得了地利的优势,盘踞在一角,有了湘江大巴麓交联的庇护,让这儿处于一种易守难攻的地位,纵使这百余年来,九州之地,都有些兵荒马乱,都从来不曾波及这里,财富这东西,原本就需要积累,这一点,可谓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了,这些东西和仇婉儿没关,也自然和卓拉未央不会有太大的联系,这两个人,倒是有个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找人,只不过找的人不同罢了,你还别说,武林会这种东西,虽然是江湖上的事,但也应了这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那就是江湖,所以这一刻,原本就显得十分热闹的荥阳城街道之上,更是不一般,先不说,那一干的武林人士都不肯错过了这热闹,各个方向云集而至,就算是这南来的北往的游人商贾,那也是要在这地方停留上几分的,毕竟这样的盛会,那可是相当的罕有,做个买卖,看个热闹什么的,这无疑是绝妙的机会,毕竟那沈万三,天机道人之类的前辈大侠风采,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更何况,今儿个这一场,还有那庙堂之上最富传奇的齐王萧景浩要出现,他的到来,那将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朝廷的存在,这无疑是将这场武林会推到了一个至崇的高度。
当然了,这人一旦多起来了,对于那些个的商人土著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对于这些个外来的人来说,那可就未必,就连仇婉儿和卓拉未央两人,也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那就是没有找到人之前,这住在什么地方,可算得上是一个大问题,总不能露宿街头,来得这般狼狈吧,可这若是要找上间上好的客栈,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已经住满了人的,就算是还有那么一两件空房存在的,那价钱也是一下子番了好几倍,这原本也是商人的本能,供需关系而已,怪不得谁。
好在这些事情也算不得太难的事情,仇婉儿手上还有不少的银子,有了这东西,去哪儿也都不怵,更何况,她的手中还拿着剑,开客栈的人,自然都是些聪明的主,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样的场面,不能宰得太狠,否则要真遇上那么一两个横的,发起脾气来,那可就不得了,说不定自个这客栈都让人砸了,找谁去,莲歌说理的地斗没有,所以呢,见好就收,才是第一大原则,当一间客房上升到二两银子一天的时候,彼此之间,也都算达成了默契,当然了,仇婉儿也还好,不过就只是住个三两天,身上的钱也是够的,更何况,只要找到了自己那个师兄,钱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问题,自个没有,终究可以管别人借不是,只是人家愿不愿意,那自然是再做考量了。
安排好这一切,仇婉儿就收拾着上街,老头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连招呼什么的,都没有打一个,估摸着也应该是去找他口中所谓的师弟妹了,分开来走,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天机道人在哪儿,她是应该清楚的,之所以没有直接去,那是因为这行踪什么的,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这若是让他知道了,自个非得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不可,到时候可就没有了自由,那就有些不划算了,所以到了后来,她干脆就收敛起了找人的念头,出来玩嘛,原本就为了两个字,那就是开心,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反正到时候武林会一开始,他们也自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的。
和她的清闲有些不同,此刻的寒潭衣,却是相当的难受,这人啊,大抵做回坏事,这辈子心里面都会受到这折磨,特别是在面对着苦主的时候,这种感觉,可谓是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天机道人和沈万三可谓是齐名,明月山庄又是这一场武林会的主办方,自然是对这老头子格外的理喻,总不能在这些个事件上丢了面子,当然了,此刻山庄里,密密麻麻的,也算是有了不少人,说起来,里面还是有不少江湖上的名宿,但他们受到的,最多是明月山庄弟子的招待安排,想让沈万三亲自前去,那还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一刻,沈万三也坐在这大殿之中,是不是有人送来帖子,报上姓名,他也只是轻轻的接了过来,亦或是挥挥手,就打发他们去了,当然了,寒潭衣这一刻,倒是希望他走的,只要不在自己的眼底下晃荡,这心里面多少要好受一些,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人啊,越是有这样的心思,特别是害怕的时候,就越发的难以如愿,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叫了不知道多少声的苦,就连那头,也低埋着,都不敢正面去直视对方的容颜。
又是一封拜帖送了上来,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猛然间,沈万三的神情,似乎有一个很小的变化,是一种不解之中约为带着些紧张的姿态,不过这种神情,很快便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去,那头也顺势这么一转过来,停留在了天机道人的身上,这原本就是些无趣的事情,平日里天机道人就很少去搭理,这一次,虽然有那么些心思,可这样的举动,这么多年下来,多少懈怠了些,那双眼也微闭着,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连一般。
“道兄,道老头?”沈万三开口轻声的叫道,那声音自然也不大,但这么短的距离,自然也能够听得清楚,也不知道天机道人是不是真睡着的原故,居然没有一丝的反应,仍然坐在那座位之上,就恍若没有听清一般,寒潭衣心里面原本就有些害怕,此刻更是不敢去直面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一个糊涂之间,都不知道这沈万三到底再叫谁,这一来,他仍旧是伫在那里,斜挑着个眼,打量着其他的地方。这也未免太尴尬了些,沈万三见叫对方不应,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便缓缓的朝着这边而来。
他倒是没有什么,最多就是上了年纪,动作有些缓慢了些,可寒潭衣却是宁外的一幅心思,沈万三这每走近一步,他都感觉着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一般,整个神情就显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不敢去看的同时,这脚步声没传来一步,就像是在撞击着他的心脏,想要逃,却又逃不了,想要不去听,却偏偏那声音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好在这一刻,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至少夏无涯还清醒着,看着沈万三走了过来,他急忙拍了怕天机道人的臂膀,似乎有些叫醒他的姿态。
“师傅,醒醒,师傅?”这声音也自然不大,可若是凑着一个人的耳朵来说,自然是管用的,更何况,天机道人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小盹,被这么一叫,自然立时惊醒了过来,他的神情,顺着那声音,一下子停留到了夏无涯的身上,朦胧中多少有些不解的姿态:“怎么了,难不成开饭了?”
这话自然是问得夏无涯有些哭笑不得,心里面琢磨这老头子就是这样的性子,改不了,可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还是不该去回答才好,反正算是闹了笑话,不过沈万三的神情,却显得十分的自若,就像是这一幕,那也是见怪不怪了,丝毫没有什么值得惊讶亦或是生气的地方,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丝笑意,没有丝毫的伪装之感,那人走到最近的时候,他这才接着说道:“还没有开饭呢,道老头,看来你这平日里的日子可是过得消遣啊,好生的叫我羡慕!”
这话说出口,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违心,反正天机道人算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有些姿态,还是不要轻易的在人前显现,特别是在这沈万三的面前,身子猛然一坐起来的同时,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就好像在借此掩饰一般:“怎么了,沈兄,这武林会不是还要等到明天才开始吗?既然一切都是由你来主持,那可就没有我老头子什么事,这样的光景下,睡个觉,放松放松,也算得上是一种消遣,你又何必来烦恼于我呢?”
“道老鬼,你还是这般的作风,算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呢也早就习惯了,可今儿个,来了个故人,你我也多少该去见见,你说是不是?”似乎并没有对天机道人的言语有丝毫不满的姿态,这或许也正好验证了他口中的话,这手,顺势将那拜帖往前一递,脸上多少有些期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