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三哥,你是个聪明人,倒是给个主意,别让师傅这般为难!”这有些言语,说道这个境界,已然没有什么好去避讳的,寒潭衣也不是没有自个的看法,可眼下,他却不想说,祁连山主这个位置,或许夏无涯期待,或许那殿门之外的一干弟子也期待,但在他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包袱,而且一旦背上,恐怕就再难甩脱半分,这是他不情愿的,所以这一刻,这种表现得机会还是留给别人的好,仔细想想,这还有些嫁祸于人的味道,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反正夏无涯是愿意的。
天机道人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夏无涯的身上,他见过的世面是多,可像寒潭衣这么个怪脾气的,老头子还真有些捉摸不透,或许还是夏无涯这种人,更加的贴合他的脾性一些,这一去,的确是个机会,却也是个考验,夏无涯并没有太多的犹豫,毕竟眼下的光景对于他而言,可是一个绝妙的表现机会,他心里面明白,自个是做不到像寒潭衣那般洒脱的,所以还是积极去应对的好,虽让他的肩上,还担负着一个使命呢,如果不能成功,那潜入祁连一脉,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去,那是必须去,暂且不说这明月山庄的沈庄主和师傅齐名,要卖这一份薄面,毕竟这场武林大会那可是由齐王促成的,江湖豪杰就算是在怎么的逍遥,这庙堂的尊严那还是不能不给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像师傅这般的人物,自然更加应该出席,否则朝野之下,萧景昊这一张脸,可不好放!”这些个无非都是些大是大非亦或是私人情面,夏无涯虽然将它们都摆将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对这番话抱有太大的希望,天机道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明白吗,这老头子也是个高傲至极的主,平生逍遥惯了,也自然受不得别人的要挟,否则也不会有寒潭衣这般性子的徒弟,这才算得上是得了真传,兴许啊,老头子自个都还没有弄明白,什么面子里子,什么庙宇江湖,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称号而已,愿不愿意,那全都随心,半点不由他人,所以夏无涯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立马接着说道:“当然了,这只是其一,其二呢,这一次舞林大会是为了应对蓝莲教而开,从刚才的种种来看,这蓝莲教到底存不存在,那都还是一个谜,师傅何不借此探听个虚实,也好早做打算?”
这后面的话算然简短了些,但却比先前的那一长段管用,原本还一副不太关心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蓝莲教这三个字,不论是对江湖上的谁,那都有着足够的吸引力,更何况,这天极道人和蓝莲教之间,还有这般的瓜葛,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立时同意,那目光,紧接着就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虽然并没有开口,但这神情之中的意思那可是相当的明显,当然了,寒潭衣只是不太想去掺和,但他却不笨,这老头子此刻的心思,他可谓是一清二楚,其实夏无涯也说得没错,别的不为,就冲着蓝莲教和他,和老头子之间的恩怨过节,这些个事情,那还是弄明白的好,最好的结局,当然是江湖上的那几桩事情,都和水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而老头子的心事也能就此消了的好。
寒潭闭月曲,看这般姿态,那应该是真的粗在,他寒潭衣又是这么个怪脾气,这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可这东西对于天机道人来说,自然是无端的贵重,此刻若是开口询问,估摸着只会换来一顿呵斥,说不定师徒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十分的尴尬,当然了,如果能够借助这一次武林大会,弄明白一切,那老头子的心结,或许就能够打开了,到时候他再以某种说辞说服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打定了这个想法,寒潭衣自然也就顺着夏无涯的意思推波助澜的道:“师傅,三哥这话说得也不是道理,现在只凭着我们几人的揣测,也弄不清楚什么,不如就卖这齐王还有沈庄主一个薄面,出席便是,若是蓝莲魔教已经销陨,那自然最好,如果魔教还存在,我们也可以借助江湖和朝廷的力量去对付它,这也比我祁连一脉单独抗衡来得稳妥!”
这话倒算得上是点睛之笔,无论从那个层面上来看,老头子都没有了反对的余地,他约为的思索了一下,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你们两人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也罢,为师就权且走上这么一遭,什么武林大会,不过只是个噱头罢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年轻小辈想借着这个机会,成名得利,倒是那些昔日的故人,都不知道现在怎么个模样了,你们出去吧,让为师再静一下,记住,这些个事情,还是先不要和那一干师兄弟说得好,特别是那小妮子,她若是知道,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样的事情来,这都有够烦心的了,她再一来,非得把老头子我弄残了不可!”
这前面的,不过只是例行的吩咐罢了,就算是他不说这话,夏无涯和寒潭衣二人,也不会无事到这种程度,这原本就不该他们去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招惹这是非,可老头子的言语,说道那小妮子三个字的时候,有个极为轻微的停顿,兴许这点特别,就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但却没能够逃过两个年轻人的眼睛,更何况,老头子接下来说话的语调明显的加重了几分,这难免让人有些笑意,但这般的场合下,寒潭衣不能笑,夏无涯不敢笑,心想老头子在江湖上那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前都不怵,可偏偏在仇婉儿的面前,是这般的姿态,那感觉,不像他是师傅,倒是那小妮子像极了姑奶奶一般,招惹不起,这般强忍着,两人都觉得有些难受,那脸型也应为竭力憋着的缘故,居然有了些扭曲的味道,好在大门不远,疾步之下也花费不了太长的光景,出门关门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这一刻,两人才算是放松了许多,相视之下,这才有些不受约束的笑了起来。
“笑话!”水玲珑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可水莲花说完一切之后,她的语气之中明显有一种怒意,就连那拨弄琴弦的手也有些不受控制,硬生生的发出了一声很尖锐刺耳的响声,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水莲花,原本显得很柔和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凝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水莲花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发麻的味道,就算是想动,都有些不敢了起来,当然了,水玲珑自然不会是冲着她而来,只是这情绪,多少有些没有控制住罢了,很快她就收敛了几分,那目光回到琴身上时,只见那根刚才被拨弄的琴弦,已经硬生生被震断了开来,散乱在琴身两侧,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浮躁了些,灵力涌动,稍微调顺了些,这才接着说道:“这沈老怪当真是不要脸得紧,还有那萧景昊,不好好的当他的王爷,平端的来冤枉我蓝莲教做甚,什么七彩夜明珠,什么寒光琉璃图,我水玲珑若是想要这些,就算是那皇宫大院,又有谁能够拦得住我?”
这话也不过是一时怒气,显得有些执拗了些,若是这长安皇城,真的那般不堪一击,估摸着那皇帝老儿,早已经是身手异处了,又哪能活到今天,不过水玲珑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那一干的宝物或许有人稀罕,但肯定不是她,水莲花就算是明知道这一点,她也不敢正面去说些什么,触霉头之类的事情,估摸着只有傻子才能够干得出来,所以这一刻,她有些沉默的姿态,就那般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缓缓的将那手,滑过琴身,将那两端的琴弦拉了过来,这原本就绷得极紧的丝线,若是断了,就怎么也凑不出完整的来,所以水玲珑也只是拉拢来看了看,便选择了放弃,留下的,只是这嘴角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左右二使听命,既然这沈老怪还有那萧景昊要借助我蓝莲教的名字开什么武林大会,那我等又那有错过的道理,你们二人收整一下,随本座出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个凡夫俗子到底想要做点什么!”这一下,命令的味道十足,水玲珑的身子,一下子站立了起来,那目光,看着那不远处的花叶枝干,似乎有些冷笑的姿态,也对,蓝莲教在这江湖上消失了十六年了,此刻,也该是给这些所谓的江湖人,送上一个惊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