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枍天马行空地想着,之前叶深说过不能吸收超过自身的灵力,这灵力大概就是气,她现在或许没办法吸收,可凰厥琴是神器啊,总比她要厉害些,用凰厥琴来吸收灵力,怎么看都比她自己修炼快的多。
不过仙枍也只是想想,还是等她先把《驭风决》学明白了再说吧。融会贯通这种东西,还是要点基础的。
“怎么空了?”寒子呇突然问到。
仙枍不知道对话怎么就跳到这里了,不解地问:“什么空了?”
一边问着,仙枍沿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正瞧见那个空了的画筒,突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刚巧寒子呇转头朝她看过来,眼里带着责怪。
仙枍被对方看得有些莫名心虚,不由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说到:“昨日想多看看自己的名字,不小心把纸弄坏了,只好扔掉了。”
见对方还是一脸又气又委屈的样子,仙枍眼珠一转,转了话题说道。“师兄先给我讲第二章的吧,我先把整卷书念会了也好抄录下来,这竹简过了明日大概就要还回去了。”
寒子呇也不好再揪着不放,认真考虑起对方后半段话。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急着学,晚几天也一样。而且仙枍也的确需要认认字,如果说第一章是《驭风决》的基础,那认字就是学各种术法的基础了,所以还是先解决识字的问题吧。
“也好,我先带你把第二章看一遍。”寒子呇说着,跟昨天一样坐到书桌前的那把椅子上,不过他没有立刻开讲,而是对站在一旁的仙枍说到:“还有椅子吗?端一把过来坐我对面。”
“啊?哦。”仙枍站起身,刚刚下意识地俯下身子的时候的确有点不舒服,再这么下去,迟早腰要断。
所以仙枍也没逞强,言听计从地跑去端了把凳子过来,放到书桌对面。不过这凳子是梳妆台前的,有点矮,仙枍坐上去之后只有肩膀以上露出桌面了。
寒子呇看着无奈地放下了竹简,说到:“你起来。”
仙枍一脸不明所以,好好的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过她还是顺从地站起身。
见仙枍只是站起来,仍然挡在凳子那里,寒子呇不禁扶额,说到:“坐到这边来,我坐你那里。”
“啊?这样不好吧?”仙枍愣了愣,是她请教别人,却让别人坐不好的地方,自己坐舒坦的地方,怎么想都不对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那样能听好?到头来不还是要我重讲。”
“那谢谢师兄了。”
仙枍想想也是,只好绕过书桌,坐到寒子呇刚刚坐的地方,果然视线好了很多。
而寒子呇坐在仙枍端来的那把矮凳上,虽然本来站着比仙枍高一点,但坐下来一样克服不了桌子和凳子的高度差。
仙枍看着对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点肩膀的寒子呇,不禁失笑。其实寒子呇看起来年纪还挺小,估摸着都不比她大,要不是对方一出现就是一副师兄的模样,她倒还真想叫对方一声师弟,看着毫无违和感啊。这么想着,仙枍突然想起来,好像叶深师兄都要比寒子呇高一点呢。
寒子呇拿过桌上的竹简,正打算讲第二章,突然被仙枍的视线弄得有点后背发凉,感觉奇怪,便问道:“怎么了吗?”
仙枍没控制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连忙正经道:“没什么,就是想笑而已,师兄你快讲吧。”
寒子呇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再纠结,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手中的竹简上,然后开始有一次滔滔不绝的讲述。
仙枍先是端正的坐着,然后变成一手支着脑袋,后来又开始磨起墨来。
等寒子呇再次抬头看时,桌子上墨磨好了,纸也摊好了。仙枍手中正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似是在记录他说的东西。
“在做什么?”
冷不丁地听到寒子呇这一声问,仙枍吓得手一抖,又是一团墨渍在纸上晕染开来,遮住了她才开始写的第一个字,可这一张纸基本上却是已经毁了。
仙枍有些颓然,瘪着嘴没说话。寒子呇见状,站起身从笔挂上取了一支羊毫笔,就着仙枍弄出来的那个墨点随手添了几笔。仙枍抬头去看,发现纸上竟不是她想象的梅兰君竹,而是一个圆形的图案。
仙枍有些不敢置信,“这是……”
“玄武。”寒子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仙枍撇撇嘴,什么玄武,其实不就是乌龟嘛,说得那么好听,画出来不还是照样丑。
不过仙枍现在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没再胡搅蛮缠,抬头对寒子呇说到:“师兄,你继续讲吧,刚刚讲到‘气之形’那一段了。”
寒子呇挑了挑眉,对方竟然还听得挺认真。于是也就不再管她,坐回去继续讲他的《驭风决》。
仙枍双手托腮,望着对面嘴唇不断开阖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画,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时寒子呇正巧抬头,刚好撞见了对方眉眼微弯的样子,还是熟悉的弧度,恍惚里那个人还在此地,还在他的视线之中。
寒子呇见对方没注意到他,便重新低下头继续念着,若她是她,该有多好,又该有多不好。
殿内檀香缭绕,清泉声潺潺不绝,窗外偶有和风吹过,带来一室清凉。日光透过书桌旁的花窗照进来,柔和得宛若丝绸。如果时光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但在美好亦会逝去,就好比夜晚总会到来。寒子呇依旧告辞离开,仙枍送他到殿门口,然后关了殿门回来。看着桌子上那只乌龟,仙枍想起对方之前那副不高兴的可怜模样,不禁失笑,想了想还是把它卷起来放进画筒里了。
不管怎么说,寒子呇待她还是很好的,是别有用心也好,是别的什么原因也罢,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至少现在好就足够了。不过收下一只乌龟,可以让别人高兴,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仙枍提起笔,又开始默背今日所学的内容。这一夜似是跟昨夜没什么不同,唯一变了的,大抵就是仙枍的嘴角,一直带着一抹微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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