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乐乐说要帮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当真,只是将这句话看成玩笑,很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但没过多久我就开始隐隐不安了起来,因为乐乐似乎有意无意地黏上了我。
刚开始,乐乐还仅仅是在每天放学时找借口,让我陪她回家。可到了后来,就连平时下课去厕所她也不忘拽上我,然后把我一个人留在女厕所门口傻傻地“罚站”。
这样一来除了上课,我和楚楚相处的时间自然是越来越少。但面对美女的请求,我又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心里虽多少有些不乐意,可也是无可奈何。时间一长,我和乐乐的绯闻不胫而走,浩子也笑话起我与乐乐的‘闺密’关系,不过乐乐好像对此却并不在意。
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月,眼看又到了周五,下午第一节是英语课,下课后,我无精打采地伸了一个懒腰,坐起身,慵懒地望着眼前还有些朦胧的世界。
“楚楚你的信。”班长走进教室,随手将一张薄薄的信封丢到了楚楚的桌前。
“有人给我写信?”楚楚不可置信地撕开了信封。
我也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边打哈欠边开玩笑道:“楚楚,又收到情书啦……”
哪知楚楚信才看了几个字竟是忽然发难,对着我就是狠狠一脚:“李小贝!”
“哎呦!”刚从睡梦回到现实的我正处于迷离状态,楚楚这一脚踩下,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你干吗!”我有些莫名其妙,忙不迭地弯下腰揉着被楚楚踩得生疼的脚背。
楚楚气吁吁地将信纸往我这儿一推,然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却是什么话也不说。我狐疑地低头一看:
“楚楚:
展信快乐!还记得我吗?大概你已经忘记了吧,最近你过得怎样?
……
对了,听说你和你的同桌在一起了,这是真的么?能被你看上的男生一定很不错吧!一定要好好珍惜哦。对啦,什么时候可以喝上你们的喜酒吖?
……”
看到这里我已是浑身直冒冷汗了,我急忙斜目偷偷瞄了一眼楚楚,心中暗骂是哪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小子干的好事。知道我喜欢楚楚的人并不多,第一个想到的是浩子,可看笔迹,字体娟秀,似乎是在哪见过,却又不是浩子那种东倒西歪的蝌蚪文。
难道是她?
一个身影渐渐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贝子猪,我帮你吧!”我的耳畔忽然回荡起了那日校门外乐乐的声音。
“对!是乐乐!”我扭头朝乐乐座位的方向一看,只见乐乐正傻傻地盯着天花板发呆,骤然发现我在看她,乐乐的脸不由一红,赶忙站起身,匆匆走出了教室。
“李小贝同学,不要东张西望,请认真回答问题,这信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楚用力将我的脑袋掰了回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楚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是全身直冒鸡皮疙瘩。
“楚楚,我……我真不知道。”我无辜地回答道。
“那你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嗯……嗯就写‘最近的你过得怎样’这几个字。”楚楚不依不饶,将信纸翻到了背面。
不需要这么认真吧!我无可奈何地提笔写了起来,心中不禁埋怨起乐乐来:“该死的乐乐,这回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好不容易写完这八个字,楚楚一把抢过信纸,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地比对了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就是说嘛,谅你也不敢喜欢我。”
“我……我……”一时间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心中碎碎念道,“楚楚,可我是真的喜欢你……”
“小贝,乐乐找你。”前排的同学忽然转过头指了指教室的门口对我说道。
“哦。”我应了一声,伸手擦去额上的冷汗,起身走出了教室。走廊上的空气格外新鲜,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瞬间感觉好了许多。
“小贝。”乐乐不安地站在我的身旁,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小贝,我是不是多事了,其实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帮你的。”乐乐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转。
“乐乐,你别这样,我……我知道你是在帮我的……我,我没事的。乐乐,你老这样,我……我可受不了。”我挠着脑袋,指了指乐乐就快要落下的泪珠。
乐乐见我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呵呵一笑道:“好,贝子猪,我听你的。”
当我走回教室,楚楚居然还在那儿生着闷气,嘴里更是不时小声地嘟喃着什么。
“喂。”我拍了拍楚楚的肩膀好心问了一句,“干嘛呢,楚楚。”
谁知楚楚把头一扬,没好气地冲我吼道:“别吵,烦着呢!”便伏下了身子,气鼓鼓地趴在桌上,用水笔在桌布上涂鸦了起来。
“死楚楚,这么凶!”我在心中已经将楚楚来回翻踹了好几百遍,坐着也是无聊,只好从书包里摸出历史课本,漫无目的地翻看了起来。
终于挨到了放学,收拾好东西,我正准备回家,却听见背后有人喊我:“小贝,去看比赛么?”
“比赛?”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只见小毅拎着书包晃了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嬉笑道:“你个猪头,今天是咱们高中部篮球联赛的决赛啊!高二(3)班对阵高三(1)班,强强对话,精彩不容错过喔!”
小毅是我们班篮球队的老大,184CM的身高,司职小前锋,配上那张帅气的面庞,不知曾经迷倒了多少纯情少女。
“高二(3)班?”好熟悉的名字,我不敢确定地询问道,“莫不是第一轮我们班碰上的那个队?”
小毅点了点头:“嗯,就是他们。”
一时间,我们俩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那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比赛,当最终比分定格在78:23的时候,小毅一脸沮丧地拖着比赛中扭伤的右脚,一瘸一拐地往场下走去。他一把推开上前递水的女友,然后用球衣严严实实地捂住脑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学楼。望着小毅渐渐远去的背影,我仰天躺倒在篮筐下,对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空气都在比分定格的那一刻停止了。
教室里,大伙围成了一圈:“那不是我们的实力,不是的!”小毅很明显刚刚哭过,但他还是大声地安慰着我们,“明年,明年我们还要卷土重来!”小毅握紧了拳头,一脸坚毅的表情。
可是明年,明年的文理分班,我们这班兄弟还会在一起么?我默默地注视着小毅那张帅气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