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慕容长曦外孙儿的身份,水幽灵本该和他提前上随意门住着的,可她嫌那一大帮子亲戚麻烦,便拖到寿宴当日才抬着礼物和普通宾客一同上山,这大早的,就随着蜂拥的宾客,坐着马车去邯山山脚。
白百荷瞧着慕容长曦是新奇的,仿佛他是一只有趣的可爱鬼怪,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打量着慕容长曦,觉得捂住他那双透着傻气痴呆神色的眼睛,便极有欺骗性地令人想不到他是傻的,再瞧瞧那精致五官结合出来的俊逸模样,连叹数十声浪费,也免不得嘀咕起来:“怎么就傻了呢……”
安安分分地坐在角落的慕容长曦,被她盯得很不自在又很不舒服,频频挪动着屁股往水幽灵身边挨着靠去,他可怜兮兮揪着水幽灵的衣袖子,有些害怕地看着白百荷——之前那些太过肆无忌惮的流言蜚语,始终吓着他了。
水幽灵警告地瞥瞥恨不得将慕容长曦看出个洞来的白百荷,安抚道:“我与你说过的,小荷是我的手帕交,亲如姐妹,你无须怕她。”
“嗯。”慕容长曦软软糯糯地应着,乖巧得真如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白百荷见他可怜兮兮地挨着水幽灵,只觉得他像个刚出生就遭人嫌的小幼崽子,水幽灵拎在身边就跟养条小狗儿似的,忍不住就笑了,“灵儿姐姐疼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知道的,水幽灵很喜欢狗类小动物,不过却从不自己养。
水幽灵觑她一眼,淡然道:“你别乱想也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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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山山脚早前已被随意门主之次子陆煌承承包了,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地儿搭建着几个清凉的茶棚子,体贴地接待大多山长水远而来的宾客们,而不管近的远的,来到了总要在茶棚子歇歇,才继续爬那坐立于半山腰的随意门,因此,山脚的茶棚子便有些小热闹。
似是有眼线盯梢那般,水幽灵的马车刚刚来到,陆煌承之子,慕容长曦的表弟——陆永孜就带着随意门的门徒过来迎接,悠悠唤着表哥表嫂,说着恭候多时。
“表弟!”在马车上时,缩成一团的慕容长曦,开心地扑向陆永孜。
陆永孜怕他不懂控制力气摔着磕着,忙接着他的飞扑,道:“表哥小心些。”
在慕容长曦欢快的笑声里,水幽灵迎着车厢外的纷杂视线,慢条斯理地走出车厢,依旧绯绯桃色的装扮,纵然未施粉黛已绝色倾城,连灿烂的阳光都因其失色,悄悄地躲进云里,随着她下车的翩然动作,众人只觉周遭的气压一沉,某些见识过她狠辣手段的宾客们,已识相地自动自觉避其锋芒。
只负责接待分量较重宾客的陆煌承,随着宾客们的视线看向她,顿觉天与地都是灰色的,唯独那抹漫不经心的身影儿艳丽如刚刚成熟的诱人桃果,原来她便是早些年闹得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前魔教教主水幽灵,也是他妹妹陆非语,长曦之母,看上的儿媳妇。
“听说她昨晚还在旧龙门客栈大开杀戒。”一把声音小心翼翼地压着同伴的耳朵低声说着,却清晰地落入众多会武之人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