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之前在入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整个会场能对主席台构成威胁的狙击位点,都有武警或民兵站在那里——.
所以她在看完之后,就对隐伏枪手的问题不再特别关注了。
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两个刚才没有的点!
两个点都在表演场附近,一个在正中,一个在演员们退场的这一侧。
那是两个在刚才演出时用的道具彩车,车顶都有双层bus那么高。
一辆车上的造型是一匹金色飞马,它是金马艺术节的标志,本来在表演歌舞的时候是放在了场外的观众席中,表演结束后就被推到了场地正中。
另一辆车装饰成了格萨尔王的王座,是在史诗舞蹈中的重要道具。表演时出现了几次,最后推到了场边上。
它们看起来都有充足的理由停在目前的位置,但在蒲英眼中却觉得有问题了。
因为两辆彩车的车顶位置较高,距离主席台的直线距离又分别只有一百米和一百二十米左右——这样的距离,好的射手就是拿着普通的步枪,就可以威胁到主席台上的任何目标。
蒲英看到这儿,刚有所怀疑,就听到起跑线上那边又突然传来惊呼和马嘶。
身边的人群也骚动起来——“马惊了!快跑!”
扭头看去,候场比赛的那三十余匹骏马之后,突然冲过来十余匹马,将前面的马群惊得四散而跑,转眼之间就撞倒、踩到不少群众。
祸不单行!已经跑到终点那边的十余匹马,也莫名其妙地狂性大发,完全不受骑手的控制,到处乱跑着。
这哪是金马节,分明成了疯马节!
现场的秩序更加混乱,人们被惊马追得都像没头苍蝇似地瞎跑。
台上的大喇叭、台下的武警民兵,都在大声呼吁群众们要冷静、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受伤……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于是,更多的武警向着四处的惊马跑去,想制服那些罪魁祸首。
甲日在人群中也被冲撞得不停摇晃。
蒲英先是大叫“稳住!稳住!”,后来低头一看,知道那是不可能,便挣扎着说:“让我下来!”
“不用!我保证不再晃了!”
甲日躲开一波人潮,在相对人少一点的草地上扎起了马步,并一手抱腿、一手扶腰让蒲英坐得更稳。
蒲英也没工夫和他多说,因为她居然在此时发现了两名甲日家的家奴。
他们正四处鞭打和驱赶着惊马——原来,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蒲英拿出手枪。想要瞄准他们二人。
但她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怎么只有两个家奴?
急忙再看向主席台,首长被一名黑衣人护着。刚刚走到了台侧,离楼梯还有几步。
和之前前呼后拥的情况不同,台下的工作人员,特别是武警民兵,都明显少了很多。
是啊!警方的注意力,现在都被那些四处狂奔的惊马吸引过去了。
糟糕!莫非是?
蒲英再次回头看向那两辆彩车——
刚才还没有人的车顶上,此刻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下面似乎还有人在往上爬。
已经上去的两个人。直接趴在车的栏杆边,端起了枪,准备瞄准了。
果然是声东击西!
蒲英大惊之下,也立刻端起了自己的手枪。
但是,没等手臂抬起到一半,她就知道不对了!
以她现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那辆彩车,差不多有八十多米了——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手枪二十五米的精准射击距离。
即便西格手枪被认为是精准度最高的世界名枪,这个距离可以延伸到五十米。甚至它在一百米的精准度也可以接近于普通步枪。
但是,蒲英她对于刚刚缴获的西格手枪的性能,并不是很熟啊!
所以她真的无法保证,在现场这么紧急且复杂的情况下,还能快速命中目标。
更关键的是,当前的目标至少有两人!
就算她幸运地击毙一名目标,但是另外一名很可能已经射出了夺命的子弹!
只要一枚子弹,就可以让现场所有的安保人员抱恨终生。
所以,直接射击彩车上的敌人,根本达不到保护首长的目的!
这些念头,闪电般地在蒲英的大脑中出现,经过她那个曾被领导夸奖为“双核cpu”的大脑的分析处理,又闪电般地做出了改变射击目标的指令。
说时迟,那时快!
蒲英猛地向后扭头,一挥臂,瞄准主席台上,“啪!啪!啪!”连开三枪。
乍一听到枪声,那名黑衣保镖就第一时间挡在了首长前面。
同时他的手腕一抖,将从不离手的手提箱抖开成为了一面防弹盾牌,挡在了自己和首长的身前。
他的目光紧张地盯着枪响的方向,却发现台前插着的三根旗杆被打断了。
几面红绿蓝的彩旗,被旗杆带得呼喇喇地下坠飘落,几乎将他的视线都遮住了。
不过他的眼神很好,还是从彩旗的缝隙里看到了——大约三十米之外,有一名戴着僧帽的红衣小喇嘛,正坐在一个藏族汉子的肩上,手里的枪口还对着这边。
**分子的刺杀!
保镖心里一惊,差点举枪还击。
但是随着一声枪响后,又一根旗杆被打断,这位有着二十多年警卫经验的警卫局副处长——齐桂林大校,终于意识到应该是那个小喇嘛发现了什么危险,可是又来不及示警,只好开枪打断旗杆,干扰敌人的视线,以掩护这边的人们撤退。
齐桂林当然不会贻误这个大好时机。
他手举盾牌,顶着漫天飞舞的彩旗,边走边高喊:“来人!”
其实枪声早就提醒了之前分散在周围的人们。
索朗达杰这时也率领着便衣特工和武警们,第一时间赶过来接应他们。
两三层人墙立刻挡在了外围,齐桂林居中护着首长,快步疾跑。
就在此时,“哒哒哒……”急促的枪声突然响起来。
站在最外层的武警战士们手中的防爆盾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但是,这盾牌竟然没能挡住子弹。
噗噗噗——子弹打入血肉的声音,连绵不绝。
从战士们的身体里不断喷出的热血,都在半空连成了一片血雨。
但是,就算有人中弹倒下,后面也立刻有战士上去补位——人与人相互搀扶着,始终不肯让这人墙倒塌!
“是机枪!”
索朗达杰见状大惊,用力地推了一把齐大校,“你们快走!”
然后他带领剩下的人,对着枪声来源的彩车方向,还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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