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开启后,琳琅的珠玉、璀璨的宝石、精美的法器……各种奇珍异宝,让蒲英都不能淡定了,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顺手抓起了一串长长的蜜蜡佛珠,问道:“这些多财宝,他们从哪儿搞来的?”
“那个坛城的传说是真的,在修建佛学院的时候确实埋了一批镇寺之宝在坛城下面。只不过埋的时候,是用厚厚的水泥混凝土封住了,据说是连钻地弹都钻不透的。但我相信,天底下就没有钻不破的墙!那个江央多吉,八成是在某些喇嘛的帮助下,通过当年预留的密道,进入到坛城下面把财宝取出来的……对了,你也别光顾着看那些宝石了!它们加一块儿啊,也没有这个值钱……”
次仁顿珠说着,打开了某个箱子里放着的一个木盒,露出了里面一卷卷发黄的经书。
“贝叶经?”蒲英问。
“是,这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种仿制物。这些贝叶经源自印度,也就在藏地才有这么多保存良好的古代贝叶经。它们大多是孤本、善本、珍本,堪称国宝。这要是流失到国外去了,那才是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啊!所以说,你能发现密道,截流住这批珍宝和文物,就是为我们藏区立了一大功!”次仁顿珠由衷地表扬着蒲英。
蒲英知道自己没有搞砸了这次任务,心里自然还是有点高兴的。
但她马上又想起了更要紧的事,急忙对次仁顿珠说:“对了。次仁大叔,你快通知阿哥——江央多吉带着八个人,要去艺术节会场,可能是去搞破坏吧?”
次仁顿珠听了,马上从怀里的防水袋中拿出一部手机,开始拨号。
阿哥接到电话后表示,安全部门已经在会场安排了充足的警力,不过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一定会加强防范,禁止新的人员再进入会场。
蒲英这才松了口气,却又在电话中请求马上赶到会场去帮忙。
阿哥却说不用了,让她在原地待命,和次仁顿珠一起等待附近的警员过来接应他们。
蒲英还想继续啰嗦,阿哥却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次仁顿珠将扎西拖到一边去进行审讯,想从他嘴里套出江央多吉的具体行动计划。但是那个顽固的扎西嘴巴很硬。一时也问不出什么。
蒲英这时觉得头还有点痛,有点晕,便去打了点河水,用湿布清洗了一下自己后脑勺的伤口。
那里既有血肿又有裂口,一碰就疼得厉害。检查的时候,蒲英还发现自己的衣领和后背上都被血洇湿了一大片,还好是赭红色的料子。倒也不太显眼。
只是那伤口内本已经形成了血凝块,现在一清洗,又将血凝块冲开了一点,鲜血又慢慢地渗了出来。
次仁顿珠远远瞧见蒲英弄得很费劲的样子,便走过来帮她包扎。
他拔出自己的匕首,将蒲英僧衣的袖子割成几根布条,用来当绷带给她缠头。
次仁顿珠边缠边问:“疼不疼?”
蒲英呲了呲牙,却又抿嘴说道:“不疼!”
次仁顿珠知道她是强忍的,手下稍微松了点劲,然后说:“你别看出血有点多。其实伤口并不大,回去缝个三四针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
等缠好了绷带,蒲英戴上那顶有点像鸭舌帽的黄色僧帽,倒是正好压住伤处,旁人也就不怎么看得出她受伤了。
她又走到三名家奴的尸体旁边,搜检着他们的武器。
很快,她将两把西格手枪插在了自己的腰上。又拿着一把美式突击步枪,检视起来。
“小蒲,这些武器,可是要归档的!”次仁顿珠看出了点什么。忙跟过来说道;“你该不会是想……?”
“我就是借用一下,一会儿去会场,身上没武器可不行!”
“你要去会场?那边有领导带着那么多公安武警坐镇,你再去,没必要吧?况且,江央多吉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你也赶不上了啊!”
“不管赶不赶得上,我都想去现场帮帮忙。”
“你的任务是调查佛学院内藏匿的军火,现在你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
蒲英打断了他的话:“次仁大叔,我的任务是将破坏藏区和平的罪魁祸首捉拿归案!不抓到江央多吉和他的手下,我就不算完成任务!”
次仁顿珠无法说服蒲英,但也很赞赏她的顽强,便大包大揽了与很快赶来的武警们交接武器和人犯的事务。
他还将自己用的那把匕首送给蒲英防身,然后睁一眼闭一眼地放任蒲英搭乘一辆武警的越野车,直奔艺术节会场而去。
汽车一路开得很快,但是路上很少遇到人。尤其是在经过县城的城区时,不要说人了,就连平时满街跑的家狗野狗都看不到几条了。
出了城区没多远,就能听到会场那边传来的歌声和音乐,还有大喇叭里播音员用藏语播送的诗朗诵。
喇叭声太响,诗词听得并不太清楚。
不过蒲英还是听出来了——那边应该正在进行大型史诗《格萨尔王赞》的歌舞表演。
车子再开近一些后,蒲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这个主会场,和她两年前参加金马艺术节时的会场,都设在了同一地点。但是,本届参加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从前,所以不单是会场,就连围绕着它的山坡缓坡上,都站满了花花绿绿的身着节日盛装的人群。
站得远的人,不但完全看不清坐在主席台上的人脸,也看不清中央草坪上跳舞的演员们的表情。不过,各地赶来的藏民们三五成群地站着,用自带的小望远镜观看表演,依然看得兴高采烈的。
蒲英还看到了会场中央那个特别巨大的三层高的格萨尔王帐,它的下面就是主席台。
台上彩旗迎风招展,台下万人纵情歌舞。
欢乐就像浪潮,随着歌者的节拍,随着舞者的韵律,向四周散播。
看得出来,这个开幕式的表演,大约才进行到了一半,一切都显得十分欢乐祥和。
当蒲英下了车,跟着武警干部往主席台那边走的时候,她发现一路上起码有三拨警察或是便衣,走过来盘查。
就算这位干部身穿武警制服,依然要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和通行证,才能通行。
蒲英没有证件,还差点被搜身了。
多亏武警干部给她担保,再加上她是女人,蒲英藏着的枪械才避免了被搜出来。她知道,如果被搜出来,肯定就会被扣下了。
不过,等她到了距离主席台大约三十米的地带,即使有武警带路并担保,因为没有证件,她也无论如何不能再走过去一步了。
在这三十米和主席台之间平整出了一个跑道,没有观众,只有会场的工作人员和武警民兵。
民兵正是曾经进驻佛学院的那拨人,他们倒也认识蒲英,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蒲英的真实身份,又有上面的禁令,所以还是铁面无私地拦下了蒲英。
蒲英转念一想,三十米外的警戒措施都这么严密了,主席台上就应该更加水泼不进了,所以她认为自己到主席台上也没有太大作用,倒是应该发挥认识江央多吉和他手下的优势,争取在会场中找出他们。
对了,还有那个鸠山!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蒲英想到这儿,便和武警干部、民兵等人交待了一声,自己转身往会场内部走去。
先是路过几排贵宾席,这里是距离主席台最近的观众席。
蒲英将坐在这里的人,都仔细地过了一遍,很确定没有嫌疑人。
她再看看场上的歌舞演员和周围的人山人海,不禁有些犯难了:在这么多人里,要想找到江央多吉,简直是大海捞针啊!
这时,场上的鼓点一变,舞蹈演员们像潮水一样退场。
另一边,几百名红衣喇嘛,或头戴面具,或手舞彩带,脚踩着鼓钹的伴奏,走入了场中。
围观的群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显然对这表演极为欢迎。
这不是佛学院的藏戏团吗?
才仁坚赞在哪儿?
对了,江央多吉他们该不会也戴着温巴面具,就藏在这些喇嘛们之中吧?
蒲英顿时紧张了起来,目光在场中来回扫视着。
可是二百人分散在场中,还在不停地交替变幻队列,旋转跳跃,蒲英很难锁定一个目标。
她走到表演场退场这一侧的角落,并将手伸进怀中,握住了手枪,准备一旦有事立即出手。
不过,直到喇嘛藏戏队二十分钟的演出结束,蒲英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动。
看着最后一列喇嘛跳跃着走出场外,蒲英直起了腰,暗暗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看主席台。
她发现主席台的人似乎走了一大半,王帐后方却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辆黑色防弹车,还聚集了一大群人。
是来了什么人吗?看那防弹车的规格,似乎是什么大首长来了?
蒲英正纳闷呢,斜刺里突然过来一人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啊?让我好找!”
转过头,正是一脸灿烂笑容的甲日少爷。
蒲英的眼睛也是一亮,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问道:“我也找你们呢!你三哥和他的手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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