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的事情,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二黑从隔壁床上侧过身抹了把脸,闭着眼睛喊,“黎然,你电话!”
黎然爬在沙发上拿过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电话,不耐烦地问,“喂?你找谁啊?”
“你好,我们是梦释然医院,请问您是黎然小姐吗?”黎然嗖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噢,是的是的。”
“您好,您给胡辰先生预约的治疗梦魇的手术已经可以进行了,请于今天中午12点前将患者带到医院来。”
“诶,我想问......”
“嘟......嘟......嘟......”
“怎么说?”二黑忙问。
“交待说中午12点前带胡辰去医院做手术,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你说,昨天才预约的,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了,而且哪个医院6点半就上班了?
总怎么感觉这医院处处透着古怪?”
“你不是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吗?试试就试试呗。”
黎然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急忙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由于二黑肋骨断裂还没有痊愈,不能出院,黎然只能请来几个年轻的同事把我扛到车后座上,驾车去往梦释然医院。
医院在一栋繁华街市的写字楼里,单独13层,但黎然进到医院内部,却好久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等了将近三十分钟,一个穿着手术衣,戴着手术帽的男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道,“是胡辰吗?”
“诶,是,是的。”
男医生手一挥,另外两名同样穿着手术服,戴着手术帽的男人走到黎然身边,架起我就径直拖进了手术室。
“喂!不用问问病情......的吗?”
“嘭”的一声,黎然话还没有说完,手术室的门就被紧紧关上了。
这医院不像医院,医生不像医生的,黎然越想越奇怪。
向来强势的她,这时正坐在空无一人的手术室门口,手心都拽出汗来。
我被两个男医生抬上了手术台,艰难转头看四周,发现四面墙上都贴着很多“鬼画符”,还有很多像小孩子干尸一样的东西用黑色麻绳勒住脖子吊着,正恶狠狠地看着我,吓得我不敢细看。
一抬头,正好看到一个用鲜血画成的比成人还高还要大的符咒,诡异的贴在手术台正上方。
为什么知道是鲜血?
因为手术室里正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手术室!
我艰难地挣扎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我喉咙发出喉音,却也无论如何喊不出声音。
我脑袋里面充斥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暗骂道,黎然这厮是把我送到了什么地方来?看起来异常诡异、异常凶险!我该怎么办呀?
这时,其中两个男医生侧身让出一个人的位置,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神秘老人走了出来。
“锁魂宗的上辈有个预言,一旦百年一遇的纯阴体质出现,锁魂宗将遭遇天劫,人畜难逃,如今这纯阴体质被我们找到,真是天助我也!”
“我们为了抢先在锁魂宗之前找到纯阴体质之人,将其控制为我们所用,煞费苦心在网上建立猎头公司,这二十年来我们四处打探终究没有任何音讯。如今,这纯阴体质之人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宗主终于可以一举击败宿敌,得偿所愿,恭喜宗主,贺喜宗主!”
其中一个“男医生”拱手说道,他说话的时候,连带看我的眼神都兴奋不已,就像在看一个失足掉进陷阱的猎物。
我看着他,艰难地吞咽口水。
“今日摆下引魂阵,吸取此人三魂六魄,再给他种上烙心蛊,他便彻底为我们所用,变成对付锁魂宗的利器!
看来天时地利人和均站在老夫这边,锁魂宗这次是死定了!哈哈哈......来,朝着这里下刀,刨开他的心脏!”神秘老人指着我心脏的位置,眼露精光。
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术刀,我感觉心跳马上就要停止了。
忽然,神秘老人腰间传来“噗呲噗呲”的声音,他腰间吃痛,一下子跪倒在地。
“宗主,你怎么了?”一个“男医生”连忙上前搀扶,却不料神秘老人腰间竟飞出一只通体血红的六翅怪虫。
它扑腾扑腾地飞起来,正正好好停在我的脸上。
这虫子长相怪异,眼睛如苍蝇一样大,身上长有细小的银色绒毛,六爪坚硬扎得我脸生疼,口器一伸一缩,走走停停,还悠闲地抖动着翅膀,看得我心里发毛。
忽然,它毫无征兆地冲我张开了血盆大口!
细看之下,它张大的嘴里竟嵌着两把锋利的钳牙,嘴里还全是细密的尖牙!
我心想奶奶个胸嘞!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从来也没见过,要不要这么吓人!
它静静地盯着我看了十几秒,正当我以为局面就要这么僵持下去的时候,那东西忽然挥动翅膀,朝我心脏的位置扑去,“嗖”的一声,钻进我的心脏,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这虫子会生生把我掏心挖肺地给吃了,结果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而且在那一刹那,我脑海里的鬼叫声停止了,我消耗殆尽的精气神也正如抽丝剥茧般,悄然恢复过来。
神秘老人先是一惊,勃然大怒:“我这蛊虫得来不易,怎就这么白白地便宜了这臭小子!来人啊!把他的心脏给我挖出来!”
我一听,心想怎么横竖都是死啊,我也不想这怪虫飞进我的心脏的呀!
这时,一个“医生”低声在老人耳边耳语了什么,老人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我还颇有几分赞赏之色。
“纯阴体质果然不凡,这蛊虫乃天地间难得的灵物,对食物和寄主很是挑剔,一旦选中寄主,就会吸取寄主的精血为生,助其成长蜕变。它已经在老夫肾窍内沉睡了20余年,不进食也不成长,现如今反倒钻进了这小子的心窍里去寄生,看来是选中了他。”
“且罢!就暂且用这小子的身体养着它罢。”
“这样一来,这小子就更因为为老夫所用。带走!”
眼前一黑,一个大黑麻袋子将我从头到脚套上了。
什么锁魂宗?什么引魂阵?什么烙心蛊?什么血祭蛊?这都是些什么鬼!
就在我心绪混乱如麻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我的人生轨道竟因为这些鬼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