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段译这人就是对轻尘的事上心,她看到头疼的账单,他三两下就能整理清楚了。
“来看看,我都给你分好了,你这账本不难看,尤其是你还做过分类,更好看了。进货单都夹在这本蓝色账本里,你上个月用了的钱都记录在里面了。”
“另外这本,”他拿起一本黑色本子,“每天的收入也都标好了,再结合着你手机上的收入就算得清楚了。是不是很简单?”
轻尘翻了翻,在段译的整理下的确看的比刚才更加清晰了,点点头。
“我看你就是懒了。”他总结到,语气里有些小得意,“下次想让我帮你就直接使唤我,不要自己头痛了才让我看。”
黑色本子砸在了段译肩上,他吃痛的皱了一下眉。
“就你想的多。”轻尘坐下继续看账本,段译看她认真的看账本,自己也乖乖缩在一边玩起游戏来。
刚刚的来电,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段译拿捏不准轻尘是个什么想法,只能等着她开口。倒也不是故意不告诉她的,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开口的好,也不想轻尘为这个再有什么负担。
他们怎么对自己无所谓,只要不要再让轻尘有压力就好。
手机屏幕亮起,提示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电量了,段译看了眼轻尘,她还在看账本,掩嘴打了个哈欠。
“轻尘,十一点了,睡觉了。”他伸手去抢账本,被轻尘用手隔开。
“还有一点就完了,你先睡吧。”
段译收回手,从抽屉里找了充电器给自己手机充上电,折身去房间洗澡了。门刚锁上,轻尘就放下了手里的账本,其实看的已经差不多了,只是心里在想其他事,所以才会装作没看完。
她知道贺楠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发的人,果不其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段译就被周琪跃为难了,要不是周琪跃媳妇儿打了电话来,她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
周琪跃怎么为难段译了她不知道,但不论是大是小的为难,她心里面都不舒服。她和段译都是护犊子的人,尤其是对方,别人碰一下都不行的,这被周琪跃为难在轻尘这里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别说什么为贺楠抱不平,感情这回事,你情我愿,更何况,段译从来都不曾给过贺楠任何幻想,这更加不公平了。
段译出来的时候,轻尘已经在收拾本子了,紧身蕾丝连衣裙修饰出姣好的身材,喉咙一紧,他别开了眼,擦着头发走过去。
“看完了?”
轻尘嗯了一声,“我们谈谈。”
满脑子都还在是旖旎场景的段译听到这句话后,立马萎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我自己解释,你不用问我了。”
轻尘挑眉,没想到他会要求要自己说,“说吧。”
段译蹙了一下眉头,而后开口,
“就这几天周琪跃让我多加班,多做了几份策划,多开了几个会而已,其他也没什么,今晚来晚了也是因为这个。轻尘,你不要生气,其实老周都是为了我好,让我锻炼一下。”
语气做作不自然,恰到好处的给轻尘头上又添了一把火。
“锻炼你?你还需要什么锻炼?副总需要锻炼,老总就不需要了吗?仗着自己是资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不是没理了。”
段译不可察觉的笑了笑,又立马收起上扬的嘴角,
“老周是我的上司,我也不能反驳什么,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他为贺楠出气,我能理解,就是多做一点事,没关系的。”
轻尘抿了抿唇,“出气归出气,也不能太过分,再者你也没有做错什么,明天你去公司,到点我就给你打电话下班,别管他。”
“媳妇儿,真的要这样吗?”
轻尘低头坐在沙发上,没注意到段译上扬的嘴角,他尽量把语气降到最平静。
“那不然呢?”她语气有些不好了,“不能总是他欺负你吧,你加班有工资吗?”
段译:“没有。”
“那不就成了,硬气一点,到点就下班。”
“好嘞,我听你的。”
多现实的轻尘,既然要加班又没工资,还算是欺负人,那就撂摊子不管了,管他是老板还是老周。眼见着轻尘收拾了本子要上楼去,段译走上去叫了声老婆。
“怎么了?”
见他微嘟着嘴,轻尘有些好笑,
“你刚刚在电梯里答应我的......”答应给他亲亲的。
“忘了。”轻尘说的轻松,边说边往楼上走。
段译在后面哀怨的啊了一声,轻尘愉快的笑出声,
“再不上来,我就真的忘了。”
他眼睛咻地亮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追上轻尘,搭在肩上的毛巾一晃一晃的。
卫浴间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滴答滴答的在段译的心上响起来,心里腾起一股火烧火燎的欲望,习惯性的去摸裤兜,想抽烟,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一时间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睡衣,烟都留在下面的房间了。
吃吃地笑了几声,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小了,生疏了,太生疏了,多久没有碰过轻尘了,不过她也没说要给自己碰,是自作多情了。
忽地想起两人初尝禁果的时候,刚刚成年,倒也不算是禁果,但也生疏的让两人记忆犹新。
高三六月毕业,轻尘就已经满十八岁了,而段译已经十九岁了。彼时两人已经暗自确定了关系,所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出门旅游,住一间房。
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的越挫越勇,再到后面的成功,那时候虽然是个毛头小子,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紧张,只知道一味的索求,到最后,轻尘一味的求饶。年轻太美好了,都可以尝试一遍,无所顾忌。
要说他们现在也不算是年纪太大,尚可是年轻的,也还是可以尝试一遍的。
水声停了,他思绪绕了回来,心却还是提着的,轻尘没有立马出来,还在里面多呆了会。段译有一丝紧张,早知道就不先上来等着了,等她洗好再上来也是可以的,现在这个情况,自己要先下去,再上来么?
会被误会吗?不如就趁现在吧,段译纠结了会,起身去开门,同一时间,轻尘把门打开了,她也被吓了一跳。
段译回头,动作僵住,轻尘也僵住,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
“你这是干嘛?”
等的不耐烦了要走了,还是害羞了要走了?
“我......”
我了个半天也没有说个所以然,他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害羞了,支支吾吾的。
“我想下去抽个烟。”
轻尘了然的点点头,“那你去吧。”
她擦着头发往床边走,丝毫没有紧张之意,段译有些挫败,拉开门下去。
门被咔嗒锁上,轻尘擦头发的手顿住,立马坐在床边深呼吸起来,装冷静,装假正经,她也害怕,也紧张,方才那些大胆的话都不过是掩饰而已。
幸好段译下楼去了,看来他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的急色和鲁莽,甚至有那么一丝的害羞。
冷静下来以后,她吹干了头发,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可下去又能做什么,在房间里坐着又太过于矫情,下去又显得自己太过于主动。
同样的,在楼下的段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平时自己倒是挺主动的,到这一刻不知怎么地竟然还害羞起来了,一支烟还没抽完,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
三十几楼的高度,足够俯瞰整个潼市了,远处灯光点点,亮闪闪的,一盏灯成一个家,他如今也有了个家,家里还有人,充实的很,心一下子被填满了,烦躁感也没有了。
像是恶从胆边生,他掐灭了烟,趿拉着拖鞋,从冰箱里取出了几瓶酒,上楼去了。
“轻尘?”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闷闷的应答,她开了门。
“怎么还拿着酒......”声音问到最后小了下来,她应该是想到什么了,酒壮怂人胆。
“进来吧。”她又开口。
段译捧着啤酒进了她房间,“就喝一点,好睡觉。”
他本来的意思是好入睡,但话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安静了几秒钟,轻尘没有接话,段译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轻尘的房间不再是空荡荡的了,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张桌子和软沙发,两人分居两侧坐下,各自打开了一瓶啤酒,相对无言。
桌子和沙发是后面加的,轻尘觉得房间太空了,征询了段译的意见才买回来的,颜色温柔,段译觉得开始有家那味了,要是之后棕榈泉重新装修,得让轻尘来,毕竟是女主人。
总不说话也不是事,他酝酿了一下,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话开口才不显得生疏和僵硬,有些苦恼自己现在怎么没有之前的脾气了,说上手就上手,上嘴就上嘴。
反倒是在轻尘答应了之后,自己陷入了尴尬无比的境地,开口吧,自己是男人,总不能让轻尘一个女孩子主动,想好了之后,他清清嗓子准备开口。
“你不是要亲我吗?”
一句话,让要开口的段译卡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