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你要永远陪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会送你一个世间最尊崇的身份。”
格日见清雅不回话,便知自己又违约。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地说到这些话题,可是不说他心里觉得不舒服,回到了王都,他就是一个面带笑容的冷酷大王。
时间如梭,几日时间很快就到。家奴们忙忙碌碌地收拾着行李,几辆马车上满满当当都是物什。
软筋散之毒虽未全解,可清雅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六成,她想要寻找机会离开,可几日观察下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因为她寸步不离地陪在格日身边,而格日的身边无论早晚总会有四名侍卫目不转睛地盯着。
二月二十六,西静王府一行二百余人从西边草原出发。
清雅与格日同坐一辆马车,撩开车帘就能看到前面的护卫队,后面的王府随从与众家仆。
她功力全在时对付这么多人尚且困难,而今只有六成功力对付起来就更困难了。
“去年八月初我们离了王都,算起来你在草原陪了本王半年之久。月亮,你想要什么?金银首饰、华衣绸缎还是最好的胭脂水粉?”
半年多时间,对于清雅来说她却离开峨眉已经有一年之久了。
她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要。”
“月亮,这可不行。你什么都不想要,会让本王无从下手,不知道如何讨你欢心呢。”
清雅不想让他瞧出,自己有逃走的念想:“都快三月了,冰雪还没有融化。还是喜欢看草原变绿、百花盛开的时候。”
格日心中一亮:“你喜欢花?本王就令人在王府遍种百花。”
清雅笑,连她也分不清这样的笑是开心还是无奈。经过一番观察,她发现在回王都的途中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格日的大手覆上清雅的纤手,轻柔的摩挲着,他的眼里蓄满无尽的深情:“圆房之后,本王许会忙很久,你要体谅本王。”
“嗯——”她淡淡的应着,随后想到了补办的洞房,其实用圆房来形容却更为贴切:“不知道新房布置妥贴没有?”
格日笑道:“萨满说三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所以在这之前必须赶回王都。”
三月初六,这么说还有十日时间,当初从王都到皇家牧场,又从皇家牧场转到西草原,就用了不少日子。
格日很重视圆房的日子,着令府中上下日夜兼程,而他与清雅则是在马车上将息。
一路的巅波,一路风尘,三月初六清晨回到王都,正巧城门刚开。
清雅一路疲惫,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未进去,就被翠玉拦住去路:“公主,大王有令你暂住南院。今夜黄昏之后再转回东院。”
她必须进去,因为在她的首饰盒里还有自己解药,也必须尽快服下解药。
翠玉又道:“公主,已备下香汤,浴汤解乏才歇息罢?”
清雅随翠玉来到王府一座小院,里面竟是一间雅致的暖泉阁,因为地处北边僻静下,若不是有人带她来,入府数月还真难发现这里竟有如此一处沐浴的好去处。
青纱缥缈若雾,帷幔肃然静垂,汤池内水气袅袅蒸腾,只闻水声清脆之响。三月香汤,汤水至清,花瓣药物俱无,只以温泉与白乳汇入,舒爽入滑,涤尽人世尘埃与污垢。清澈水面,只见青丝如墨散开,雪白晶莹的肌肤浸没水间,越发朦胧,如临水洛神一般。
这是清雅近十五年来第一次用白乳沐浴,婢女手握漂亮的小瓷瓶,滴落两滴透若冰玉的紫色水滴,暗香浮动,沁人心脾,是淡雅的玫瑰花露。传说是两国后宫嫔妃、贵族女子的最爱,每年两国的贵妇、千金都花重金购买。
沐浴之后,换上漂亮的纱裙,在翠玉等几名侍女的侍候下挽起高高的发髻,这被人侍候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看着菱花镜里变了模样、改了容颜的女子,清雅怔怔地凝视良久,回应不过来这是真实还是梦境。已经忘了初披华衣锦袍时的模样,西边草原的严寒让她忘让了美丽,每日包裹在重重的衣衫之下。风姿娇纤若百合,娇丽绝俗。几月间她隐隐觉得自己变了,褪去了去年时的稚嫩,多了一份成熟。
到了五月,她就该满十六了。近十六年来,她从未真真地瞧过自己,站在汤池畔,仿佛是含露而放的百合,又似临水净荷,脱俗得不似这凡尘的女子,娇而不媚,丽而不艳,清雅引人……
“大王——”重重纱帐之外传来翠玉柔软的声音。
清雅还沉浸在自己的身影之中,美丽如何?她依旧是个不知身份、不晓生身父母为何人的弃女。
格日隐隐绰绰见到一秀颀姣好的背影,临池而立,蚊丝未动,似在沉思,昂首挺胸,纱帐映出如梦幻般的倩影,脱俗的、孤傲的,春风里微微飘拂的衣袂似飞舞的蝴蝶。
急走两步,格日如沉浸在梦幻之间,坐在轮椅上,撩开层层轻纱,静静的凝视着她的美,她的风姿。她的气息弥漫在偌大的暖泉阁之中,令人窒息,忘乎所有地移到她的身畔。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张朱唇不染而艳,语笑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她的呆怔都美丽得优雅而脱俗。长发如瀑似缎直垂小腿,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着一袭浅紫色的纱裙,裙摆拖地,散开来如同一朵张开的荷叶。峨眉不修而顺直,不描却浓淡刚宜,面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世清丽的容颜美目流转,让人呼吸停凝。
“月亮……”格日呼吸急促,若得这样的女子,夫复何求,他不是不爱女色,而是爱天下至美女色。
清雅款款移眸:“大王有事?”
“新房已经备好了,你看还需要些什么?”
她要解药,明言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去看看吗?”她的声音温软如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