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福身,因为大管家在此她不能忘了礼节。
大管家望着清雅远去的背影:“王妃还真是大王的福星。”
格日道:“本王也如此看。”说罢之后,一脸肃穆,道:“大管家,回头你亲自在王妃的煲汤加些料。”
大管家闻罢,心头咯噔一下:“大王,这是……”难不成他要杀了王妃。
他的腿可是王妃治好的呀,如果不是王妃,只怕他还很难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想哪里了。本王只是要你下些软筋散。”
不是要她的命,大管家这便放心了。
她竟说要离开,他却已经不能再罢手。这一生,他与她注定了会纠缠一世,他绝不罢手。
格日招招手,大管家走到跟前,半蹲身子将耳朵附到格日嘴前,听格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
大管家缓缓点头,脸上漾着满满的笑意:“大王放心,老奴一定会布置得很隆重。”
格日会意地拍拍大管家的后背:“有劳了!”眼神里有太多的憧憬与幻想。
厨房里人来人往,清雅极难入睡。索性到了帐篷外面观风景,看的是草原风光,一颗心却早早地回到了峨眉山。
“禀王妃,您的煲汤好了。温度刚刚好,还请王妃饮下。”阿绶捧着一碗鸡汤,里面还有一根人参,虽只有一截,可从大小来看,没有百年时间长不这么大。
她还以为只是大管家与格日随意说说而已。
接过鸡汤,用汤匙搅了两下,又有一侍女搬来凳子,讨好似地道:“王妃请坐!”
清雅从小就不挑食,一碗鸡汤很快一饮而尽,只是这鸡肉与人参却未吃。
侍女推着格日出来,在离她两步之外停下,格日的嗓门压得极低:“大管家来了,我们不能再分居两个帐篷。他可是母后身边派来的老宫人,所以……”
清雅明白的,就是说从今晚开始,她与格日必须同住在一顶帐篷里面。可是她却不想再也格日有任何的交集,云飞扬烙在她心里的印记越来越重。
“大王……”清雅看了一眼侍女,示意她离去。
侍女退下,就她一他并肩坐在和暖的阳光下。
“大王,不如你把实情告诉大管家。清雅明日就想离开!”清雅审视着格日的脸庞,想得到一个答案,然,却是格日那盈盈的笑意,似乎笑得很开心,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大王可以故作怒容将清雅赶出去。”
“本王面对你,就算有多少怒火也发不出来。”格日笑得越发的灿烂。
“你怎可以这样,你忘了这是我们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本王怎不记得了?”格日依旧在笑。
清雅大怒,从凳子倏然起身,起得太猛,浑身竟有些乏力。这的身子向来很好,没道理一下子就软弱如此,她试着运气,才发现浑身上下竟使出半分力气。
格日看着她的样子道:“月亮,不要再孩子气。本王忍你很久了,今儿开始你彻彻底底都将是本王的女人。”
“乞颜格日!”该死,这家伙怎么可以违背约定,说好了的,他康复她就离开。可是他竟然返悔。
格日摇头口里发现“啧——啧——”之音,大喝一声:“阿绶!”
“你好卑鄙,竟然违约!”
“王妃可能拿出凭证?”格日一尘不变的笑,笑得那样的得意,笑得那般张狂,收住狂笑,道:“阿绶,近来王妃身子不适。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侍候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本王绝不轻饶。”
阿绶福身:“奴婢明白!”
“你骗我!你骗我……”
清雅此刻才明白自己着了道。细细想来,却是阿绶端来的那碗鸡汤,服下之后就觉得不对了。她的吵嚷根本无用,如今连阿绶都对付不了,自己的力气竟不及不懂武功的阿绶。
大帐篷里柴禾、杂物早已经被家仆们收拾干净,地上铺上了大红的地毯,东面是一张偌大的纱帐。看上面的被褥,竟是她与格日的软榻合二为一。软榻前摆放着两张桌案,里面还有一排环形的……这一切都与去年秋猎时住的帐篷一模一样。
他说:要与她做真正的夫妻!
她该怎么办,是她小瞧了他。
每当危险来袭,她第一个想到都是云飞扬。
如今大雪未消,云飞扬还远在栖云庄,如何能助她?
阿绶是个很听话的侍女,站在帐篷门口一动也不动。
天色在众家仆“砰砰磅磅”搭建帐篷的声响中安静下来,当黄昏来临,草原上也恢复了平静。
格日坐着轮椅进入大帐篷。
阿绶道:“禀大王,王妃从上午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格日手臂一抬,众人退去,透过身影可在看到守卫在帐篷外面的巡逻侍卫。格日从轮椅上站起身,近了软榻:“你身子本就单薄,怎能不吃东西呢?”
他给她下毒,此刻又来关心她。
清雅抬眸愤愤地盯着格日:“你卑鄙——”
“卑鄙?”格日冷笑,一提衣袍坐到软榻上:“本王就是对你太君子,你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着离开。若是别的兄弟,你腹中早就怀上骨血。”
格日捧着桌上冒着热气的羹粥道:“这是厨娘们准备的莲子羹,来,本王喂你吃些。”
吃?她才不要吃!
清雅抬臂一挥打翻他手中的碗碟,碗落在红毯上,倒一团的羹汤,碗却未摔坏。
羹汤撒满格日左手,有些灼痛。他眉宇一拧道:“也就是你,若换成别的女人,都死十回了。”
“那你也杀了我啊!我不要跟你,我不要……”
不要跟他!
他如今不再是残王,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哪里配不得他。他是皇族,他是北凉国君王的三皇子、是西静大王,而她只是南国一江湖女子,她却要拒绝他。
格日心中一阵刺痛,托起她的下巴,眼里喷射着能灼痛人的火焰:“月清雅,快一年了,你还不能接受本王。今晚,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清雅手足并用,努力想将他推开,而他却如大山一般压了下来。
谁来救救她?谁来阻止这一切。
她是云飞扬的,只是云飞扬的。
她的手足像不停落下的雨滴,打落在他的身上,这是她的抗拒。她对他的无情,她一次又一次说要离开,这些都深深的痛创了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