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清雅只褪去外衫,着中衫蜷缩到被褥之中。睡到半夜,做起了怪异的梦,朦胧似云雾,有人在她的脖颈处吹热气,怜惜而轻柔的,像是一阵和暖的春风。她要推开,可那个像是梦靥一般纠缠在她的左右,让她无处可逃,步步紧逼,浑身如坠梦境,不由自己的沉陷,再沉陷。
如此纠结,如此眷恋的……
师父有张永远布满严霜的脸,每月初一紫霞庵的众姐妹都会汇聚佛堂,站列整齐,为佛祖敬香。
敬香完毕,每个人都要挽开自己的衣袖,一一露出那枚红色的守宫痧给师父、师叔们察验。这早就是峨眉派不成文的规定,倘若守宫痧消失,就会被视为违背峨眉门规,被逐出师门。
即便是梦,她也不可以这样沉陷!
清雅心中一急,用手掐了自己一下,从梦中惊醒,眼前的一切令她又恼又恨:身上扒着格日,他像是虎狼遇见了羔羊。正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脖颈!
“色魔!”清雅不待细想,一声惊呼,双掌一击,将格日重重地推离她的身边。快速坐起身,看着手臂那枚殷红的守宫痧,疏了一口长气,可是心中烈焰的怒无法扑灭。
还以为是在做恶梦,原来竟是他在侵犯于她。
格日被她推离跌落丈许之外,惊呼一声,甩得屁股生疼。
“乞颜格日!”清雅跳出帐外,眼中含怒带恨:“你……怎么可以……”
说好了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说好了只要她助他治好双腿,她就可以离开。
清雅抓住格日的衣襟,厉声道:“可恶!趁人之危的小人!”
很想将这家伙暴打一顿,可她抬起腿脚却没有落下,唯有愤愤然地瞪他一眼。转身从桌案上抱起自己的衣衫,头也不回地离了帐篷。
清雅啐骂道:“该死的笑狐狸!”
对,这家伙就是一只狐狸,根本不按他们的约定来行事。他想干什么,他把她当成那些侍床的女奴、妾室了吗?
好,既然如此,她这就为他寻阿罗去!
清雅一边走一边着好衣衫,从另一处帐篷里传来了阿罗。将她领到帐篷外,自己却未进去。
格日看到阿罗,如今已是四更时分,这个时候大伙都睡得很香甜。很快就明白是清雅带过来的。
她不在意他,根本不在意他。或许在高傲的清雅心里,从来就不曾拿他当丈夫。她是那样的美丽,而他是北凉百姓口中的“残王”,残腿之王、残忍之王。
“清雅,不许走!”格日大声唤道。
清雅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已离开,复又折返过来:他是大王,她根本不能与他为敌。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撩开帐篷,格日拥住了阿罗,不知是他急,还是阿罗比他还急,阿罗褪衣衫的动作尤其的迅捷。
“大王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对于春宫图与食物,清雅对食物的美味更甚,她和以前一样走到桌案前,抓起饼饵吃了起来,并不看阿罗与格日上演的画面。
也不知格日触碰了何处,阿罗夸张地娇喘起来,喘息间带着七分无法压抑的尖叫,不知是痛,还是因为快活。
“清雅!清雅……”格日声声呼唤。
该死,他叫她做什么?
清雅不高不低地道:“有话快说,说完了,我还得回帐篷休息。”
“清雅!清雅……”
究竟想干嘛,她应该应,可笑狐狸就是不说话。
清雅被他唤得烦了,正欲起身离去,阿罗的声音越来越紧,越来越大。
“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