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神医是中等身材的男子,不胖不瘦,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个很健康的男子。他手提着一只不大的木箱子,在大管家的领路下进入房中。
他是栖云庄内的神医,又是云飞扬的长辈,清雅福身道:“有劳神医!”停顿片刻后,用三两句话介绍了格日的病情:“大王幼年足筋被恶人挑断,但据我观察,大王膝盖以上倒有力气,能跪能动,却不似筋断之人,还请神医替他仔细瞧瞧,能否重新站立起来。”
福神医蹲下身子,握住格日的足,用指头扣摸索着足后跟部位,一点一点往上移去:“大王,这里感觉如何?”
格日摇头。
“这里呢?”
格日还是摇头。
再往上,只听格日道:“疼!”
福神医低眸,此处有一道长约近二寸的横式刀口,两条腿的伤口几乎一横一样,不同的是左腿的略微倾斜,可想当年歹人一剑挥下,剑锋之厉。
“大王能否动动足,前后动。”福神医用手捏捏。
清雅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格日的足上,并没有丝毫的动静。
福神医继续道:“请大王前后动足。”
格日有几分不耐烦,道:“本王动不了。”
福神医一路而上,直至到了小腿肚,加大力度,用力一扣,格日惊呼一声,虽说他的足筋断了,可他还能感觉到痛,只是膝盖以下无力罢了。
“福神医,怎样了?”
福神医看着一脸关切的清雅,道:“确实断了足筋。王妃,若没有别的事草民告退。”
真的断了,若是真断,清雅这一次岂不真的挑中了。离开西静王府竟真的遥遥无期了,不能了吗?
就在清雅沉思时,福神医收拾好东西已转身离去。
格日含着笑意:“本王告诉过你,这是徒劳。”
清雅呼道:“福神医——”追出院落,还是有些不相信,断了足筋之人,怎能跪立?
福神医走得很急,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来到空旷地带,四下无人,福神医止住脚步。
“福神医……”
“王妃,大王的腿可治也不可治?”
听罢之后,清雅讶异地呼“啊——”
福神医向她肯定地点头:“大王足筋的确被人挑断,不过却及时敷上了续筋生肌膏,从他康复情况来看,大概当年连续敷用了一年,所以他才能跪立。但是足筋不同于别处,一旦伤及,要想完全恢复如初是件极为困难的事。在下已将恢复的细则写了出来,王妃不妨按照上面所说为他按摩疗养,幸许能出现奇迹。”
福神医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与清雅,微微低头:“在下告辞!”
“有劳福神医!”清雅令翠入将他送离王府,将张收好,速速回到格日居住的院子。
房内,只有格日一人,他静静地坐在窗前,似乎在想着什么。
清雅的步履轻柔得像花瓣落地的声音,站在他的身后:“一定可以好的。大王,我们一起再试试。”
格日没有说话。
十一年来,他就是在这样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扑灭中过来的。
早就知道治不好,可是清雅却一定要他看神医。连神医都说治不好,这又怎么可能治愈。
“出去!”格日冷着声音,多个人说治不好,他就多一次难过。
清雅柔声道:“格日,改日我再来瞧你。”
需要思考的何止是格日一人,还有清雅。
她回到东暖院,掏出纸张,细细地端祥起来。上面除保养、按摩手法到饮食起居都有详细的说明,还讲了在按摩一月之后理应做的尝试,一应俱全。
上面说,当年他筋断之时因为敷用续筋生肌膏及时,他的足筋已经续好了,只是因为曾遭受重创,若是重新站立,伤处会疼痛难忍。但按照这法子进行,康复的希望就有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