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道:“大王,老奴已令探子查探其间详情,若是查探清楚再作决定不迟。”
他亲眼看见清雅用剑杀死了三名刺客,捉住了两名活口,其他的被杀或无力逃走而自尽。
一番激战之后,红梅苑平静下来,空气里充斥着血腥味,死一样的寂静。家仆们忙着收拾刺客的尸体,而清雅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似在沉思。
大管家推着轮椅,清雅听到轮椅轧轧的声响,道:“格日,知道么?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还杀了三个人。”
碧玉的死深深的触痛了清雅,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杀人对她是一件极困难的事,想到自己杀死了三个人,她浑身发软,双臂颤栗,双腿无力。原来当一个人怒极之时,是会杀人的。她开始自己的判断:当一个人被惹怒之时是会杀人的。格日会不会在怒极之时杀了伴枕之人?
是斡齐尔杀了她们,还是格日杀的,已经无关紧要。一个残王尚且有刺客上门,可想其他皇子的生活也并不会安宁。
格日想给她一次机会,仅次一次,决定她是做他的女人,还是做他的棋子。不过,让一个美丽的女人去做棋子,还是有些可惜。“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清雅。”她回答道,这是她本来的名字。借着红梅苑华丽的灯光,凝视着轮椅上的格日。
“你的剑法不错。”格日笑,用他惯用的笑容。
这是清雅永远也看不懂的笑,即便面对碧玉的死,他的脸上也是这种笑容。令清雅看不到他最真实的表情,看不清又有何关系,反正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男子。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清雅觉得这个男子很可怕,带给她莫名的不安。
“大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碧玉死了,她很想大哭一场,可看到格日的笑,像是嘲弄一般,她需要用心理理思绪。
清雅正要离开,手臂被一个人拽住,低眸处看到了格日的大手:“推本王去书房,本王有话想对你说。”
一度凌乱的书房如今又收拾有条不紊,整洁有序,丝毫看不到往日的凌乱。桌案上摆放着漂亮的瓷瓶,瓶里插着几枝婀娜的菊花,书架上挂着几副字画、丹青,仿佛她曾亲眼目睹的过往都不曾真实存在过,那一切就像是她梦里所见的境像。
“大王想说什么?”清雅推着轮椅,将轮椅停放在桌案前,自己斟了一杯清茶,递到格日手中。
“讲一个故事。”格日浅呷一口,今儿他要赌一把,赌峨眉派的清雅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善良女子,即便她也会杀人,但她会分辩是非黑白,善恶美丑。
清雅坐下,双臂扒放在桌上,一副要听故事的样子。
“本王那年九岁,独自一人迷失草原,遇狼群围攻,一夜之间杀死了十三只狼。自那以后,本王就成为父汗最疼爱的儿子,父汗也逾发地喜欢我的母亲。十一岁那年,父汗登基,后宫争斗频繁。母亲不想我再生是非,十二岁那年就将我送到了林州舅家。就在我到后不久遭遇绑匪……我的双腿就是……”
“被他们伤的?”清雅可以想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遇到绑匪是何等的求生。
“他们捉住我后,并没有索要巨额赎金,而是挑断我的足筋。自此之后,我……只能坐到轮椅之上。”
绑匪不要赎金,却挑了他的足筋,或许说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绑架,而是一个阴谋。阴谋之后,往往获益最大者就是阴谋主使者。
“我双腿残废之后,父汗就封我母亲为后,又封了宸妃的儿子斡齐尔为太子。”
清雅沉思着,她有自己的顾虑,可既然格日选择告诉她这个故事,定然就还有后面的话要说。
“清雅,你知道么?当本王知道你会武功,本王真的好高兴。本王想请你替我做一件事,查清当年害我之人,为我报仇。”
她不是真正的柴清雅,难怪新婚之夜她能抗拒“合欢散”,与他说出那番话,现在想来都可以理解。她曾说过,嫁给他,她是迫不得已。
格日又道:“事成之后,本王还你自由。”
她的确很渴望离开,可她更知道查清此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她更不想卷入到北凉皇族的争权夺势之中,自古以来,皇权之路满是血腥,不是她不能,而是她只想过些单纯的生活。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善算计,她的性情太过单纯。
“可不可以换一种?清雅怕自己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