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又惊又喜:“公主!公主——”
清雅歪着脑袋,平静地扫过翠玉:“睡得真香啊!翠玉,准备梳洗——”
家奴推着轮椅,格日进入偏房,愤愤地的凝视着她:希望她逃,害怕她逃。当知晓她在偏厅睡着,为何他的心里会有莫名的惊喜。
清雅解开嫁袍喜服,只着了中衫,穿上绣花鞋边打哈欠,边挥动着双臂:“大王,早啊!”
“柴清雅,知不知道本府上下找了你半日……”
他可以唤她的名,为什么她就不能。清雅用她一贯的笑,带着顽皮,带着不屑:“乞颜?格日你想说什么?你们找不到人那是你们没本事,与我无干。”
“你……”多少年来无论是宫内、宫外、父母兄弟谁不由着他,有谁会拂他的意,可是这个女人竟敢与他顶撞。
她不就是恼他宠幸了侍女碧玉么?既然如此,他也不屑再做得更过份些。“本王要扶碧玉为侧王妃!”
“应该的!”清雅淡淡的应道,她要休书,但此刻提起分明就是要激怒于他。而外间的人更会认为,她月清雅是因为吃醋,才说的气话。那两个选择,究竟如何选,还得格日说了算。“大王考虑得如何了?”
“什么?”
清雅透过菱花镜,看着轮椅上的格日,缓缓回眸:“一和二啊!”
这么一提醒,格日想起来了,他一直在怀疑她的用意,但现在知道她是认真的。他不过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王,而她却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他何德何能将她囚于府中。沉默片刻,道:“往后你就安心住在东暖院。”
他选择了他们之间维持着夫妻名义,却不为夫妻之实。这也正是清雅所要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待他对自己生厌之时,她就可以离开。而她也需要花时间让他生厌。她是不能逃走的,一旦逃走,北凉人必定公布皇榜,她的余生都会在逃亡之中度过。
梳洗完毕,清雅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换上一件素雅的袍子,这一次她穿的乃是北凉服饰。入乡随俗便是如此罢,穿上北凉女袍、木屐,清雅走出屏风,如瀑似缎的黑亮长发整齐的披在身后,映衬出婀娜精致的身姿。
格日以为,她第一次穿上北凉木屐,会摇晃不定,但穿上她的脚上,她却走得很稳,一步一步间,竟比北凉女子多了三分妩媚、两分娇俏、一分顽皮。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他知道她是美丽的女人,可是他从未想过,素颜的她竟比着妆时还要清丽几分。目光相遇,格日快速的移开眸子。
清雅道:“今儿不是要进宫见王汗、汗后的么,大王不需要换件袍子。”重新落坐在菱花镜前,挥挥手臂对翠玉道:“叫人进来替我挽个北凉的发髻。”
清雅看着铜镜里望着自己背影发呆的格日,道:“你想说什么?要带侧妃碧玉一同去么?”说出口来又有些后悔,她看到了他有些发窘的面容,道:“今儿她就不去了,免得惹人不高兴。待有机会再禀明汗后。”
她没有生气,为何他会觉得落漠?
梳洗完毕,奴仆们捧来了羹粥和南国皇宫里的膳食差不多,味道并不比那里的差上分毫。
二人离了了西静王府,两名健壮的家奴将轮椅抬上轿内,清雅坐另一骑轿子。
近了北凉皇宫,不于同南国皇宫,却别有一番气势,一样的金碧辉煌,翘檐华屋,雕龙刻凤,连大木柱都盘桓栩栩如生的飞龙,口含金灿灿的漆金龙珠,浑身龙鳞清晰可见。一名打扮干练的太监手捧拂尘走在前方,清雅与格日并肩而走,她不快也不慢,就像是事先就练就好了。格日身后是一名推轮椅的精干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