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小妹的成绩还不错,虽然平时看起来疯疯癫癫大大咧咧,但在学习这方面不太让家人操心,所以她想做什么事情,只要不太过火,秦家人大多听之任之。毕竟一个孩子的童年,除了学习,还有很多有意义有趣味的方面。
就像中考,中考前夕哪个初三学生不是忙的焦头烂额?就秦小妹,考试前一个星期还和同学出去郊游,夜深而归,成绩还不照样是全市前五十。
她也就是仗着自己脑袋聪明,有恃无恐,所以从小到大就没有过压力。
秦夕也知道她,可成功毕竟是靠1%的天赋和99%的汗水,至少上学期间秦小妹在学校是认真听课的,现在在家,没人管,整天整夜的玩,就是再聪明的人也经不住时间带来的遗忘。
姑姑姑父管她少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工作任务繁重,每天回家时已十分疲惫,看见自家孩子快快乐乐的成长也就满意了。更何况秦小妹是老幺,家里人的宠爱自然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别说爷爷爸爸那一辈的长辈,就是哥哥姐姐也不会特别凶她。
整个秦家管她最多的就是秦夕了,尽管之前她在e国上学,见面的机会比较少,她们俩姐妹的视频通话也几乎保持着一星期两次。
“你为什么这几天都穿长袖衣服?”
暂且不争论学习这个话题,但秦夕又发现了盲点。
这么一问,秦小妹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转而心慌意乱起来。
她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额……因为这几天也不是很热嘛,而且你没发现嘛,这两天我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空调这么凉快,穿长袖也没关系吧?”
“这两天你确实很安分,所以才可疑。”秦夕哪里那么容易就被她骗过去,漂亮的瞳眸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不仅穿的很严实,连房门也很少出,又不学习,你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干什么?”
秦小妹耸了耸肩,“就,打打游戏,做做吃播啊,两天时间过得很快的。”
“吃播是吧?”秦夕点头,“你做了这么久,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没看过你的吃播视频,实在说不过去。行吧,让我看看你这么热爱的事情究竟做出了怎样的成果。”
秦小妹还不解其意,“夕姐,我今天已经直播过了,你只能等明天了。”
“谁说我要看你的直播了?”秦夕笑着拧了拧她的脸,“我看重播。”
秦小妹大喊糟糕,万一夕姐碰巧就选中了那天中午的视频,千寻姐能看出不对劲,她肯定也能看的出来啊。
她尝试劝阻,“夕姐,其实吃播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我一直在吃,偶尔和大家聊聊天,你肯定会觉得特别无聊。”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秦夕摆摆手,“就去你房间看,好吗?”
“我房间?!”秦小妹夸张的大叫一声,她房间里还摆着药瓶呢,一进去全暴露了!
秦夕怀疑的盯着她,“这么激动干嘛?你房间有什么秘密?”
“哪有,我哪有秘密?”她咽了下口水,“夕姐,你不是要去清吧吗?现在不去了?”
“反正也是我一个人,可以随时取消计划。”
她赶紧转移话题,“清吧到底是什么样的?和普通酒吧有什么区别?”
秦夕勾唇,威胁性的一笑,“秦小妹,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呢?”
“没有……”
“真没有?”秦夕一边说一边揪住她的胳膊,她赶紧躲开,本能且迅速。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夕再次伸手。
秦小妹又后退一步,夸张的大叫,“姐姐姐,你总捏我干什么?”
“我碰你一下,你躲什么?”秦夕眯眼,“你胳膊怎么回事?受伤了?”
“没有。”她矢口否认,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于是改口,“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了一下?这就是你穿长袖的理由?”
“是啊,”她答应的理直气壮,“不想让你们看见。”
秦夕的眉头皱起来,“你在怕什么?”
“给你们看到了,你们肯定又会说我调皮,所以才会把自己碰伤,就是因为不想听你们唠叨嘛,所以就稍微遮一下。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夕姐,你别操心我。”
秦夕听她说着,顿了一下,“给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就是碰出一块淤青嘛。”她连连摇头,“真没事!夕姐,你要出门就快出门吧,我先进去了。”
然后她就一溜烟窜回了房间,“啪”的关上房门。
这个行为更加印证了她绝对有什么问题。
秦夕沉吟片刻,暂且先不管她,妆都化好了,当然要出门。
这家清吧就在秦家附近,也算是高档会所,能来这里的大多是家庭条件不错的,酒水价格不低,但环境很安静,淡蓝色的光洋洋洒下,轻音乐舒缓。
她要了一杯“龙舌兰日出”,然后带上耳机,点开秦小妹的直播。
这丫头,居然跑了那么多地方拍视频。
再一看粉丝数量,已经快涨到五十万了。
她首先看的是今天的吃播,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唯一的感觉就是,吃的真多,话太密,有点吵。
她必须得向姑姑姑父反应这个情况了,一餐吃这么多,下一餐又不吃,她的胃能受得了吗?
小妹才十六岁,不像有些成年人为了生计不得已糟蹋自己的身体,家里又不需要她挣钱,以后也不可能以吃播为主要工作,现在做这些百害而无一利。
若是吃的少也就罢了,只录视频,又能赚钱,没什么影响,她也不会说什么。但目前来看,小妹录吃播的饭量绝对是平时的两倍。
平时她没减肥吃的就够多了,就算她是不易胖的体质,这两天脸上也有了些肉。
再做下去,她有望长成一个胖子。
台上驻唱歌手正在唱一首《同桌的你》,轻柔的灯光像薄雾一般洒在他的身上,他弯着腰,抱着吉他,浓厚的烟酒嗓音缱绻迷人,一张口便是一个故事。
他不是这个清吧一直以来的那位驻唱歌手,似乎换了个人,嗓音更低醇,戴着帽子和眼镜,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样貌。